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点小小的帮助

    发现陆以北盯着手机屏幕，微微出神，南岭荛花歪了歪脑袋，在她的面前举起了小本本。
    【怎么了？手机出什么问题了吗？】
    虽然她可以直接绕到陆以北的身后，穿过陆以北的身体，直接偷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内容，但她却并没有那样去做。
    偷看别人的手机，很不道德，陆以北如果想让她知道，自然会主动给她看的。
    看见小本本上的字迹，陆以北透过后视镜偷看了一眼出租车司机，见出租车司机的注意力没放在她的身上，她这才摇了摇头，将手机递到了南岭荛花面前。
    【这些短信……你是在担心，给你发送骚扰信息的家伙，转变策略了么？】
    陆以北点了点头，然后在手机上键入了文字。
    【你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性，主要还是怀疑这些回复的真实性。】
    发送这些骚扰信息的号码，看上去就是随机生成的，她回复的反骚扰信息，也是随机发送的……
    理论上来讲，随机生成的号码正好有人使用，使用的人收到反骚扰信息正好有兴趣，还耐着性子做出了回复的概率，比为了换零钱，买了一张彩票，正好中了特等奖，当天晚上就被外星人抢走了的概率高不了多少。
    简单来讲，那些回复，陆以北一个字都不信。'
    【这样说起来，只要不理会他们不就好了？】
    【那哪儿能啊！】*
    陆以北眉头微微上挑，迅速地键入了文字。
    【诈骗这种事情，谁先认真，先心动，谁就会输……只要我不相信，不认真，无论对方说什么，都不心动，就不会被骗，反过来，我这边只要持续加大力度，对方说不定就动摇了，我就能趁机捞点好处。】,
    “没错，就是这样！”陆以北给南岭荛花看完手机屏幕上键入的文字，自信满满地点了点头，旋即便化身行动派，开始了新一轮的疯狂输出。
    【日蚀会蓝宜党·莉莉姆帮助会：现诚招社会各界志愿者。~
    类目一：联络专员，负责信息传递类事物……
    类目二：执行专员……_
    类目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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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方认证，大平台，机会多！
    以上职位，满足条件者，均可提供无偿培训！现在加入，登记有效身份信息，无条件立享88.8元红包……转发信息达十人以上，再享288元大礼包，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于是，经过她的细心编辑之后，无数内容加强版的反骚扰信息，就这样“飞”向了一个又一个的未知号码。
    见脚本开始运行，将无数信息发送了出去，陆以北侧过脑袋看向南岭荛花，挑了一下眉毛，将她在备忘录上编辑的文字，递到了她的面前。
    【搞定！再不济，到最后也能换点身份信息，用来给蓝宜党成员们，伪造证件。】
    南岭荛花，“……”不愧是你！
    看着陆以北兴致勃勃，埋头苦干的模样，又粗略地扫了一眼新的反骚扰信息，她突然觉得，电信诈骗遇上陆以北，说不定都得倒贴百八十万。
    ————
    堆满“信息爆炸”碎片的破损神国内，避难所里。
    虚无白乎乎的身体末端，延伸出tpcy-c接口，连接在避难所的天花板上，跟LED屏相似的面部，不断闪过灾祸的信息。
    看过那些信息的内容后，圣·尼古拉斯、张伟壹的脸上，以及虚无脑海里齐齐地浮现起了“老人、地铁、手机”表情。
    片刻后。
    待到虚无从读取信息的状态中脱离，圣·尼古拉斯凑上前来，试探性地询问道，“小虚无，不是我说啊！你的方法真的能行得通？这些东西，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帮助咱们脱困的样子啊！”
    “呃……”虚无迟疑了一下道，“虽然这些信息看着不太靠谱，但是编辑并发送这些信息的家伙，向来值得信赖，她这么做必定有她的深意……再说了，除了相信她，咱们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给她一点小小的帮助，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沉默间，张伟壹目带深意地注视了虚无两秒钟，扭头看向圣·尼古拉斯，有气无力地说，“老哥，他说得有道理，当成是打发时间，也未尝不可。”
    灾祸搞破坏的能力，他也是相当认可的。
    当然，如果灾祸能再礼貌一点，守规则一点，就更好了！
    “这……”圣·尼古拉斯犹豫了一下，无声地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其实咱们目前能做的也不多。”虚无道，“顶多就是在她发送信息的时候，仔细筛选一下，把特定的信息，跟特定的人对应起来，避免信息浪费，提高效率就行了。”
    再多做，收益提升不大，还有可能被【知识】和【财神】察觉，就有点事倍功半了……虚无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哦！我懂，我懂！”圣·尼古拉斯连连点头道，“这就是所谓的大数据推荐对吧？在那群每年都袭击我的王八蛋出现以前，也有人建议我用这种方式给小朋友们挑选礼物来着。”
    “呃，虽然，但是……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吧？”虚无道。
    “其实我们还能做一点事情。”张伟壹适时地补充道，“如果真有人按照信息指引，做出了回复，我们可以帮忙发几个红包，大大提高可信度。”
    “红包你出？”虚无歪了歪脑袋道。
    张伟壹嘴角抽搐了一下，余光飘向了圣·尼古拉斯，“我一个月三千多工资，交完房租，在刨除伙食费，就剩不了多少了，老哥您看……”
    “我也不容易啊！”圣·尼古拉斯感叹道，“这几年，小朋友们的愿望越来越难满足了，我每年都要花大价钱去准备，还要被那些王八蛋截胡，实在是……”
    于是，张伟壹和圣·尼古拉斯，齐齐地看向了虚无，眼眸中浮现期待之色，似乎是想从他那里，得到些肯定的答案一样。
    “不是？你们这样看我干嘛？”虚无脸上浮现黄豆流汗表情，“我只是只虫子而已，你们该不会在指望我吧？”
    于是，气氛突然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
    ————
    开往花园街的出租车上。
    编辑好新的信息，用脚本跑了几分钟过后，看着屏幕上接连不断的，数量明显多起来的回信，陆以北皱起了眉头。
    这么快的吗？果然是某种骗局吧？
    就好像是电信诈骗，做出的回应越多，骗子就越来劲那样。陆以北想。
    虽然质疑着收到的信息的真实性，但是她还是耐着性子，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车轱辘话，回复了信息。
    现在忙着潜入【天使玫瑰】剧场，调查神秘男子的身份，没有太多精力跟“骗子们”周旋，更不用说设下圈套等他们自己往里钻了。
    但不管怎么说，先钓着那些家伙准没错！
    等见了纸蝉仙，让他把伪造证件弄好，能把蓝宜党成员们放出来了，再挑几个机灵点的家伙，专门负责这些事情就好。陆以北想。
    就在她思索之际，出租车驶入了花园街的范围，速度逐渐放缓。
    很快，随着司机轻声道一句，“到地方了姑娘。”出租车便停靠在了路边的停车点。
    支付了昂贵的车费，下了车，陆以北一边想念着那些用怪谈故事，就能白嫖张杉大叔的日子，一边找了一家路边的连锁咖啡店坐了下来，开始等待纸蝉仙的好消息。
    大约一个小时后，怀中的联络用迷你纸蝉仙，微微震动。
    指尖轻抚过迷你纸蝉仙，灌注了一缕灵能，下一刻耳边便响起了纸蝉仙的声音。
    “成了，我们大概十分钟后离开【天使玫瑰】剧场。”
    “这么快？”陆以北愣了一下道，“我还以为你联系我，是想不到办法把安妮姑娘给哄骗出来，打算向我求助呢！说说看，你怎么把她弄出来的？”
    “我跟她说，我担心顾茜茜的安危，打算在附近找找……”纸蝉仙道。
    “然后她就跟你出来了？”陆以北插话道。
    “没有。”纸蝉仙解释道，“我还跟她说，现在外面很不安全，所以让她在剧场里待着，我自己去就好，很快就会回来，不用担心。”
    “我懂了！”陆以北眼中闪过嫌弃之色，“欲情故纵是吧？利用人家安妮姑娘的善良，你这也太脏、太龌龊了。”
    “该死！”纸蝉仙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到底是谁让我这么做的啊？!”
    “但我没教你利用别人的善良啊！”陆以北撇了撇嘴，不以为意道，“我明明只教过你利用别人的恶意，没教过你利用别人的善意……你这准是跟粉红毛毛兔学的！”
    “我……”纸蝉仙反复欲言又止了几次，终究是强压住了吐槽的冲动，“算了，懒得跟你扯这些，十分钟后，【天使玫瑰】剧场马路对面的巴诺连锁书店见。”
    “明智的选择，我发现你最近，是越来越上道儿了！”陆以北称赞道，“那我就在书店等你咯！”
    这年头谁还逛纸质书店啊！
    偌大的书店里，就没几个人，再借着一排排书架遮掩，绝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安妮塞进神国雏形里！
    选得好啊纸蝉仙！
    陆以北想着，起了身，在放下小费的同时，很自然地，从神国雏形里取出了一本《莉莉姆与龙与女骑士》漫画第一卷，像是不小心遗落了那样，迅速地离开了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