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徒四壁

    等人群散去之后，张权贵大爷才走到唐妈身旁，对唐妈道：“英书，村子中其它村民还好说，但张二狗这混蛋人，估计月底了真会来找你们要钱闹事，关键你们还借他这么高的利息。所以你还是得想个办法凑下钱。”
    “谢谢了哈，张叔，今天要不是您，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办了，这几天我们在去找下亲戚想想办法凑钱。”唐妈道谢着
    等张权贵大爷走后，唐妈才转头对一旁边的唐朝道：“老三，你今天去借钱，真没借到？”
    唐朝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才对唐妈道：“他们都说目前家里没有余钱了，都不愿意借！”
    “也是，现在谁还不知道我们家欠了一屁股的债呀。谁还愿意给我们借钱。”唐妈叹气道
    见唐妈一脸的沮丧，唐朝安慰道：“放心吧，妈，钱的事，我有办法。”
    唐妈看着今天有点不一样的老三，苦笑道：“你有啥办法？”
    唐妈完全不信自家老三的话，只当他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这样说的，完全也没放在心上。
    唐朝也不解释，直接问道：“大姐、二哥呢?”
    “嗯？不是和你爷爷奶奶他们还在外面地里干活嘛，你不知道？”唐妈疑惑的看着奇奇怪怪的老三
    “刚刚一着急，我忘了。”
    唐朝这时才想起来，前世这个时候，唐妈听村里其他人说张二狗来我们家要债。于是唐妈和自己就先急忙赶回来了。
    这时唐朝才开始四处仔细打量起自己前世记忆深处那个破败的小家。
    刚刚大家站的地方就在一个四合院的院坝中，而四合院的东北角的一个小土屋就是唐朝爷爷奶奶的房间。而小土屋旁边的一个两层小木屋就是唐朝他们的家了。
    唐朝家的那栋小木屋，说是两层，但居住一大家子相当紧。楼下就是唐朝家的客厅加厨房，楼上就是卧室。
    正在唐朝发愣之间，从那小木屋门后面探出了一个小脑袋，正是自己家老五唐晓艳。看到这小Y头，唐朝眼睛都是红红的。
    刚才估计是张二狗他们一来，小家伙就害怕躲到屋里去了，此时见张二狗他们走了，小家伙才走了出来。
    “三锅。”
    突然，小Y头的目光捕捉到了唐朝的身影，她惊喜地喊了一声，然后迫不及待地向他跑了过去，小脚丫在石梯上噔噔作响。
    “小心点。”
    唐朝见状，紧走几步，温柔地将这个小不点抱了起来。
    他感受着小不点轻巧的体重，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心疼：好轻的娃娃。由于缺少营养明显这小孩发育不良！
    唐朝直接问道：“刚刚吓到了没？”
    小不点点了点头道：“张二狗一来，我就和四姐跑到屋里去了。”
    “你四姐呢？”唐朝问道
    “在里面弄晚上的菜呢。”老五唐晓艳回答道
    唐妈这时也在后面催促道：“走吧，天都快黑了，等会儿你爷爷奶奶他们干活都快回来了，我先把晚饭做了来。”
    唐朝轻轻推开了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见门后面有一个小女孩，她的头发像是秋天的落叶，枯黄而稀疏。
    见有人进屋，她抬头看了唐朝一眼，然后又低头继续整理手中的红薯叶，那些红薯叶在她的手中跳跃。显然，今晚的餐桌上，红薯叶将成为餐桌上的主角。
    唐朝看着她，轻声说道：“小妹，你带着老五去外面玩一会儿。过会三哥给你们做好吃的。”
    他将怀中的小不点交给了老四唐美丽，然后跨进了这个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都没有回来过的家。
    几十年没看到过这熟悉的场景！唐朝两眼都是红彤彤的，心中暗道：“回来了，真好。大家都还在。”
    房间里的一切都显得简陋而陈旧，坑坑洼洼的泥地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主人的勤劳与坚韧。
    一张红漆都快掉完的木桌，几张木凳，还有一个木碗柜，这就是整间屋子的全部家当。
    然而，这些简陋的物品却在这个家里散发着温馨的光芒，让唐朝感到无比的亲切和温暖。
    略显破败的正屋，既是厨房又是客厅，紧凑的空间里充满了家的烟火气息。
    左手边，紧挨着正屋的那间屋子显得格外简陋，四处漏风，它便是牛棚和猪棚，只可惜现在里面空荡荡的。前几个月为了凑钱，已经把家中的牛和猪都卖了。
    平日里，父母带着年幼的老五一同睡在楼上房间的其中一半，而大姐和老四则共用另一半。至于唐朝和他的二哥，则只能睡楼下客厅。
    楼下的空间同样局促，他们晚上睡觉前先放置两张长板凳，然后在上面铺设竹棍制作的“凉棍床”
    如果是冬天就会再铺上一层厚厚的稻草。不过好在，现在还是夏天时可以不铺垫稻草，直接躺在竹棍床上入睡。只是坚硬的竹棍会让人感到异常硌人。
    唐朝排行老三，今年刚好满十一岁，正值准备升入小学六年级的时候。
    在这个家庭中，有五个兄弟姐妹，其中老大名叫唐正英，她是大姐，如今已经年满十二周岁。大姐本名为李正英，乃是父亲战友李叔叔家的爱女。
    然而令人痛心的是，在十年前李叔叔和李阿姨出了事去世了，留下年仅两岁多的小正英孤苦伶仃。
    于是父亲就将大姐收养过来，并改名为唐正英。
    接下来要说的便是老二唐爱国，他同样也是十二岁，恰好与大姐同班。按照正常情况，今年他俩今年本该一同升入初中。
    可命运却偏偏在此刻给这个家庭开了个残酷的玩笑：数月之前，一向身体硬朗的父亲突然病倒，经检查确诊患上了严重的胃穿孔。
    为了挽救父亲的生命，家里不得不倾尽所有积蓄、到处借钱送他前往医院治疗。
    万幸的是，总算成功地保住了父亲的性命。但医生再三嘱咐，父亲现在需要长时间休养，而且以后绝对不能再从事繁重体力劳动。
    对于世世代代以农耕为生、生活在农村的人们而言，无法劳作简直如同天塌一般，整个家庭的顶梁柱瞬间轰然倒塌。
    至于老四唐美丽，今年也已满六岁，眼看着即将步入小学校门；而年纪最小的老五唐晓艳只有四岁。
    此时此刻，全家人都被金钱问题所困扰。父亲不仅每天需要按时服药来维持健康，而且家中还有好几个孩子等着上学读书。面对如此沉重的经济压力，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焦虑和无奈。
    真是家徒四壁，估计老鼠嫌弃，都不带光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