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 65 章

    黛玉听了爹爹的话, 忍不住：
    “那时候可能太乱, 根本就没时间写信回来报平安。樂文說|”
    林如海听了女儿的话, 心里直发酸的想：他早该知道这臭子没安好心、早该制止宝贝女儿亲自教徒弟……
    越想越不是滋味的林如海, 本笑着的一张脸瞬间黑化, 林煜盆友抬眼看到父亲的变脸，伸出手轻轻拉拉姐姐的袖子, 见姐姐看向自己, 暗中指了指父亲的方向。
    黛玉见父亲的变化，也有些诧异。爹爹之前明明心情不错, 不知道想到什么事，脸拉得真长。本想问问爹爹怎么心情不好，而后又想爹爹是长辈, 平素有什么也很快自己想通，若自己多嘴问, 让爹爹下不来脸, 反而不美。
    一家三口正沉默的时候，白芷的声音在门口外想起：
    “老爷、姐、少爷，厨房来问, 可是要现在用膳？”
    听到门外的声音, 回过神的林如海，抬眼见儿女呆看自己的模样，假装“咳咳”两声，道：
    “现在用吧！”
    白芷在门外回了声“是”，便声的吩咐要上膳食的下人。
    沉默被白芷打岔一下, 林如海微晃脑袋，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人赵家子不过是报个平安，也没多什么不该的话。而且，他刚也看了，那信也不是专门写给黛玉收的。再一个，那子不给林家报平安，还真不知道还能跟谁报平安呢！
    年纪，就得为自个儿的前程去打拼，还不是因为没遇着个好的家人。总算他那娘亲有远见，不然就算他跑会京城，也不一定得个好。
    赵老将军也是个令不清的，就他那儿子，宠妾灭妻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那妾还能是个贤惠持家的？败家还比较快一些。那么好的孙子不要，还任老妻欺孙都不管。赵家离了能干的赵青皓，别前进，只怕后退时都找不着路，没是迟早的事。
    哎，他在衙门真不该每天那么耳聪目明，就该让那些个同僚言论自由一会儿不听，那样他就不会想太多。“监督”别人上进、看着别人下一步的计划，也很是不易的。
    忽听到旁边儿子肚子传来“咕噜”声响，谪仙辟谷什么的，现在还没出现在他们林家，肚子还是需五谷杂粮来填饱。林如海难得豪迈一把的对自家儿女吆喝：
    “走，咱们都吃饭去。”
    黛玉和林煜姐弟俩意味不明的互看一眼，拉着手跟着爹爹一起去餐厅用膳去。
    黛玉有些走神的想：林家没有长者领着她出门，按她应该还是在家里想干啥就干啥的过自由自在的日子才是正确的生活方式。前些天，她们家突然收到宫里皇后娘娘口谕，宣她进宫陪聊。
    当天，姐弟俩还跟爹爹一起商讨过，爹爹是怎么的了？貌似她即便进宫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林如海会这么，是因为他手里有皇上的手谕，林家女不嫁进皇家的，也不会主动给林家赐婚。
    所以，就算黛玉跟别家的姑娘一样进宫陪那些个娘娘逗趣，也不怕被那些个娘娘胡乱婚事。
    宫里的皇后娘娘各位妃嫔最近或许皇上不进后宫、让娘娘们是闲得无聊，时不时的要宣一些十来岁、年龄不大的姑娘进宫陪聊。因为无所求，黛玉每次进宫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一旁当背景，也还是要去那坐着。
    也不记得今儿是第几天坐在宫里了？黛玉实在无聊，余光只见一旁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只展翅欲飞的凤簪，发中便无其他装饰。这样的皇后算不上华丽，却很是端庄。
    皇后年轻时想必也是个极极端庄的美人吧！可再美的人，被关在同一个地方几十年，由开始的争宠，到因为无子女而无欲无求。就算脸上会留下岁月的痕迹。也不显眼，这样的皇后，或许是心态的问题看起来比皇上要年少许多。
    后宫三千佳丽，男人却只有皇帝一个，在黛玉看来，皇后的心境要比那些后宫妃嫔都要平和多了。至少，皇后表面上是理智、清醒的在看待宫里的每个人。看那些个妃嫔不管如何争宠，即便挣到了，也无法长久，不是吗？
    只是，皇后真的如表面看到那般平和吗？这个只有皇后本人才知道了。
    有个姑娘一脸憨憨的在跟那些个贵人着逗趣的话。久而久之，沉默的黛玉便觉得这姑娘有些噪舌。那么干巴巴的话却得很努力，逗谁都让人觉得很假。这姑娘平素只怕也是个直肠子、或她的保护色便是这副模样……
    “听闻林姐姐聪明清秀，气质脱俗，淡雅若仙。今儿一见，传闻不曾欺人。”
    或许是黛玉这些天除了请安的吉祥话之外便一直沉默，让那些个姑娘记仇。这不，莫名的就中枪。在一群妃嫔面前夸自己的话姑娘，不知道有多恨自己，才这般给自己这个背景拉如此多的仇恨的目光。
    若目光能够杀人，黛玉觉得自己已经被毁容加万箭穿心了！抬头看了一眼据户部左侍郎余家嫡出大姑娘，不就是因为余姑娘的爹手伸的方向不对，被爹爹“砍”一刀，这会儿做女儿的来找同是女儿的黛玉来对付嘛！
    黛玉又不是真的十二岁姑娘，这点羡慕嫉妒恨对她来，还真算不上什么。于是扬起微笑，是是而非的道：
    “余姑娘笑，黛玉这点容貌哪里配在贵人面前提起？倒是余姑娘绝丽无双，世间少有。”
    余姑娘听了黛玉的话瞬间清醒，这会儿脸上倒有些羞涩、难堪，却也知道自己刚才入魔一般，那些话脱口而出的冲动，实在是不妥。娘娘们若追究，自己只怕不能好好离开这是非之地。
    明明出门前，娘亲还在耳边嘱咐自己多看、多听、少，刚她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嘴，真是丢人。只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想做些什么缓过来，可她那一直不怎么灵活的脑子，实在不知道还能什么。
    “呵，姑娘家家的，都长得不错，各有千秋。臣妾等这些个老人那，可不就扔过墙出来的。”人多是非多，不过也不会冷场就是。这不，吴贵妃掩着嘴笑道。
    “可不就是，看着这些个水灵灵的姑娘，才突然发现自己老了呢！”
    “娘娘笑了，娘娘此等花容月貌和贵气，那是奴才需要仰望的。”
    “……”
    也不知道那些娘娘怎么想的，愣是双眼盯着黛玉这些莫名其妙的的话。让黛玉突然觉得背后有些发凉。就算那些人无法伤到她，她也不想跟个丑一般的去逗乐别人，苦了自己不、别人也难受。爹爹可是了，自己不需要去奉承谁，只要作出相应的表情便好，因为他们林家无欲则刚。
    正是有了林爹的这番话，黛玉在这偌大的皇宫里，才无聊的当她的背景。便是此刻，她也只是摆适当的表情，并未多嘴接话。但，她会记住这些个女人的话，回去跟爹爹、煜儿八卦一番。
    独自一个人受罪，不如大家一起分享的好……
    黛玉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呆在皇宫里，别人却没她那个胆和她一样。她们或多或少都有些事先已经让家里安排怎么走路、怎么话、讨好哪位娘娘，等等此类嘱托。
    这些姑娘中，有对于不喜表现的黛玉，是喜欢的；有喜欢的，自然便有不喜的，不喜黛玉的姑娘，便觉得黛玉是以退为进挡住她们表现的视线。这才有了之前余姑娘出口给黛玉拉仇恨的事。
    可惜余姑娘的借口不够好，仇恨没被拉到黛玉身上，她自己反而差点下不来台。
    如果不是一直盯着时间瞧，在宫里呆着半天的时间，还是让一心当背景、听八卦的黛玉……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这不，又到了离开皇宫的时辰，黛玉淡定的随着人群一起离开，她走的不是最前、也不在最后一个。只要她愿意，她能让自己隐没在人群中、不让别人注意到。
    只是，皇宫就是皇宫，隐藏气息在这种事，总会有个别人注意到，所以她并不会在这种地方做这样的事。
    就在黛玉以为顺利离开皇宫时，被一个宫女拦住去路。那宫女嘴里还着：
    “林姑娘，请留步！娘娘有请。”
    黛玉看了看对方，不认识，至少没在皇后那见过这个宫女，走在前边的姑娘已经回头看向她们这里。黛玉心里起了警惕。要知道：皇宫处处是陷阱，稍不留神，你可能就会掉坑。
    这个时候拦下她，是想让她犯错吧？这么一想，黛玉便微笑着道：
    “皇宫重地，快锁了，娘娘真有事，明天再见吧！”
    罢，黛玉脚步都没停留，继续随着人群往外走。那宫女还想什么，见有别的人往她们这边看，脸色变得很难看，到底没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