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老管家临终递出血书

    老管家的尸体在解剖台上泛着青灰，苏绾绾的蕾丝手套刚触到尸斑就被江临舟拍开。 "戴双层乳胶手套，"他扔来手术器械包，"尸体接触过氰化物，汗液都能要命。 "陆月的枪口始终没离开假少爷的太阳穴，这冒牌货此刻正盯着解剖刀，喉结滚动的频率与江临舟分毫不差。
    锋利的柳叶刀沿胸骨中线划开，这是《格氏解剖学》标准手法。 皮下脂肪层渗出暗黄油脂，混着若有若无的鸢尾花香——老爷子生前最爱的熏香味道。 假少爷突然嗤笑："他在心脏搭桥术后每天注射麝香酮，就为盖住尸臭。 "
    解剖剪探入肋间隙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陈璃的防晒衣缠在无影灯支架上，她突然指着心脏尖叫："那、那上面缠着钢丝！ "冠状动脉表面确实盘着银亮的金属丝，陆月用镊子夹起端头："铂铱合金，和老爷子书房保险柜的锁芯材质相同。 "
    "密码在左心室。 "假少爷突然挣开束缚，染血的手套按在尸体的心肌上，"老爷子把遗嘱当肌电图电极片使呢。 "江临舟的刀尖已挑开心包，泛黄的羊皮纸碎片果然嵌在室间隔，被生物胶牢牢粘在浦肯野纤维网上。
    苏绾绾的指甲刮开胶体表层："可溶性纤维蛋白胶，遇热分解。 "她点燃酒精灯，跳动的火苗将手术刀烤得发红。 当灼热的刀背贴上羊皮纸时，胶体迅速融化，陈璃的防晒衣突然窜起火苗——假少爷趁机将燃烧的布料抛向解剖台！
    "按住他！"陆月一枪托砸碎假少爷的锁骨，霰弹枪管顺势捅进他嘴里。 江临舟用止血钳夹起融化的羊皮纸，在《法医病理学》记载的熏显技术下，遗嘱文字逐渐浮现："……全部遗产由江临舟继承……泳池改建工程账本在……"后半截文字被尸液腐蚀。
    解剖剪突然卡在肺动脉瓣膜处，江临舟的瞳孔骤然收缩——金属丝末端连着微型胶卷，正是老爷子生前惯用的间谍相机型号。 假少爷吐着血沫狂笑："老东西把账本拍成微缩胶片，吞进肚子的感觉如何？ "
    苏绾绾已拎着冲洗罐冲进来，显影液的味道混着尸臭令人作呕。 当胶片在暗室红光中展开，1995年的泳池施工图清晰可见：图纸角落标注着"GH0425"，正是更衣室那面暗墙的坐标。 陈璃突然抽搐着指向尸体脾脏："那里……哪里在动！ "
    被福尔马林浸泡的脾脏表面凸起规则纹路，江临舟的刀尖沿着《腹部外科手术学》的脾门解剖平面切入。 金属探测仪发出蜂鸣，嵌在脾实质里的铜盒刻着江家族徽——需要三把钥匙同时开启，而假少爷的臼齿间正咬着把带血槽的青铜钥匙。
    "老爷子给咱们留了道多选题。 "陆月将枪管抵住铜盒锁孔，"密码锁还是爆破锁？ "
    "用这个。"江临舟扯开老管家的寿衣衬里，暗袋里掉出把钨钢钥匙，"《机械锁具构造》里提过的双轨制锁芯——三年前银行金库失窃案的同款。 "
    铜盒弹开的瞬间，账本扉页的鸢尾花火漆印完整如新。 泛黄的纸张记载着泳池每立方混凝土掺入的海沙比例，与1995年建材市场走私案的数据完全吻合。 假少爷突然咳出带血的钥匙："你以为赢的是血缘？ 那些掺着尸骸的混凝土……"他的咒骂被破门而入的警笛声淹没。
    陈璃的防晒衣碎片在混乱中飘向窗外，黏在警车顶灯上。 苏绾绾趁机将蕾丝裙摆塞进证物袋，底下压着从老管家胃里掏出的金牙——牙冠内侧刻着串数字，正是泳池改建款的最终收款账户。
    "瑞士信贷银行VIP保险库，"陆月对着日光检查金牙，"和老爷子情妇失踪前汇款的账户是同一个。 "她突然调转枪口指向江临舟，"但1995年4月25日，这个账户收到过一笔来自曼谷夜场的汇款——署名是陈璃。 "
    解剖台上的无影灯突然爆裂，假少爷在黑暗中将手术刀抵住江临舟的颈动脉。 两柄柳叶刀相撞的火星里，账本残页纷飞如雪。 当特警的探照灯刺破黑暗时，众人看见老管家的尸体手指诡异地弯曲——法医后来在《尸体痉挛现象研究》里写道：临终前的抓握动作，指向的正是江临舟后腰那道旧伤疤。
    **下章预告：我用解剖刀切开遗嘱**
    证物室的紫外线灯下，羊皮纸显现隐藏纹路："遗嘱须经三切口验证。 "苏绾绾的蕾丝手套捏着老管家的假牙："牙髓腔藏着显微胶片，拍的是江临舟出生时的产科记录！ "陆月枪指解剖室暗门："出来吧，1995年泳池案的真正经手人——江家用了二十年的私人会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