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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藏在墙里的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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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系过苏米,收起了手机,陆以北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然后决定先探索这栋楼。
    有了刚才的经验,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上楼,而是在一楼观察了一圈,确认了所有可以离开楼房的路线后,才开始向上探索。
    这栋公寓年久失修,比刚才那栋破损得似乎还要严重一些,就连楼梯都布满了裂痕,陆以北每走一步,都担心会不会突然垮掉。
    楼梯的墙壁上,涂写着各种各样的字眼儿,字迹歪歪扭扭的,看上去像是小学生写的一样。
    【李国庆,我爱你!】
    【今年生日想要一台小霸王学习机,用来打学习。】
    【王小宝,我rí你先人!】
    ……
    陆以北一路顺着看过去,隐隐觉得有些话他似乎在什么地方看过,思索了半晌,却没能想起来。
    有了刚才遭遇古怪老头的经验,他上楼的速度很慢,每爬上一层楼,就会略微停下脚步,观察一阵子,确认没有人藏在楼上或是跟在身后,才会继续前进。
    在大概上到四楼的时候,透过楼道上的通风窗,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看见那个疯老头还在公寓外的空地上徘徊,暗暗地松了口气。
    这些年代久远的公寓楼,楼层不高,总共只有六层,陆以北虽然一路走走停停,但是也只花了十分钟左右,就来到了顶楼,然后借着一面墙壁拐角,隐匿起了身形,给苏米发了一条信息。
    发完信息,从藏身处走出来,他站在顶楼的走廊上,左右环视了一圈。
    走廊的地上一片狼藉,泛黄的报纸、碎玻璃,甚至还有装在洗菜盆子里的某种蔬菜,已经变成一团黑泥。
    公寓楼的走廊很长,一共有十六间屋子,整个布局呈一个“凹”字型,在光线昏暗的情况下,站在走廊的一头,甚至有些看不清另一头的景象。
    “自往日扶桑神树降生的硕果,万千鹊鸟之王,以金钱驳斥厄运的抗争者,八百里桃源的君主……”
    陆以北絮絮叨叨地念叨着,寄希望于神明,保佑他此行安全无虞。
    虽然这一段来自梦境记忆的祈祷词不算完整,他也不清楚这段来自梦境记忆里的祈祷词,是指向的哪位神明。
    但是他总觉得比起花城周边那些,主要作用是风景区,烧香祈祷,主要起心理安慰效果的神庙管用得多。
    前面三间屋子的门都开着,里面完全是空的,户主搬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留下,陆以北很快就完成了探索,给苏米发了一条信息后,他便走下了第四间屋子。
    第四间屋子的门上了锁,陆以北搬动了几下门把手,见毫无反应,也不敢砸门,怕动静太大引来藏在暗处的人,只能退了回来。
    略微观察了一下,在发现第四间屋子靠走廊的窗户碎了一半后,他走上前去,略微观察了一下,觉得破口可以容纳一人通过,便小心翼翼地翻了进去。
    在落地的瞬间,陆以北差点儿就又想转身从窗户上的破口钻出去。
    屋子里窗帘紧闭,光线昏暗,腐朽的家具上长满了霉菌,墙角的蜘蛛网上挂满灰尘,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
    当然如果只是这些,还算能够接受。
    毕竟,这里已经十几年甚至更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
    可是,客厅的正中央竟躺着一具狗的尸体,这就让人有点儿无法接受了。
    尸体已经完全化作干尸,腐朽的毛皮下,露出森白的犬齿。
    大量的细菌和霉菌不知在它的体内繁衍了多少代之后,也走向了灭亡。
    没有铺设瓷砖的水泥地板上,布满了凌乱的抓痕,一道一道,由深渐浅,最后停留在了那只狗的爪下。
    看着那些抓痕,陆以北甚至能够想象,它被主人遗忘在这里之后,是怎样在饥饿和孤独中,走向了绝望的结局。
    “自往日扶桑神树降生的硕果,万千鹊鸟之王,以金钱驳斥厄运的抗争者,八百里桃源的君主……”
    仿佛在超度亡魂似的,陆以北双手合十,冲着那具狗的尸体虔诚吟诵了一遍,刚才的祈祷词。
    虽然不清楚那位神明的权能是什么,但是神明不就是护佑神灵的吗?不管灵不灵,又不用给钱,多少信一点嘛!
    多念几遍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心烦的不是我!
    希望狗子下辈子遇到一个好主人吧?陆以北想着,给苏米发了一条信息之后,继续展开了探索。
    另一边,正值夜晚时分。
    重新开始面向游客的桃源里风景区内,亮起了灯光,将鹊桥山照得光彩璀璨。
    伪装成景区工作人员的句萌,混迹在游客中间,观察着一位位祈求爱情美满或是子嗣健康的游客,通过研究他们的心愿这种方式,加快着自己掌握新权能的进度。
    顺便,要是看谁比较顺眼,调用一下权能的力量,满足一下他们的心愿也不是不可以。
    突的,她感应到了那来自遥远彼方的微弱祈祷,望向窗外,满脸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又来了!到底是什么人哟,脑子瓦特啦?这次的祈愿对象竟然……是一条狗?”
    “难道是想让它成为狗场里面那种,生育机器一样的种狗?”
    “神经病啊!”
    ————
    低声吟诵了几遍祈祷词。
    陆以北收回了心神,忍着屋子里难闻的气味,开始在屋子里搜寻了起来。
    屋子里的摆设都没怎么动过,家具几乎全都在,电视机旁挂着一张很奇怪的画。
    画上是一片混乱的城市,灯光都晃动了起来雨水与石块倒飞向天空,星星在脚下,城市在天上,一棵老榕树,根系生长得像树冠一样茂密……
    一切的秩序都已经荡然无存,只有扭曲与混乱留在这座城市里。
    陆以北隐隐觉得这样的场景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驻足片刻,将画上的内容记了下来,才继续向前走去。
    从这屋子里的一切来看,这一家人走得很匆忙。
    就像是临时决定要走,离开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穿过客厅进入卧室,卧室的衣柜敞开着,衣服乱糟糟地翻了出来,掉落在地上,成了霉菌滋生的温床。
    床上杂乱不堪,被子裹成一团,陆以北盯着那团被子,总觉得里面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按理说,这种鬼里鬼气的东西,是不应该乱碰的,不碰就不会引发预料之外的危险。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太过小心,不触发特定的“剧情”,似乎就没办法获取足够的线索?
    万一,被子里就藏着能帮我找到寻真互助会的线索呢?陆以北想。
    犹豫了一瞬,他带着一丝忐忑,走上前去,抓住被子的一角,用力一扯。
    下一刻,灰尘腾起,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伴着恶臭,突然就从被子里飞了出来,
    陆以北被下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盯紧看去。
    那是一具鸟类的尸体,从还未完全腐坏的羽毛来看,像是一只白鸽。
    可能也是这家人饲养的宠物。
    陆以北,“……”
    他原以为,客厅里那只狗会被活活饿死,只是因为这家人临走的时候,根本没有预料到,他们再也回不来的结局。
    但是现在,看见这具鸽子尸体,他突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背脊隐隐升起了一丝凉意。
    这具鸽子尸体的存在,证明这家人离开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他们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宠物鸽子和宠物狗,自然也没办法带走。
    狗可以关在家里,但鸽子饿了,会自己飞走,想办法觅食。
    所以,它的主人选择了把它闷死在被子里。
    合理的猜测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陆以北忍不住低声骂道,“这?是有心理缺陷吧?我一个有疑似精神病症状的人,都觉得变态了!”
    又在屋子里搜寻了一阵。
    当陆以北来到另一间卧室的书桌前时,他有了发现。
    桌上摆着一个样式老旧的红色胶皮笔记本,摊开着,泛黄的纸张上面,字迹凌乱的写着一句话。
    【记忆是会骗人的,它们只会告诉你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只有当你从记忆里离开,才可能自由。】
    这句话,像是一柄重锤,猛击了一下陆以北,让他的身子微微一颤。
    自从做了那个怪梦之后,他似乎就是在经历着一场记忆的欺骗。
    他皱起了眉头,翻看了一下笔记本,试图找到其他的信息,很快他就在笔记本上,发现了另外一段话。
    【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但是每当想起他时的那种感受,永远不会改变。】
    看着这段话,陆以北莫名地就想起了,梦境记忆里的那些人,江蓠、句萌、清霁、白开……
    陆以北耐着性子,将整个笔记本翻看了一遍。
    良久,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呼——!”
    笔记本上除了那两段,有些诡异的话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信息了,剩下的全是矿山上的工作笔记。
    ————
    片刻后。
    陆以北在那扇破窗户前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确认了走廊上寂静无声,那个疯老头没有在外面埋伏之后,钻出窗子,再次回到了走廊上,收拾了一下心情,向着剩下的那些屋子走去。
    接下来的好几间屋子的大门都损坏了,那些屋子里几乎都是空无一物。
    第七间屋子的大门完全脱落了,倒在地上。
    视线穿过门洞,在客厅里,陆以北发现了一个画满奇怪标记和箭头的地球仪。
    那个地球仪的底座已经损坏了,圆球滚到了客厅的角落,蒙着厚厚的灰尘,乍看之下,他还以为是一颗人头,差点儿吓得掉头就跑。
    定了定神,陆以北尝试着用铁棍砸了一下地球仪,想瞧瞧里面有没有藏着什么东西,没曾想,一棍子下去,地球仪竟然弹了起来,差点儿跳到他的怀里,撒了他一身灰。
    不得不说,以前的工艺品厂家用料就是扎实!
    在心中感叹了一句,陆以北从地球仪上面收回了注意力,又在一间空荡卧室的墙上,看见了那副古怪的画。
    又是这幅画?陆以北皱了皱眉,走进屋子搜索了一阵,很快又悻悻地走了出来。
    在屋子里,除了那个地球仪和那副古怪的画之外,他并没有找到其他东西。
    他继续一间一间的搜索着,不时停下来给苏米发去一条报平安的信息。
    最后,就在他觉得顾茜茜的家可能不在这栋公寓楼里,快要放弃的时候,他来到了走廊尽头的那间屋子前。
    屋子的窗户完好的,上了锁,还贴着窗花,看上去就像是不久之前还有人居住过一样。
    就在陆以北盘算着该怎么进去的时候,一阵凉风吹来。
    伴随着“吱呀”一声轻响,屋子的门开了。
    门竟然没有上锁?
    陆以北看着那略显低矮的门洞,以及门后黑乎乎的客厅,觉得气氛开始有些诡异起来了。
    他强忍着心中那股逐渐强烈的压抑感,搓了搓双臂上的鸡皮,深吸了一口气,站在门前来回观察了一阵,确认屋子里没有藏着别的什么人之后才走进了屋里。
    进门的第一件事,他便将大门反锁了起来,随后又打开了窗锁,把窗子拉开了一条缝隙,确定窗户可以打开之后,又重新关上,上了锁。
    这间屋子位于“凹”字型走廊的尽头,门和窗的位置是错开的,如果有人想破门而入,跳窗逃跑还能争取到一点时间。
    搬来了一张桌子堵住了门,陆以北这才仔细观察起了这间屋子的环境。
    屋子的布置简简单单,各种家具跟刚才那间发现笔记本的屋子相似度极高,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水泥厂统一配发的。
    在客厅里简单的巡视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发现,陆以北走向了卧室。
    卧室的门紧闭着,他轻轻地推了两下没能推开,不知是上了锁,还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将耳朵贴在门上屏息聆听了片刻,确认里面没有什么奇怪的响动后,陆以北握紧了手中的铁棍和马桶橛子,后退两步,对着门猛地踹了一脚。
    然后……
    “嘭!”的一声,门穿了,近四分之三的门板直接脱落,倒进了卧室里。
    这栋公寓楼屋子内部的门都是老式的木门,花城又是座常年高温且湿度不低的城市,时间长了,这些木门腐朽得很严重,出现这种情况,属实正常。
    这样也好,直接把门拆了,就不用担心什么莫名其妙的开门杀了……陆以北腹诽了一句,弯腰走进了卧室。
    刚进到卧室里,他便看见了墙上那张诡异的画。
    “这……”陆以北皱起了眉头,喃喃道,“怎么都挂着这邪门儿的破画儿?难道这画跟寻真互助会有什么关系?”
    人手一份儿,放在家里“供起来”,嗯,有邪教团伙内味儿了!
    走上前去,陆以北准备将墙上的画取下来仔细研究,却发现画框被两枚钉子固定在了墙上。
    钉子很小,已经出现了锈蚀的痕迹……
    似乎可以试试?
    陆以北打量了一下画框上的钉子,走到画框的侧面,用手中的铁棍插.进画框与墙壁间的缝隙,用力一撬。
    “咔擦!”
    伴着一声木料折断似的轻响,画框飞落,有东西被画框带着,从略微镂空的墙上飞了出来,“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陆以北愣了一下,摆了摆手,挥散空中弥漫的灰尘和霉味,定睛看去。
    只见一个四四方方的黑布包裹,掉在距他不远的墙角,包裹的一角在翻飞的过程中被掀开了,露出了装在里面的笔记本的一角。
    样式跟之前看见的那个笔记本一样。
    应该是水泥厂统一发放的。
    “一本藏在画框后面的笔记本?”陆以北喃喃道,转头看向墙壁上开凿出来的四四方方的镂空,目光微凝。
    里面一定多半很重要的东西,不然不可能这么用心的隐藏起来!
    他走上前去,用手中的铁棍,小心翼翼地将黑布包裹掀开,把笔记本拨到了面前。
    俯身将笔记本拾起,离开卧室,来到阳台上。
    翻开了笔记本的第一页,借着窗外灰蒙蒙的阳光,最先看清的是上面的一个名字。
    “曹威……是这个笔记本主人的名字吗?”陆以北喃喃。
    在名字的下面,像是卷首语似的,写着一句话。
    【睁开双眼看见虚妄,紧闭双目寻找自由】
    “紧闭双目寻找自由,那不就是……做梦吗?”
    陆以北撇了撇嘴,继续往后翻看,第二页画着某种简易的施工图形,下面的表格里记录着一些数据,看不出是何用途,在大量的数据和图形当中,藏着一段用很小的字书写的话。
    【我热爱这个世界,也热爱我的生命,可它们都是假的。】
    又往后翻了两页,都是一些跟矿山工作有关数据和图形,而在这些大量的图形当中,几乎每一页都藏着一段话。
    从内容上来看,像是这个本子的主人,工作间隙记录心情的随笔。
    【今天矿山来了几个自称医生的人,把老罗抓走了,可我想不明白他生了什么病。就因为他告诉大家,这个世界是假的吗?】
    【今天小杨也被那些医生带走了,我回到家里,想着白天的事情,夜里左右睡不着,他们会抓走老罗和小杨,就未必不会抓走我。】
    ……
    一段段文字透露着强烈的压抑情绪,让人感觉胸口像是闷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老罗、小杨、还有这个“我”,会不会都是寻真互助会的成员呢?
    抓走他们的真的是医生吗?
    如果我继续探究下去,会不会也被带走?陆以北心情忐忑地想着,正准备继续往下翻看,走廊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
    “叮铃——!”一声金属碰撞声传来。
    很轻,就像是铁棍或是别的什么金属划过地面那样。
    闻声,陆以北一下子就警觉了起来,迅速地把笔记本合上收进了随身的背包,闪身到了阳台的视野盲区,贴着墙壁隐蔽了身形,握紧了手中的马桶橛子和铁棍,侧耳聆听起了外面的动静。
    “沙——沙——!”
    有什么人在走廊上前行着,踩着地上混凝土和砖块儿形成的沙粒,发出细微的轻响。
    是什么人呢?是顾茜茜吗?会不会是刚才那个疯老头?
    陆以北向着,贴着墙壁露出一只眼睛,朝着走廊的方向看去。
    只看了一眼,他就迅速地把脑袋缩了回来。
    透过客厅里的窗户,他看见了走廊上疯老头高大而略显佝偻的身影,以及他身后扭曲蠕动的黑影。
    “……”
    该死,他竟然追到这儿来了,这下麻烦了,也不知道他发现我没有。
    如果他发现我了,冲进来袭击我,我有心算无心,打他闷棍,应该有很高的胜算吧?陆以北想。
    就在他思索之间,走廊上微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很快就完全消失了。
    疯老头似乎已经离开了。
    陆以北在藏身处等待了片刻,又反复探头朝着客厅的窗外张望,直到确定疯老头,真的已经离开了。
    然而,就在他刚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一阵古怪的笑声突然从他的下方传来。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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