第167章 卖牛

    是石头！他脸上的纱布已经完全脱落，露出一双璀璨如星辰的紫金色眼瞳。
    此刻，那双眼睛正冷冷地盯着三个入侵者，目光如刀。
    "紫...紫金瞳完全体..."持镜男子声音发抖，"快撤！"
    但为时已晚。
    石头只是轻轻一挥手，三道紫光便如利箭般射出，精准地穿透了三人的胸口。
    没有鲜血，没有惨叫，三人就像被抽干了所有生机般，瞬间化作了三具干尸。
    小柔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石头转过身，眼中的紫金光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茫然。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向小柔伸出手，像在询问她有没有受伤。
    "大...大哥哥..."小柔的声音颤抖着，"你...你到底是谁？"
    石头歪着头，似乎不明白她在问什么。片刻后，他的肚子又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声。
    这熟悉的声音让小柔突然找回了现实感。
    她看着地上已经凉透的三个馒头，又看看一脸无辜的石头，不知为何突然想笑。
    "大哥哥...你刚杀了三个人，然后就...又饿了？"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
    石头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嘴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小柔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走吧，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张大叔说北边有个山洞..."
    她话还没说完，石头突然一把抱起她，身形一闪就出了屋子，速度快得让小柔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
    夜风中，小柔紧紧搂着石头的脖子，看着他紫金色的眼瞳在黑暗中如灯塔般明亮。
    她忽然明白了爷爷的用意——这双眼睛不是诅咒，而是馈赠；这个看似傻乎乎的大哥哥，体内沉睡着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而此刻，这个力量正保护着她，带她逃离危险。
    "大哥哥，"小柔在呼啸的风声中轻声说，"我们去找爷爷吧。他一定能帮你找回记忆..."
    石头没有回答，但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仿佛在无声地承诺：无论如何，他都会保护这个给了他馒头和温暖的小女孩。
    ……
    在那遥远之处，玉霄宫最高的塔楼上，一面巨大无比的铜镜，陡然间发出刺目耀眼的紫光。
    那光芒瞬间划破了黑暗的夜空，将半边天际映照得如同白昼。
    一个身着华贵紫袍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铜镜之前。
    他身姿挺拔，宛如苍松，脸庞线条冷峻而坚毅，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一股志在必得的味道。
    “终于...找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幽深的谷底传来。
    “郑公子，要现在捉拿他吗？”一旁的晨宵微微躬身，毕恭毕敬地问道。
    “现在不能打草惊蛇。”郑后升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万一他不小心恢复了记忆，以他的能耐，自然有无数种办法可以逃脱。反倒是现在这般浑浑噩噩的状态，对我们而言，倒是没什么威胁。”
    “那应该什么时候动手？”晨宵小心翼翼地追问，目光紧紧盯着郑后升，等待着他的指示。
    “鬼船还有七天现世，我必须做好万全准备。”郑后升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凝视着远方，那里正是南海的方向。
    极目远眺，竟隐隐可以看到一艘庞大的船只轮廓，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现在只差何尘，我就集齐了三个【穿】。”郑后升再次冷笑，那笑容中带着野心，“吩咐下去，可以停止搜捕了。让其余的强者全部给我潜伏在那个村庄附近，务必保证那个疯子不恢复记忆，明白了吗？”
    “是，郑公子！”晨宵连忙应道，随后匆匆退下，去传达郑后升的命令。
    ……
    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在屋子里。
    石头已经如饕餮般吃光了家里所有能吃的东西，此刻，唯一剩下的，似乎就只有那头勤勤恳恳的老牛了。
    “大……大哥哥。”小柔的小脸满是纠结与无奈，神色显得十分难看，她怯生生地看向石头，轻声问道，“你还饿吗？”
    石头眼神懵懂，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嘴里嘟囔着：“饿……”
    “那……那只能把牛卖掉了。”小柔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像是给自己打气般说道，“爷爷一定会理解我的。”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花，毕竟这头牛对他们家来说，是多么重要的财产啊。
    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透过茅草屋的缝隙洒落进来，小柔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一整夜她都没怎么睡好，梦里全是紫金色的光芒和那三个瞬间变成干尸的玉霄宫弟子。
    "咕噜——"
    一声巨响从身旁传来，小柔转头看去，石头正捂着肚子，纱布下的脸上写满了委屈。
    昨晚那三个馒头对他来说不过是塞牙缝，现在怕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小柔叹了口气，光着脚丫跳下床，打开米缸——空空如也。
    她又翻遍了厨房每个角落，连一粒米都没找到。最后小柔的目光落在了后院那头老黄牛身上。
    老黄牛是爷爷三年前从集市上买来的，既能耕田又能拉车，是家里最值钱的财产。
    小柔还记得爷爷抚摸着牛头说："等小柔长大了，这牛拉的板车就是你的嫁妆。"
    "大哥哥..."小柔咬着嘴唇回到屋里，"我们...我们去把牛卖了吧。"
    石头茫然地"望"着她，显然不明白"卖牛"是什么意思。
    小柔拉起他的手，带他来到后院。老黄牛见到主人，亲热地"哞"了一声，用头蹭着小柔的肩膀。
    "牛牛乖..."小柔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对不起...但是大哥哥要吃东西..."
    她从棚子里找出牛绳，笨手笨脚地套在牛脖子上。
    石头站在一旁，忽然伸手摸了摸牛背，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