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3章

    “妙妙……”
    “嗯？”盛妙妙蓦地看向他，“想说什么？”
    傅凌爵紧闭着双眼，眼线拖的老长，拢着眉心，薄唇微微张开条缝。
    吃力的挤出个音节：“疼……”
    疼？
    他在喊疼！
    能不疼吗？刚才那一下，捕兽夹不知道有没有刺破他的肩胛骨！
    “……”
    盛妙妙死咬着唇瓣，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对，对……”
    怀里，傅凌爵薄唇开开合合。
    “二哥，你说什么？”
    盛妙妙低了头，把耳朵凑到他唇边，屏住呼吸，努力的听。
    “我，对不……起你……”
    傅凌爵依旧闭着眼，嗓子眼沙沙作响。
    “对不起你……对不起，君君……”
    “……”盛妙妙呆怔住。
    听着他断断续续的，“所有，以前……让你，你们……受苦了……对不起……”
    提到以前……
    盛妙妙咬着唇，直到细白的齿逐渐将唇瓣咬得沁出血。
    “都是过去的事了……”
    不是她要一笔勾销，也不是她不再计较。
    而是，伤害已成事实，存在在过去里，永远不会消失……
    道歉并没有什么意义。
    “呃！”傅凌爵突然，皱眉闷哼。
    “二哥？”盛妙妙回神，低头看着他，握住他的手……
    然而，原本冰凉的手，这会儿，掌心滚烫的厉害！
    盛妙妙心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同样，触手滚烫！
    他发烧了！
    是伤口！
    失血过多，创面太大，又淋了雨……
    “怎么办？怎么办啊？”
    盛妙妙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泪水汹涌而出，大颗大颗的滚落。
    “疼……”
    怀里面，傅凌爵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干燥的薄唇，开合着，“好疼。”
    “我知道！”盛妙妙抱着他，托着他的脑袋，“我都知道！”
    她以为，他说的，是背上的捕兽夹。
    “二哥，你等等啊。”
    这样她怕自己支撑不住，挪动身子，换了个姿势，避开捕兽夹的位置，让他靠在了自己怀里。
    “这样好点么？”
    挪好后，盛妙妙满身满头都是汗水。
    傅凌爵靠在她怀里，依旧哼哼着，“我好疼，好疼……”
    “二哥……”
    盛妙妙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再等等啊，会有人找来的！”
    “疼！”
    傅凌爵突然睁开眼，攥紧妙妙的手，喊着，“浑身都疼，到处都疼……”
    嗯？
    盛妙妙诧异，他说什么？
    浑身都疼，是因为发烧么？
    “疼，好疼……”
    怀里，傅凌爵喃喃着，一遍又一遍，翻来覆去的，在喊疼。
    “我知道。”
    盛妙妙只能抱着他，不住点头，“二哥，我知道……”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帮不了他，没有办法让他不疼。
    “好疼，好疼啊……”
    傅凌爵眉头越皱越紧，自顾自的说着，“要碎了……”
    嗯？
    盛妙妙微愕，什么要碎了？
    心惊的看向他的后背，“是骨头吗？”
    “……”
    傅凌爵虽然睁着眼，但意识却不大清醒，压根没听见她的问题。
    答非所问，“你不要我了……你不喜欢我了……”
    他说什么？盛妙妙浑身一震。
    心跳如鼓，屏住了呼吸。
    “从费城回来，你就不喜欢我了……我对不起你，补不回来了，没有办法了……呵呵。”
    傅凌爵脸颊烧红了，自嘲的嗤笑着，“钟霈也好，廖清明也不错……他们，都比我好……比我好……”
    “他们都对你好，你喜欢他们……不喜欢我……对，是对的。”
    “？”盛妙妙看着他，眸光微微一震，下意识的摇头。“不……”
    不是的……
    不是这样！
    “妙妙。”
    忽然，傅凌爵眸光凝聚，落在了妙妙身上，他看着她，这一次，人似乎是清醒的。
    念着她的名字，缓缓的抬起手来，手抚摸着她的长发，温和的道。
    “我没有骗你……我爱你，我是爱你的……”
    “！”
    盛妙妙一凛，眼睛里瞬间像是进了大颗的沙砾，硌得她生疼！
    “你相信我……”
    他的体力正在流失，说话越来越费力，声音也越来越低沉。
    “我爱你，我……只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