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不可能之线

    听过伽马史诗后，李阅幻想过许多恶魔或者人类成为新神的样子，比如老山羊占据天脊，比如杰西接管那个誓愿天秤。
    但无论如何，李阅都没有想到命运骰会向那里迈进。
    “我好了……”命运骰转动身躯，像是在身上披上一层星空的薄纱。
    “只要实现这条命运，我就是新神？”命运骰的骰面变化。
    “肯定点？”见命运骰在字迹上打下问号，李阅又不确定了。
    “不敢肯定，好虚无啊……”命运骰牵扯出如海的线条，根本无从分辨它们的指向。
    “你刚才想的是什么？”命运骰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牵扯住李阅幻化出的影子恶魔。
    “没想什么啊，在思索百年杀戮杯的参赛选手……”李阅来到斗兽场，本以是找阿城商量一下怎么把老山羊的那几股力量拉进来，一起毁掉，没想到能遇见命运骰。
    “是命运让我们想见，你在追求的，是一根不可能之线。”命运骰欢快的转圈圈，“只有不可能之线，才可能让我拥有成为新神的可能！”
    “你的神明是哪位啊？”被时纹看过后，李阅自认为对天外的祂们有了一定的了解，不记得有哪位跟命运有关。
    “不可能之线，牵住的当然是可能之神……”命运骰滴溜溜转着，说胡话，“如果我成神，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就叫运方体，怎么样？”命运骰询问李阅。
    “挺好的。”李阅的本意是尽量少与这些玄乎的东西产生关联，但是现在看来，如果想要暗算老山羊的话，绕不过命运骰。
    这个权柄之主在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之前就等在这里了，并且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说吧，想怎么搞？”命运骰结束了自我观察，绕着李阅转圈，不经意间把一股股命运线牵扯到李阅的身上。
    “你先别乱动。”李阅躲开，当然不想直接与命运骰分享自己的计划。
    “不，你别告诉我，你告诉我就不灵了！”命运骰倒没让李阅犯难，远远地滚开，高呼，“不管你要干什么，我支持你！”
    喊着，命运骰留下一地的线团，软塌塌的任李阅摆弄。
    而他的本体则滚到斗兽场的边缘，似乎就要离开。
    临走前，李阅看到命运骰的骰面不断变化字迹，自言自语。
    “不要听、不要动、不要说……”
    “让他自己玩……不可能之线不可能由我牵动……”
    “命运不需要用力……命运只需要等待。”
    然后就消失了。
    李阅没想到命运骰来得突然、走得干脆，只给自己留下一地线头。
    这是随便操作的意思？
    李阅意念拎线，发现所有的线都是从斗兽场的烛火发散出来，源头与底座嵌合。
    是斗兽场的选手线。
    这次它们没有要消失的迹象，而是花枝招展地散落一地。
    “爸爸？你在玩什么？”
    影儿不知道那只幻化出来的影子恶魔为什么搔首弄姿。
    “你看不见？”李阅拎起线团，在影儿面前晃了晃。
    影儿摇头。
    李阅悟了，知道这一次，这些线仅对自己可见，在底座上生了根。
    “阿城，醒醒。”摆弄着线头，影子恶魔戳了戳斗兽场的底座。
    阿城睁眼，疲惫地看着李阅和影儿。
    他双眼充血，一副昨夜宿醉、睡眠不足的样子。
    在疯狂图书馆人升空后，阿城有一些被杀戮渴望撑到了。
    “那个……是你的？”阿城问起疯狂图书馆人。
    “对，怎么样，舒服吗？”李阅觉得话题从这里开始也不错，至少能让阿城体会到自己对于斗兽场的价值。
    “舒服……很好……”阿城回味无穷。
    “你来干嘛？我们不是说话，当第二阶段结束的时候，才把七河的遗物给你吗？”不知道是不是与李阅沟通得比较多，阿城已经知道这只恶魔来找自己的时候，必然有一些索求。
    “契约不能更改吗？”李阅试探。
    “不能。”阿城摇头，底座落土。
    “那很好，就按约定的来。”李阅倒是乐于见到阿城倾向于尊重契约。
    “那你有什么事？”阿城眼睛里的血丝变成问号，勾连在一起。
    “我是想询问一下百年杀戮杯的选手名单，看看有没有什么安排的空间……”李阅补充道，“当然，是为了更好地产出杀戮渴望。”
    李阅也没有撒谎——骨车教如果被拉进斗兽场，连带着戴门本本、薇妮他们一起的话，无论是人类还是恶魔，应该都乐于见到他们的死相。
    百年杀戮杯可是整个大陆的狂欢，缺少这几位恶魔之子的话，总显得有些不够味道。
    “安排什么？”
    “安排一些新的选手，新的挑战，新的战斗机制……之类的？”李阅的说法半遮半掩。
    毕竟不知道阿城与大祭坛的真实关系，话说一半比较稳妥。
    “新的选手？”阿城理解了李阅的意思，“那你能把孟菲修斯拉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