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圣子降临

    圣子降临
    神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艾尔文。</P>
    时间，仿佛过了百年千年，周围跪在地上的这成千上万人都已成了一堆堆白骨，成了黄沙，整座城市都已是断壁残垣，可是漂浮在半空中的男子依旧在那里。依旧在和神对峙着，依旧找不到答案。</P>
    也许答案他已然清楚，可是他不愿意接受。</P>
    男子怅然若失，猛地睁开双眼，周围的一切都未有变化，那芸芸众生，依旧跪在那里。时间，好似只过了一瞬。可是他明明觉得，自己老了很多，意识穿行太久，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苍颜发白的老人。</P>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P>
    “不用着急，你有的就是时间。”神看着一脸焦虑的艾尔文，笑着安慰道。</P>
    “不。如果我这么着急想知道答案，那说明一定有什么在催逼着我。”艾尔文的脖颈在左右抽搐，“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这么着急？”</P>
    “等我们见着面，一切不都清楚了吗？”</P>
    “不，我不想见到你。我这么怕，一定有缘由，一定有缘由。。。”艾尔文摇起头，眼神里满是惊惧。</P>
    “但是，年轻人，是你先想见我的，你忘了？”神扬起嘴角。</P>
    “我错了。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艾尔文的神情，无比的认真。</P>
    他甚至跪了下来，“。。。我错了，我恳求您，原谅我。”</P>
    “你我之间，从不存在那些愚蠢的信仰。你应该知道，你本就需要承担一切后果。因为。。。”</P>
    “因为审判，早就在我地解决了艾尔文燃眉之急——兵员问题。自由城邦经过几场大战，军队损失严重，这时候有大量的百姓跋山涉水前来投奔，他自是松了口气。</P>
    然而这个好消息并未让他轻松多久，一个令他胆寒的消息就传来了。</P>
    或者说，这是一个令整个馥威帝国都为之震撼的消息——魔物们从大山脉里杀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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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尔文收到影翊部门发来的急报，魔物的大军兵分两路，一路已经拿下了贝拉玛镇，在围困赞茨城。另外一路已然攻破丁理城，兵锋直指马德拉。</P>
    权巴接着又把另外一封信件交到艾尔文手上。这是岚姻的手书，上面的符文只有艾尔文会解。</P>
    自由军大帅看完之后，眉头皱得更深了。</P>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岚姻的这封信，怎么会和军情急报同时到我手上的？你手底下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艾尔文大发雷霆。</P>
    “这。。。这应该是用最快的线路寄来的，中途不会耽搁。。。”权巴小声说道。</P>
    “岚姻急着派祈华回来，就是为了能让我提前有个准备。结果呢？老子收到信的时候，边关两个重镇已经丢了。你手底下这些人，都他妈是怎么办事的？”艾尔文破口大骂。</P>
    “消消气，你的伤口还没好。”奥妮安拍了拍艾尔文的手背，让他坐回椅子里，“这么大动肝火，脑门上一会又要冒血了。”</P>
    “你且放宽些心，阿芙那边肯定也是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的。她既然选择不去救援贝拉玛，肯定有她自己的考量。眼下由她坐镇，应该不至于出大乱子。”奥妮安冷静分析道。</P>
    “呵，她再有本事，也架不住没兵可调。”艾尔文摸了摸头皮上的血痂，没好气道。</P>
    “如果我没猜错，那姑娘，铁定能说动兀华，让他带着剩下的人马南下驰援，再加上夏烨和势捌手里还有些人，应能解赞茨之围。”奥妮安说道。</P>
    “至于马德拉那边，我亲自去一趟。”姑娘说完望向艾尔文，“应该能撑到你领军过来。”</P>
    艾尔文用力揉了揉眼眶，一股疲惫感涌上心头。他心里清楚，奥妮安说的是对的。阿芙第一时间做出的判断很准确，眼下自由城邦所有的兵力加起来，也只能勉强守住一条战线。岚姻的来信里写到，魔物的大军起码有几万人，还有数不清的人类奴隶充当先锋。</P>
    所以，他这火发得毫无根据。影翊部门没办法给他变出几万个人来。即便岚姻的信件能快几日送达风克兰，对大局也毫无影响。</P>
    艾尔文望着窗外的夜空，一脸忧容，许久未言语。神，对现在他而言，太过遥远。而世事，也压得他喘不上来气。</P>
    他不是不知道奥妮安此去之凶险，但是他心里更加清楚，如今能去稚年那边支援的，就只有奥妮安了。</P>
    “这位皇帝陛下，估计还要留我几日。”艾尔文牵起姑娘的手，认真地瞧着她，“保护好自己，等我到。”</P>
    “嗯。”姑娘应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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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芷知道奥妮安此行之重要，便把“梦马”牵了出来交到公主的手上。在他心里，奥妮安永远都是那个公主。</P>
    奥妮安一脸惊异。她依然记得，当年他们一行人坐着空艇在萨留希上空奔逃，乔芷就是靠着这匹独角兽最后一个登上的甲板。她无比知晓，“梦马”对于乔芷而言，有多重要。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接受乔芷的这份好意。</P>
    但是乔芷在这事上很坚持，他抚了抚梦马的鬃毛，一脸坚定地望着奥妮安：“他通人性，一定能保护好您。”</P>
    梦马像是能体会到了主人的意思一般，径直走到了奥妮安的跟前。</P>
    “骑着吧，也算是跟着咱们的老伙计了。有他在，我能放心不少。”艾尔文也是笑着从旁附和，“你信不信，我问乔芷借，他都不一定乐意借我。”</P>
    待梦马背上奥妮安之后，兴奋地长嘶了几声。空荡的长街上，响起一阵阵回响。</P>
    艾尔文也骑上坐骑，他要送姑娘一程。</P>
    此时正值深夜，灯火阑珊，两人骑行的速度并不快，可是谁都没有说话。只有马蹄声，落在那无言的心事上。</P>
    “一定要等我。”艾尔文突然勒了下缰绳。</P>
    “这次打退了魔物，我们就完婚。”男子望着皎皎月色下，姑娘那金色的眸子，是那样的明媚与纯澈。</P>
    雪发女子眼角带泪，眉目含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