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绪。
    “阿夜，我。。。有点话想单独和你说，我们能上天台聊聊吗？不会耽误你太久。”
    夏夜直视她的眼睛，感受到她眼中流露出的决然。
    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走吧。”
    他转身朝门外走去。
    “丁攸若。”
    身后，孙婉婷再次开口，声音冷若寒霜。
    “这一次，我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诺。”
    丁攸若顿了顿，再次深呼吸一口气。
    “我。。。会的。”
    说完，她跟着夏夜离开。
    风吹动天台上的植物簌簌作响，乌云在头顶聚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夏夜倚在栏杆上，望着远处出神。
    他没有回头，但已经察觉到丁攸若的靠近。
    “阿夜。。。”
    她轻轻喊了一声，站在他身旁，目光柔和，却满是哀伤。
    沉默在两人之间拉出一段绵长的距离。
    “你知道吗。。。”
    终于，丁攸然率先打破寂静。
    “那天，在医院，我和婷婷她们达成了一个约定。”
    她吸了口气，缓缓说着。
    “如果你恢复记忆之后，仍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那我。。。就会离开，出国，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夏夜闻言，转头看向她，却没有出声。
    丁攸若也抬头，与他对视。
    那一刻，她仿佛将所有的尊严都托付出去，只求一个确认。
    “我。。。明白了。”
    她轻声笑了笑，苦涩如潮水般将她吞没。
    “你不需要说出口，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夏夜没说话，依旧只是看着她。
    “我知道，我真的失去了你。”
    她低声喃喃。
    “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
    夏夜的眼神微微一动，但仍旧沉默。
    “仔细想来，曾经我也答应过你很多事，但我也。。。经常失信。。。”
    她声音微颤，却极力克制情绪。
    “这一次，我不想再失信了，我会遵守承诺。”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掩住嘴，转过身去，试图隐藏自己的脆弱。
    “阿夜。。。”
    她再次开口，声音哽咽。
    “我。。。要走了，你能。。。送我。。。最后一次吗？”
    夏夜抬头望向天际，乌云愈发沉重，仿佛即将倾盆大雨。
    他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影，终是点头。
    “好。”
    这个简单的音节让丁攸若再也支撑不住。
    她蹲下身，把脸埋进臂弯，肩膀剧烈抖动却死死压抑着哭声。
    他缓步走上前，站在她身边。
    两人身影静默相伴，彼此间仿佛再无言语，却又胜似千言万语。
    不知过了多久，丁攸若终于站起来。
    她整理好凌乱的头发，甚至补了下花掉的口红，仿佛刚才的崩溃从未发生。
    “谢谢。”
    她轻声说，声音已经恢复平静。
    “那我。。。先走了。”
    机场登机口前，人来人往，广播中不断响起登机提示音，夹杂着喧闹与离别的气息。
    丁攸若站在登机口外，身边是紧紧相拥的两位妹妹，丁攸然与丁攸芸。
    三姐妹一时泪眼婆娑，谁也舍不得先松开手。
    “姐。。。你到了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就发消息，别一个人憋着。”
    丁攸然眼眶红红的，语气带着强烈的不舍。
    “大姐，你别总是一个人扛着，我们都在，不管你在哪里，我们都在！”
    丁攸芸说着，眼泪已经悄然滑落脸颊。
    丁攸若强忍着情绪，轻轻点头，语气低柔。
    “我知道。。。我记着了，你们也一样，别让我担心。”
    几人松开手时，彼此的指尖都还在不舍地摩挲着。
    凌菲菲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也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她低头用纸巾擦拭眼泪，尽管不是亲姐妹，却也是多年闺蜜。
    本着相识一场，而且也知道丁攸若要出国的事情的秦霜，今天也一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