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将她拿下

    硬生生挨了十个板子，连莫才得以见到这位县令张衡。
    之前收银子的时候，可不见他如此慢悠悠的出来。
    缓缓抬起头来之时，张衡见到她的脸明显一怔，随后更是佯装毫不知情，“咳咳，堂下何人鸣冤？”
    强忍着臀部的疼痛，瞧着张衡带着几分熟稔，“张县令，民女连莫，半月前曾拜访过您的。”
    整这个燕之坊的证件，可足足花了五十两银子，全进了这张衡口袋。
    如今倒真就翻脸不认人了，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
    其实不管连莫如何说，只要张衡咬死不承认，这里便没有人会作证。
    没有人证，连莫所言不过是一句空话。
    这一切她不是没有猜到，只是真没想到这里的人这么厚脸皮。
    “休要胡说，本官何时见过你！”
    惊堂木一拍，整个人义愤填膺的，好像真是她在诬陷。
    好在这一切连莫早有应对，拿出原本的文书来，展示给大家看，“倘若张大人没有见过民女，那么民女这个官印又是从何处而来？”
    官印就是物证，这个东西张衡为了捞油水，可是一直自己贴身保管，不让其他人插手。
    毕竟若是其他人管了，这其中肯定要被抽成，不如自己亲自掌管的好。
    若非了解那么多，连莫也不可能有信心在这里生存下来。
    “大胆！”
    谁知仅仅因为这个，又是一声惊堂木，啪的一下子，让在场所有人都抖三抖。
    因为张衡的态度，这些商会的人立即懂了眼色，连忙添油加醋道：“张大人，此女手中的文书官印，必定是假的！私自盗刻官印，那可是重罪，还望张大人明察！”
    真就是给人扣罪名，张口就来啊。
    私刻官印，这怕是要全家入狱都不为过。
    倘若这个罪名一旦成立，那就是必死无疑！
    呵，这群人，眼看不能做什么，又不想她动了商业版图的这块蛋糕，居然给她扣上这样的罪名，真真是恶毒至极！
    “我这枚官印是真是假，张大人必定会命人仔细查验才能知晓，你们在此大放厥词，难不成是比张大人还大还要权威了？”
    不过就是扣罪名么，这一招谁不会呢？
    在这个地方，当官的就要面子，此话一出肯定是要装模作样的验证一番。
    况且因为连莫击鼓鸣冤，外面已经涌上来了不少的旁听者。
    这衙门唯一人性化的一点，就是升堂之处与大门口很近，不过十步之距。
    只要有冤情击鼓后，大门大开，在门口的百姓们就能上前听断。
    此番举措，名义上自然是力求“公平公正”，虽然很多时候没有什么用，但至少能让这上位者有那么一丝顾虑。
    “连莫说得对，你们几个敢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嗯？”
    这一个“嗯”字，可不像是在质问，反而更像是在提醒。
    蛇鼠一窝罢了，如今还没有到辩论的中心，这些人为了顾全局面，当然是立即“低声下气”的模样。
    “是草民鲁莽了，草民并未有意乱下定论，更不是不把大人放在眼里，而是这连莫实在可恶，居然胆敢伪刻印章，草民也是为大人分忧，这才一时情急……”
    一场段话下来，那是字字句句都在为张衡考虑，丝毫不提及他们的私心。
    如此说辞，不管外面的人信不信，这上面的人必须要信，不是么？
    “罢了罢了，念在你们也是为本官考虑，此事不予追究，”说完立即把矛头对准了连莫，“但是要先说说你的事！”
    呵，面对商会的那些人，就是一笑而过，可面对连莫的时候，就是严肃的质问。
    双标，真的不要太明显。
    只是现在的连莫，连这种反抗的话，都无法去说出来。
    “还请张大人明鉴！”
    连莫双手奉上文书，这是要他们查验印章的真假。
    为了应付大家，这个程序刺必定是要走的，只是是真是假，都不过是他们一句话的事。
    假的能说成真的，真的自然也能说成是假的。
    装模作样的让手下的人把文书呈上，也“仔细”的反复核对，果不其然，这给出的答案是……
    “本官瞧着，这个官印，有点问题……”
    带着疑惑的语气，却也不明说是假，只叫人去猜想。
    而就这样的一句，就足以让商会的这些人拿捏住小辫子，往死里控诉连莫了。
    “如今印章一事自然明了，肯定是弄虚作假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指着连莫，这种义愤填膺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连莫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天大恶事。
    面对这样的指控，连莫却是笑了。
    他们本来就是蛇鼠一窝，又有什么可鉴的？
    就是他们在对印章的时候，还是不够仔细，只想着怎么给她定罪了吧？
    “张大人，麻烦您再好好看看，我这文书上面的印章，确定是有问题吗？”
    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别到时候啪啪打脸。
    连莫如此有底气的话，让张衡都有点反省自己了，这个印章看来看去，不都一个样子吗？
    真的假的，印出来的，只会是一样的，如何鉴别？
    等等！
    忽然，张衡在文书上面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缺印，只有芝麻大小，而且是在左上角的边边上。
    这个缺失，如果不仔细去对比的话，根本察觉不到！
    想起半月前，连莫拿着文书，想要给即将开业的铺子要个印章的时候，张衡自己得了好处，却一个不小心没有拿稳，把官印摔在了地上。
    尽管拿起来以后查看没有损伤，可如今想来，也就只有那个时候磕到了！
    立马拿出自己的官印对比，与文书上面的缺失之处完全吻合。
    可以伪造出一模一样的官印来，却没有办法弄出一样的伤痕，这……
    “张大人？”
    见到张衡愣住了，连莫立马出声将他喊回来，“不知张大人可比对完了？”
    明晃晃的证据就在眼前，如果张衡要一口咬定这个印章是假的，那么这外面的百姓恐怕也不会答应！
    偏袒商会之中的人，这也是利益所驱，可那仅仅只是在一些小事当中。
    但若铁证如山下，还一叶障目，那可就是为官不正！
    虽天高皇帝远，但也得尊重一下王法不是么？
    “此印章确实是假的，来人，将她拿下！”
    什么？
    连莫瞪大双眼，还真有人无视律法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