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拍卖会上抢婚书

    苏富比拍卖行的水晶吊灯将婚书照得通明，江临舟的西装袖口沾着解剖室的福尔马林味。 拍卖师敲下木槌的刹那，他瞥见婚书烫金封皮下沿的暗纹——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鸢尾花标本压制的纤维，只有用《古籍修复技术》里的侧光检测法才能察觉。
    "第37号拍品，清光绪年间的龙凤婚书，起拍价八十万。 "拍卖师的尾音被假少爷的举牌打断。 他坐在第三排贵宾席，后颈贴着块纱布——那是陆月用霰弹枪托砸出的伤口，缝合线还渗着黄脓。
    苏绾绾的蕾丝手套抚过江临舟的膝盖，染红的指甲在拍卖目录上划出深痕："哥哥瞧见没？ 第四页的拍品预览图右下角……"她压低的声音混着香槟气泡破裂声，"那枚火漆印的缺口和老爷子书房密匣的钥匙齿吻合。 "
    竞拍价飙到三百万时，陈璃突然踉跄着撞向展台。 她的防晒衣早在解剖室就被扯烂，此刻披着的羊绒披肩下露出曼谷夜场特有的蛇形刺青。 "实物鉴定！"她操着泰语口音喊出《拍卖法》条款，"根据第32条规定，我有权查验拍品真伪！ "
    安保人员围拢前，陆月的警官证已经拍在公证席上。 她扯开婚书锦盒的防弹玻璃罩，法医用的紫外手电筒光扫过笺纸："朱砂印泥里掺了人血，血型与江老夫人DNA存档一致。 "她的指尖突然顿在"百年偕老"的"老"字上，笔锋转折处藏着道显微镜级刻痕——正是江家老宅密道的解锁符号。
    假少爷的鳄鱼皮鞋踩住电源线，展厅瞬间陷入黑暗。 江临舟循着墨香扑向展台，这是《气味追踪技术》中记载的松烟墨辨识法。 混乱中有人拽住婚书的洒金笺尾，纸页撕裂声混着苏绾绾的娇笑："哥哥摸错了～这是姐姐的腰链～"
    应急灯亮起时，婚书已裂成两半。 江临舟攥着"龙凤呈祥"的上联，蚕茧纸背面的纬线排列出等高线图——与老宅地下排水系统完全吻合。 假少爷抢到的下联却在强光下显影：泛黄的纸浆层里嵌着半枚带血的手术刀片，正是江老夫人临终手术时遗失的器械编号。
    "停拍！"公证员突然举起《司法鉴定通知书》，"这份婚书涉及1995年江氏医疗事故案的关键证据！ "
    警笛声从街道传来时，苏绾绾的蕾丝裙摆已缠住消防通道门把。 江临舟拽着半幅婚书冲向货运电梯，陆月的对讲机里传出刺啦杂音："拦截车牌江A·GH0425的冷链车！ 车厢温度显示零下二十度，但GPS定位在殡仪馆停尸间……"
    电梯门关上的刹那，陈璃的尖指甲抠进江临舟的手腕。 她防晒霜脱落的鼻梁上浮现出条形码刺青，与解剖室尸体如出一辙："婚书里的等高线图缺了海拔坐标！ "她撕开真丝内衬，肩胛骨处的烫伤疤痕组成一组经纬度数字——正是江老夫人火化时的焚化炉编号。
    地下车库的冷气裹着尸臭涌来，江临舟的皮鞋踩到滩暗红液体。 冷链车的制冷系统仍在轰鸣，但车厢缝隙渗出的冰晶里混着新鲜血珠。 陆月一枪托砸开锁芯，翻腾的冷雾中赫然是七具呈解剖姿态的尸骸，每具的胸腔切口都摆成鸢尾花造型。
    "老爷子的尸体美容师手艺不错吧？ "假少爷的冷笑从监控喇叭传来，"这些可是用你写的《解剖学图谱》当教材切的～"
    苏绾绾的高跟鞋突然踢爆消防栓，喷涌的水柱将婚书残卷冲贴在冷链车牌照上。 泛湿的洒金笺显现出第三层暗纹：等高线缺失的海拔数值，正对应停尸台金属铭牌的编号。 当江临舟的解剖刀划开车厢夹层时，1995年的手术记录本啪地掉落——首页贴着母亲手术时的麻醉同意书复印件，家属签名处是幼年江临舟的笔迹。
    "这不可能！"陆月的枪管在颤抖，"1995年你才八岁……"
    冷链车引擎突然轰鸣，无人驾驶的车辆撞开展厅玻璃幕墙。 江临舟在车辆暴冲前看清了驾驶员座椅上的尸体——殡仪馆失踪的入殓师，右手还握着江老夫人生前最爱的鸢尾花标本瓶。
    **下章预告：停尸车冲向拍卖现场**
    洒金婚书在车轮下碎片纷飞，苏绾绾的蕾丝手套勾住车窗："哥哥快看！ 尸体的瞳孔在录像！"陈璃的防晒披肩卷进车轴，露出后背完整的焚化炉结构图。 陆月一枪打爆左前胎："车厢里根本不是尸体——是1995年医疗事故的活体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