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无需多言

    仔细想想，还真有这种可能，不过至于可能性多少，真伪与否，也完全没办法考证了。
    兴许这一点自圣火之中提炼出的灵光重新燃烧起来之时，兴许能知道也说不定。
    “此番回去之后，应该就可以炼化掉那圣火了吧？”
    药菀稍稍侧过头，乌黑的发丝顺势自肩头滑落，旋即道出了积压在心中已经有一段时间的话语。
    谁让这货在自己认定的事情上就是那么轴呢。
    不过她也算是半斤八两吧，正因如此，出于自知之明和夫妻之间的尊重，她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嗯……亏得菀儿还能记着呢。”
    这个问题让萧炎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对于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他其实心里一直都挺有数的。
    斯人已逝，死了上万年的人留有残魂都是奇迹，何况还是已然被吞噬的火焰？也正因如此，那一道被他留存在古帝洞府之中，任由它自然成长的萧炎也能理解，这大概就是所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自然也没必要在死人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自己拖延时间，费尽心思，也未必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回报。
    “我没有特意记着，单纯只是记性没有你说得那么差劲而已，毕竟陀舍古帝的恩惠是对你的，又不是对我的，与我无关的人我没有什么记挂的必要。”
    对于妻子那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的回答，萧炎却也仅仅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打算辩解什么，也不打算解释什么。
    她此前的行为已经很好得证明了一切。
    一个真正无情的人是做不出将建木这独一无二的神木遗种留作两界永远的交接点这种事情的。
    只要她想，自然也有数之不尽的办法在不约束建木的情况下用整个须弥界的灵脉尽管浇灌培养。
    也正因如此，自然也就不需要什么过度的解释了。
    “你能由着我这样胡来，我就已经非常开心了。”
    “只是现在身为天至尊的余裕而已，我又不是多迂腐的人……”
    明媚的眸子微微转动，话虽然是这样说没错，但其实她自己是有点担心的。
    被认为迂腐或者是古板什么的，虽然听着是让人不太舒服，但是也确实没办法反驳。
    在这一点上，她多少还是有点自觉的。
    “倒是也完全没到这种地步吧？”
    一把拉住了身畔的修长柔夷，萧炎也不多话，只是笑道：“正巧回来了，也回家里看看？”
    “那就要看是哪个家了。”
    说着，她主动扣住了萧炎的手。
    “好，那我们先回药族。”
    “你敢！”
    …………
    ——结果还是先回药族了。
    虽然药族里总归有些让人尴尬至极的人和存在，但是也终究不是逃避的理由，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让人头痛。
    不过说到底也是他们的过错，因此也不能随便责怪别人，反倒是自己这边问题要更多点才是。
    “……走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完全适应吗？”
    看着她的反应，萧炎就再清楚不过她究竟在想什么了。
    不过说起来也实在是奇怪，就算是知道原因，对于两对父母，她所做出的回应区别也实在是有些太大了。
    甚至到了明白其中缘由，也难免叫人有些意外的程度了。
    “……又不是光说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
    在回到药界之时，也随之传来了她的一声含糊不清的咕哝。
    “但果然还是在心里的分量不一样吧？”
    萧炎也知道，因此也不多话，一句话便让她没办法当做无事发生了。
    “倒的确是这么回事没错……”
    药菀显然没办法把萧炎的话当做耳旁风，对于这种尖锐的问题，还真不好那么绕弯子的。
    “真的只是两次轮回而已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菀儿真的会这样记挂吗？”
    萧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倒也不至于说是怀疑，只是难免会有有些在意而已。
    尤其是经历过第二次类似的轮回之后。
    如果仅仅只是菩提古树那一次的轮回，作为此生的父母，她会有着这样的感情本身也并不奇怪，毕竟有着一层先入为主的观念在，自然也可以理解。
    可这样的个例显然并不仅仅局限在那一次的个例，而显然是她无法忽视的要素。
    萧炎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轮回，自然明白，轮回对一个人的影响往往只能局限在那一次的轮回而已，而在轮回之后，或许还会存在着一部分的记忆，但是也不会对本人存在多么强烈的影响。
    本该是这样没错。
    但菀儿这边的情况下就显然有别于自己通过诸多轮回而得出的经验截然不同。
    “……只不过我和他们的相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不过既然菀儿这么在乎他们的话，应该是很好很好的人吧？”
    “——嗯，是非常好的父母。”
    药菀不假思索地回答着，而后看着身畔已然不知道同行了多久的夫君。
    这么说起来的话，萧炎果然还是……
    微微抿唇，她也不自觉地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之中。
    毕竟过了这么长时间了。
    或许也差不多……
    “……那个，萧炎。”
    彼此之间的了解已经让彼此对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再清楚不过了，在经过短暂时间的纠结之后，她还是决定开口解释一下。
    只是还没等她趁机开口，萧炎却仅仅只是微微一笑，抬起的指尖压住了轻启的樱唇，二人的视线也随之接触在了一起。
    他似乎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因此早有动作，只是连同这回绝的举动一起，都叫她始料未及。
    “——嘘。”
    萧炎微笑，却只是吐出了一个字。
    “我、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不，菀儿现在的反应就是最好的回答。”
    他眉目间的笑意渐浓，尽情欣赏着妻子那略带着讶异无措的可爱表情，而后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需要知道，也用不着告诉我。”
    “——为什么？”
    “因为相信你，所以不需要解释，之前那种默契的样子不是挺好的吗？我还以为都已经到完全不需要解释的地步了，看样子还是稍微差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