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 一路向北（杀俘立威）

    第980章一路向北（杀俘立威）
    拿破仑的话音刚落，他那冰冷的目光在营帐内扫过，帐下被盯着的数十名军官，一个个如同犯错的孩童，纷纷低下头，不敢与司令官的目光对视。
    此刻，营帐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拿破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口说道：“当然了，我们可以区分一下，愿意主动顺从的战俘，就送到阿里什，交给朱诺去管理，他们未来的辛苦劳作，是在给乔纳森兄弟赎罪。”
    他稍作停顿，目光再度从军官们身上依次掠过，接着问道：“那么，剩下的人又该如何处理？”
    然而，回应司令官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回答。拿破仑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背在身后，开始在营帐内来回踱步。他的身形微微驼背，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上。
    在踱步的过程中，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1年前。
    这是拿破仑还在巴黎述职期间，与安德鲁执政官闲谈的过程中，那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懂王”就曾提及，有过一位来自东方的征服者，每到一处城池就要大肆立威。
    那位征服者下令砍下所有抵抗者的人头，并在城墙前的空地上，堆成了一座座金字塔，以此恐怖手段来控制被征服的国家和人民。
    如今，安德鲁描述过的残酷画面，开始在拿破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他的内心在人性与权力、仁慈与冷酷之间激烈地斗争着。
    如果说发生在阿里什外海，溺毙数百名战俘的行为，大可以推到缪拉的身上，然而这一次的命令，必须是拿破仑本人亲自发布。
    最终，理智还是被现实的考量所战胜，他心中清楚，在远离欧洲本士的残酷战争中，敌人的死亡有时的确是一种有效的武器。
    于是，巴勒斯坦的征服者咬了咬牙，再次说道：“必须……”
    话未说完，军官们便心领神会，默默地走出营帐，去执行那令人不忍直视的命令。
    此时的拿破仑，只觉全身冰凉，仿佛被置身于冰窖之中。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将做出一个可能改变自己一生的决定。
    在雅法西南边的沙丘之上，一场惨绝人寰的行刑正在进行。
    所有不愿意前往阿里什的奥斯曼战俘被筛选出来，分成一个个小群体，他们如待宰的羔羊般，一个个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很快，法军士兵们手持武器，表情严肃而冷酷，他们将枪口对准战俘，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枪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沙丘上空。
    有些战俘不甘就此被屠戮，拼尽全力试图跳海逃命，然而，无情的子弹和汹涌的海浪让他们的希望化为泡影，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原本湛蓝的海水，渐渐被鲜血染红，仿佛被披上了一层诡异的红纱。
    随着时间的推移，士兵们的子弹逐渐用尽。但杀戮并未停止，他们转而拿起刺刀，继续这场血腥的处决。刺刀刺入肉体的声音、战俘们痛苦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人间炼狱的悲歌。
    拿破仑虽身处营帐之中，但那被割喉垂死之人的嚎叫声，仿佛有魔力一般，穿透层层障碍，传入他的耳中。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节泛白，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内心备受煎熬。
    几个小时过后，海风裹挟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尸臭味扑面而来。将近两干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堆积在沙丘上，如同一座座小山。拿破仑伫立在营帐外，望着那片血腥之地，一言不发。
    拿破仑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已成为众多巴勒斯坦征服者中的一员，而这个决定，将永远铭刻在他的生命中，成为他内心深处难以抹去的伤痛。
    拿破仑忽然转过身，目光冷峻地看向一旁的继子兼副官，欧仁。此时的他，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严气息。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若从幽深的谷底传来，打破了营帐内那压抑得近乎窒息的寂静。
    司令官命令道：“中尉，立刻针对雅法、安曼、耶路撒冷和阿克勒等地的原住民，听写一份法国远征军总司令波拿巴将军，给所有巴勒斯坦居民的一份公开声明。”
    欧仁闻言，心中猛地一颤，他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害怕与不解，带着一丝犹豫望向拿破仑。在他眼中，此刻的拿破仑仿佛变了一个人，那种严肃的神情让欧仁感到陌生。
    拿破仑察觉到副官的异样目光，微微皱了皱眉头，旋即加重了语气，继续说道：“你们最好能够明白，所有反对法国的人所作的努力都是徒劳的。我，拿破仑??波拿巴，所追求的一切，无不成功得到。这是命运赋予我的力量，也是历史的选择。”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的不可一世。
    “宣誓顺从我的人，将迎来昌盛与繁荣；而那些妄图忤逆我的人，只有灭亡这一条路可走。刚刚在雅法及加沙发生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证。”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仿佛回想起那些血腥的场景。
    “如果我对我的敌人残忍，那必定是因为我对友方满怀怜悯，尤其是对那些可怜无辜的人民，我向来宽厚仁慈。但前提是，他们必须站在法国这一边。”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在营帐内回荡，仿佛要穿透墙壁，传向远方。
    欧仁低着头，手中紧握着纸笔，快速地记录着拿破仑口述的每一句话。他的手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恐惧。
    一方面，他对拿破仑的命令不敢有丝毫违抗；另一方面，他又对这充满威慑力的声明感到不安。记录完毕后，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向司令官，似乎在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拿破仑此时却突然变得烦躁起来，他猛地挥了挥手，用一种极为粗鲁的语气说道：“好了，你走吧！”
    欧仁如获大赦，赶忙转身，匆匆走出营帐。他的背影略显慌乱，仿佛逃离了一个可怕的牢笼。
    拿破仑望着欧仁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
    随后，他缓缓走到营帐中的椅子旁，一屁股坐了下来。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抱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刚刚对欧仁的粗鲁，并非他本意，只是内心的纠结与痛苦让他难以自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