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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光阴的裂缝,朝暮的摆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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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热了。
    老陆手里的茶香味儿云蒸础润,混杂着西海闷热的空气,静静发酵。
    我解下警服外套,搭在黑色真皮沙发上面,以免硬邦邦的皮革一直硌着我敏感的后背。
    “我先声明,我是来反馈情况的,不是来听你们纪委的述职报告和办案思路的。”我揉揉眉心,说,“我要举报——你还记得吗?”
    老陆似乎被我一声举报给吓着了。
    他正欲阖上盖子的手僵在半空,手里杯盖也“当啷”一声滚在地板上。幸亏屋里铺着木地板,不知是什么材质,隔音效果很好,我只听最初的“当啷”一声,便石沉大海,再无后续。
    “举报?”老陆弯腰捡杯盖,“谁要举报?”
    “我啊,”我掏出手机翻出三天前的通话记录,免得他不认账,“周末下午三点十五分,我不是在电话里说了,要亲自找你反映情况?”
    “哦......我们也接到报告说,最近有境外敌人盯紧了你们专案组,所以......你要举报谁?是不是中国人?实名还是匿名?”老陆回过神。
    他这时候才解释说,还以为你今天是有普通案子,来例行公事,随案移交的呢。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手肘撑在膝盖上,定定看着他的眼睛,以一个强势的姿态倾身向前,再次重申我的来意。
    “这样啊。”老陆起身踱步,打断我的话,“那肯定要走初核流程......”
    “初核?”我抓住关键词,问,“你们纪委初核要留痕吧?那当事人肯定也会收到通知......”
    “我们当然要告知被举报人配合调查,或者叫来本人当面谈谈,了解真实情况。“老陆转身从档案柜里抽出一份文件和一支笔,示意我填写,“他至少会知道有人举报他,但不会知道是你,这还不够吗?”
    “不够。”我盯着文件台头的保密协议四个大字,缩回手指,“还是会打草惊蛇。”
    老陆抬眼,说你真能废话。只要开始调查,就一定会打草惊蛇!我们纪委都找上门了,当事人要再不收敛,再不夹着尾巴做人,也太迟钝、太猖狂了吧。
    “那你想怎么办?”
    “你的问题,你自己解决。”老陆冷哼一声,完全不进我的圈套。
    我说还是按老规矩吧,我们公安先办。
    再将线索移交你们纪委。
    老陆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我放完话,也抓起椅背上的警服外套走人,推门出去的瞬间,忽然意识到自己又立了一个军令状。
    出大楼,对面是马路。
    马路对面,停着一辆熟悉的白色大众车。
    我一眼看见齐朝暮正倚靠车门嘬烟,他的烟头在海风里忽亮忽暗,等到我上车,就彻底熄灭了。
    “开车。”我没好气道。
    “吃火药了你,又跟谁较劲呢?”齐朝暮踩下油门,说蹭车就这态度?徒弟你这叫“恃宠生娇”,知道么?
    恃宠生娇?没错。
    齐朝暮刚回西海那段时间,我成天担惊受怕,怕会再次失去他,一天让他汇报三次平安。现在呢,我理直气壮让齐领导给我当司机,眼也不眨。
    说实话,我还是很感激师傅的。
    自从他老人家重返西海,给我撑腰的天使回来了。我不再孤军奋战,我顿顿都在吃定心丸。我又坐回顶楼,坐回熟悉的办公桌前。专案面临的一切麻烦也迎刃而解。
    虽然,此前为了蒙蔽间谍的视线,专案组的核心成员都被调离原岗,但他们调查的资料依然具有价值,请示上级后,可以继续作为证据使用。
    齐朝暮说,你瞧,我们已经完成了绝大部分专案任务。现在又要求三个月内无进展就让专案解散,相当于结尾再给你续上三个月,你的时间反而变得更充裕了。
    你品,你细品。
    “谢谢。”我说。
    但这些都不是我操心的事情了。这回国宝专案相当于重启一次,重心也由西海转移到了吴州。第二次专案的人员布局与第一次专案恰好相反。由关望星挂名,郑弈参办;齐朝暮和我,反倒是闲下来了,但仍在全程参与。
    你品,你细品。
    “别谢我。你也要自己争气呀。”齐朝暮说,“这回务必谨慎,别留把柄,恐怕,也是最后一次跟敌人过招了。”
    “对了,专案其他人怎么办?”我顺便替小伙伴们讨个口信。
    “结案后,他们都会各自归位。”齐朝暮说,“别担心,我说话算数。”
    “好。”我波澜不惊地点头,心里却在欢呼雀跃。
    师傅笑笑,小幅度打着方向盘。驶向西海市局方向的最后一个岔路口,他却拐弯,开向环海路。
    “去哪儿?”我疑问。
    “西海这地界,人少事多。想要办好案,你得先学会喘气儿。”齐朝暮说,“听说你最近挺闲的,带你喘口气吧。”
    “我很闲?”我反问。
    专案被摆人一道之后,我警惕心变得很重。我记得最近几天,除了肖海来送过一份县局征求意见文书,请我签批,再没有人敲开我的办公室门了,他齐朝暮是怎么知道我很闲的?
    “甭管。”齐朝暮说,“憋半个月了,走,带你划船去。”
    “......您对划船是有什么执念吗?”我抬头看车窗外,夕阳在金红色云层里慢慢溶解,像一块浸在红茶里的方糖,“还总爱挑这种夕阳无限好的时候。”
    齐朝暮不答。
    他摇下车窗,让新鲜的海风吹进车里。
    我浑身的案卷油墨味儿,顿时被吹得七零八落。
    “古代京杭运河的摆渡人,他们背对朝阳启程,暮色最浓时抵达。”齐朝暮说。
    朝与暮,黎明与黄昏,恰好是光暗之交的时间。
    我们就是这两个裂隙之间的摆渡人——游走在朝与暮,光与阴之间的摆渡人。
    “嗯,摆渡人不能做甩手掌柜,哪怕是最后一班岗,也要站好。”我说,这才意识到师傅玩了个文字游戏。朝与暮,黎明与黄昏——正是嵌在我们师徒名字里的字。
    “重启后的专案部署你也看了,上面的意思,这回要咱们当先锋。”齐朝暮眯眼看着海平面,目光说不清是憧憬还是嘲弄,“要有当‘摆渡人’的准备。”
    只不过。
    要渡的人,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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