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背后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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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麻子不了解陈韶,却了解刘平康。看到刘平康身上的伤口及癫狂的模样,便知陈韶不是个善茬。
    他虽是金钩坊的打手,却最怕吃苦。
    因而听到问话,胡麻子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竹筒倒豆子般的交代了:“是个来悉唐县做生意的商人,是他指使的人!他杀一个人就给人二十两银子,杀两个人就给人五十两银子,杀三个人就给人一百两银子,杀四个人就给人二百两银子,杀五个人就给人三百两银子,杀六个人就给人四百两银子,杀七个人就给人五百两银子,以此类推。人禁受不住诱惑,这才犯了糊涂!”
    陈韶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顿了一下,才连声问道:“那个商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是从哪里来的悉唐县,又与谁在做生意?”
    胡麻子摇头如捣蒜:“人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操着江南那边的口音,长得白白胖胖,来这边是做茶叶生意。”
    陈韶追问:“跟谁做生意?”
    胡麻子再次摇头:“他没有。”
    陈韶质疑:“什么都不知道,他让你杀人,你就答应了?”
    胡麻子连忙道:“他给了人二百两定金,剩下的钱,等人杀完人,他再托人送过来。”
    “二百两可不是数目,”陈韶的质疑有增无减,“他就不怕你拿着钱跑了?”
    “他他找了人暗中盯着人,”胡麻子着,恐惧地朝周围张望了一眼,才又继续,“人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能将人及人的家人找出来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看他的恐惧不似作伪,陈韶没再继续纠缠,而是顺着往下问道:“他在哪里找的你?”
    胡麻子快速道:“赌坊,金钩坊!”
    陈韶:“他什么时候找的你?”
    胡麻子:“七月初。”
    七月初?
    她到洪源郡还不到两个月的时候?
    陈韶心底再次起疑:“他七月初找的你,你九月才找的刘平康?中间这两个多月,他就没有来催过你?”
    “催过,”胡麻子很是认真地道,“人有一阵走夜路,总感觉有人在跟着人,人大声问了是谁,也没有人回答。人实在害怕,这才找了刘平康。”
    陈韶没什么表情地哼笑一声,“找了刘平康,就没有人跟着你了?”
    胡麻子认真点头。
    陈韶看他两眼,继续问道:“你杀一个人,那位从江南来的商人最少给你二十两银子,刘平康杀一个人,你就给他十两银子?”
    胡麻子讪讪地嘀咕道:“人知道刘平康不是好人,但人也没有想过他真敢杀人。”
    陈韶好整以暇道:“看,他怎么不是好人了?”
    “好人谁会入赘!”胡麻子脱口道。
    完,又改口道:“入赘就要有个入赘的样子,他倒好,吃着许家的饭,穿着许家的衣裳,明面对着许家唯命是从,背地里却时常许家的坏话。有一回,他许家坏话的时候,被李大夫听见,李大夫劝他几句,他还恼羞成怒地砸了李大夫的药箱呢。”
    陈韶扬眉:“李顺安?”
    “就是他,”胡麻子愤愤不平地道,“他也就欺负李大夫人好,不跟他计较,要是换作旁人,早告到许家跟前去了。”
    “既然李大夫人好,”陈韶质问,“刘平安杀他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劝阻?”
    胡麻子辩解:“他杀完了,人才知道。”
    “就算他杀完了,你也可以报官,为什么没有报?”陈韶冷哼。
    胡麻子理亏地闭了嘴。
    陈韶又看他两眼:“你承诺给刘平安的那八十两银子,给了吗?”
    胡麻子赶忙道:“给了,他杀完慧忍大师的第二日,人就给了,还多给了他五两银子。”
    陈韶抬眼:“那位商人给了你二百两定金,你给了刘平康八十五两钱,还剩下的一百一十五两呢?”
    胡麻子犹犹豫豫半晌,才出下。
    一百一十五两,他还一文钱都没有花。
    不敢花,怕那位商人找他算账。
    贪婪,却胆子。
    安排人去将银子取回来后,陈韶继续:“那位商人是怎么在赌坊找的你?”
    胡麻子一边肉疼着银子,一边回答:“他在赌坊赌了半日钱,输了快三十两银子,过后就给了人二十枚钱,让人带他去吃些悉唐县老街的面食,是要散散霉运。人带他去的路上,他就问人想不想赚大钱,然后就了那些话。”
    陈韶不动声色:“也就是,金钩坊有不少人都见过他?”
    胡麻子点头。
    示意蝉衣备好笔墨后,陈韶问道:“一,他长什么模样。”
    胡麻子按照记忆,将能的,不能的,一股脑全了。
    陈韶根据他的描述画好像后,让蝉衣拿去给他确认。胡麻子看到画像,先是点头,后又摇头道:“他右边的脸颊上,还有一个长了毛的大痣。”
    陈韶将痣添上,蝉衣再次拿给他确认时,胡麻子连连点头道:“他就长这样。”
    该问的都问了,陈韶慢慢转入正题:“刘平康,他听到你跟人,你们是辅国大将军的人,是辅国大将军让你们杀的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胡麻子畏惧地看两眼顾飞燕,“是江南来的那个商人让人这样的,他这样了,就算金大人抓了人,也不敢轻易给人定罪。人让刘平康替人去杀人后,刘平康也迟迟不愿意动手,人以为他是害怕,这才故意跟人这样,好叫他放心。”
    “不是,你没有想到刘平康真的会杀人吗?”陈韶刺了他一句,见他不话,又问了几句后,便让傅九叫两个衙役进来将他押了下去。
    随后,陈韶拿起笔,又画了一幅没有痣的画像。
    顾飞燕看到,问她:“你认识?”
    “不认识。”陈韶搁下笔,端详着画像上的人脸,“只是有点眼熟。”
    蝉衣歪过来看了两眼:“有些像戚老爷。”
    接收到顾飞燕问询的眼神,蝉衣解释:“就是洪源郡那几个被公子铲除的大族之一的戚家。”
    顾飞燕看回画像:“你五月到的洪源郡,他们七月初就来悉唐县做了安排。也就是,他们早就想围魏救赵,只是胡麻子胆,才拖到九月找了刘平康。而刘平康为了万无一失,又拖到十月才动手?”
    傅九不解:“那他们为什么不多找几个人?”
    蝉衣不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怎么,你还嫌杀六个人不够?”
    傅九后退两步,他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顾飞燕似笑非笑地看一眼两人,点着头道:“这的确是个问题。”
    在傅九得到认同,挺直着腰杆反击时,陈韶在两幅画像的空白处写下缉捕令,又从缴获回来的一百一十五两银子中,挪出十两充作赏金后,吩咐傅九:“将画像贴到县衙外的告示墙上,贴之前,先去问一问金大人认不认知,贴之后,再去一趟金钩坊,将金钩坊的掌柜及伙计全都请到县衙来,我有几句话要问一问他们。”
    傅九拿着画像出去后,陈韶又吩咐蝉衣:“剩下的一百两银子,你回头让金致远拿去分给受害的六人家属。”
    蝉衣应下后,陈韶才回答顾飞燕道:“不管他为什么不多找几个人,总之这个案子已经结了,收拾收拾,明日回洪源郡。”
    话音刚,金致远便匆匆进入大堂:“禀大人,清道县有一书生在县衙外求见大人,似有要事要求大人为他做主。”
    顾飞燕挑眉看向陈韶。
    陈韶不动声色道:“可有问过是什么事?”
    金致远积极道:“人这就去问。”
    陈韶叫住他:“就来了一个人?”
    金致远称是:“就一个人。”
    陈韶吩咐:“将他带过来。”
    金致远去后,顾飞燕看着他的背影,啧啧称奇道:“以为是凶手,没想到却是个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的单纯人。”
    笑两声,又道:“没想到官场长大,还能养成这样单纯的性格。”
    回过头,又问:“才为什么只找了胡麻子一个人,这就又来了。他们这是要将你留在悉唐县的意思?”
    陈韶也没有想到最大的嫌疑人,最后查出来竟是这样一个性子。想一想洪源郡的人人皆‘恶’,再想一想金知县与金致远,陈韶摇一摇头后,答道:“应该不是。七月的时候,我才开始着手调查那几家,胡麻子真要那个时候动手,的确可以耽误我一些时间。现在事已经过了,即便想将我留在这里,也不该是那几家的族人。而且……”
    陈韶想一想后,才接着道:“那位像戚老爷的江南商人,很有可能并不是特意从江南过来围魏救赵,更像是来这边做别的事,看到我在查他们几家,顺手为之。总之,等金钩坊的掌柜到了,先审一审他再。”
    随金致远过来的是一位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模样俊俏,带着一身书生气。头发一丝不苟地用木钗束着,身上棉袍虽旧,却干净整洁。进到大堂,年轻人撩起衣摆跪到地上,动作不慌不忙,可见良好教养。
    “学生卢明远见过大人,见过将军。”卢明远给陈韶和顾飞燕各磕了一个头。
    看他如此彬彬有礼,陈韶的声音也不自觉地缓和下来,“听你想找我做主,不知要我给你做什么主?”
    卢明远又磕一个头后,才娓娓道来:“学生是清道县人,时年二十三。三年前,皇上病重,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谣言,是朝廷要广选十二至十六岁的女子填充后宫,以为皇上冲喜延寿。清道县富商张万金不愿其女入宫受苦,便找了媒人上学生家中亲。学生家穷,本无力娶妻生子,猛然遇到这般好事,自然不会推拒。这是学生与张姐的婚书及张姐送学生的青丝信物。”
    仔细地将婚书及信物拿出来,以证他的不是假话后,卢明远又继续:“学生与张姐定亲之后,曾东拼西凑了五十两银子为聘,以示诚意。按照张万金的承诺,学生与张姐该在今年十月完婚,但冲喜延寿的谣言散去,张万金心生悔意,不愿再将张姐嫁与学生受苦。学生去年府试未中,也自知配不上张姐,正琢磨着上门退亲之时,张万金的妇弟却一纸诉状先一步将张万金告上了县衙。”
    陈韶听得有些糊涂,但并没有打断他。
    卢明远缓了缓情绪,又接着道:“张万金找到学生,自诉张姐幼时,他曾与其妇弟给张姐及其外甥定过亲事。只因他在悉唐县来做生意,远水救不了近火,方才瞒下此事,让张姐又与学生定了亲。如今,其妇弟带着外甥前来商议娶亲一事,得知张姐又与学生定了亲,一怒之下,便将他告上了县衙。”
    到此处,卢明远脸上流露出些许愤怒的情绪,“学生原本就打算退亲,听到他的话,明知是借口,还是允诺了退亲一事,只是让他归还学生曾送去的五十两聘礼即可。张万金应下了,可第二日他又反悔了,他不承认学生曾送过五十两聘礼。他的妇弟更是又一纸诉状将学生告到县衙,诬告学生倚仗婚书行骗钱之举。”
    “清道知县收取赃银,处处偏袒。”
    “幸好学生早有准备,将真的婚书与信物藏在秘处,又另备了一份假证。否则,学生今日就算是寻死,恐怕也难还清白。”
    陈韶听明白了,让他起来后,问他:“曾借你钱的那些人家呢,他们没有出来为你做证?”
    卢明远摇头:“他们也被张万金收买了。”
    蝉衣疑惑:“还你五十两银子就能退的亲事,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诬告你?”
    卢明远眼底涌上丝丝迷茫:“这也正是学生的不解之处。”
    “既然不解,那就去弄清楚。”顾飞燕兴致盎然道,“清道县距离悉唐县不远,绕过去看一看?”
    清道县就在回洪源郡的途中,只是需要绕一段路。
    顾飞燕来到这个世界后,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再不济,也是在练兵途中,这还是第一次融入进来,感受这个时代的生活。
    陈韶看出她的心思,点头应允道:“那就过去看一看好了。”
    顿一顿,又特意交代蝉衣:“去跟周大人也一声,让他跟着一起。”
    张儒沅几人第一次写案宗,为尽善尽美,写得格外慢。陈韶又等了他们一日,才出发前往清道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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