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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回来,我爹呢?”徐秀云见徐德龙一个人回来,问,“你俩没一起回来?”
    “没有,他在睡觉。”
    徐大肚子仍然滞留在镇上,女儿习惯父亲不规律回家。她:“德龙,我找到了今晚咱俩睡觉的好地方。”
    “哪儿?”
    “河边。”
    他们夜晚幽会的地方草垛、三角马架(专门为徐德龙盖的)、她的宿处地窨子……现在又是河边。他问:“没狼?”
    “笼火啊!”
    秋天夜空微微发亮,星辰晶莹闪光,河水跳跃着粼粼波光,湉湉地流淌,风吹河边芦苇哗啦啦地响。铺上牛毛毡子,今晚睡在河畔草地上。他:“我们只差没到月亮上去睡啦。”他们的睡可不是睡觉,另有所指——做爱。
    “上不去,要是能上去我们去睡一次。”
    “有人上去了。”
    “谁?”
    “嫦娥。”
    “那是话儿讲的,我们上不去。”她。
    他们坐在渐熄的篝火旁,徐秀云向火中投干马粪,溅起橘红色火星纷乱飞舞。夜间野外露宿笼一堆火很重要,防止野兽靠近。尤其是狼怕火。
    “我爹从前赌钱后就睡上几天,叫都叫不醒,被人抬走了都不知道。”她。
    “哦,觉真大。”
    “最长的一次睡了三天三夜。”
    咦,不是女儿夸张吧?睡三天三夜人得困成什么样?赌徒有连续玩三天三夜不眨眼的,自然有睡三天三夜不醒的。从谈爹转到谈他们自己,她:“今夜我陪你在河边睡。”这次指做爱以外的真正睡觉。
    “你不回地窨子?”
    “我爹一天两天不能回来。”
    最后一星篝火熄灭,是风把那火星刮走,它曾瞬间明亮,而后消失在寒冷的夜色里,她总是主动侵略他,他习惯她的侵略,因为那是一种美丽的侵略。
    “天冷了,我和爹要离开幺坨子。”
    “去哪里?”
    “亮子里,明年开春再回来。”
    “骆驼咋办?”
    “牵着。”
    “你们住在哪儿?”
    “租住大车店。”她问,“你知道通达大车店吧?”
    “知道,万老板开的。”
    徐秀云差不多年年冬天住在那里,只要在三江过冬,也有不在三江过冬的时候。住大车店有草料,饲养骆驼方便,加上父亲同大车店老板私交不错,象征性地收点费用,几乎是白住。她问:“你跟我们走,还是回家?”
    “你呢?”他反问,意在试探她的想法。
    “跟我们进城去。”
    徐德龙何曾不愿跟他们走,如果顾虑,也在徐大肚子身上,要将他们父女分开绝不可能。问题是大车店的环境不是夏天的草原,只要不遭野兽侵害,露宿在哪里都可以。大车店院里只能住某一个房间,总不能跟他们同住一屋吧?
    “德龙,你好像二意丝丝?”
    “嗯,大车店不是幺坨子。”
    “我知道不是幺坨子。”徐秀云猜出他想跟着,吃住觉得不好解决,她要打消他的顾虑,:“我和万老板,给你安排个住的地方。”
    徐德龙实际地想这样不是个长久的事情,冬天很漫长,三四个月时间啊!回家去也不现实,既然走出了徐家大院,回头草不能吃。看当家的脸子日子没法过。
    “想淑慧了吧?想她就回去看看。”徐秀云大度道。
    “不,我不回去。”
    “为啥呀?”
    他望着她,为啥不用你自己理解。他还是有点狭隘,认为一个槽子拴不了两叫驴。问题是她们不是叫驴,徐秀云从来没把丁淑慧看成是情敌什么,相反视她为徐德龙明媒正娶的大太太,自己连姨太都算不上,充其量是他喜欢的一个女人,保持一种关系而已。她容得下丁淑慧,永远容得下。
    “德龙,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是三年多的夫妻啊!”
    徐德龙有时想丁淑慧,多是念她姐姐似的疼自己,大三岁的婚姻放在今天得姐弟恋了。他们不是姐弟恋,姐弟配更准确。还不是你情我意的自由配对,是长兄做主的一桩婚姻。
    “你好像你们另立灶单过?”
    “是,住在大院里,分户过日子。”徐德龙徐家的祖传规矩,无论年龄大没成家大灶吃饭,娶妻后九天回门回来分灶,当家的为其置办锅碗瓢盆、柴米油盐,然后自己点火燎灶。
    “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
    “冷不着饿不着,我大哥会管他。”
    站在做女人的角度,徐秀云设身处地为丁淑慧想,:“吃烧不愁就够了吗?”
    “还要干啥?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有饭吃……”
    “对吗德龙?不对!嫁汉只为穿衣吃饭,嫁给衣裳饭菜好啦,要你们男人干啥?”她有些鸣不平道,“德龙你心明镜似的,偏不向那上面。”
    “哪上?”
    “天天晚上你都干什么?”
    徐德龙愿听这句话,巴不得她亲口,天天晚上干什么,干那件美妙的事情。同样一件事跟徐秀云和丁淑慧不一样,他比喻成前者是只蝴蝶,后者是块木头。蝴蝶飞翔、尖叫,木头是死疙瘩——没有神经不能活动的肉块。
    “她那方面……”涉及到性徐秀云不是无讳无藏,关东女人都善于性回避过门的媳妇三年没生育,婆婆问:“你还没‘那个’?”儿媳答:“还没‘那个’?”婆婆问:“咋还没‘那个’?”儿媳答:“我也不知咋没‘那个’。”婆婆问:“你是不没‘那个’?”儿媳答:“咋没‘那个’。”婆婆问:“‘那个’咋就不‘那个’?”儿媳答:“我也不知‘那个’咋就还不‘那个’!”婆婆:“你们还是没‘那个’!”儿媳:“哼!你儿子天天‘那个’,它也不‘那个’!”见《中国东北行帮》(曹保明著)。,问,“……不行?”
    “还行,不过没你行。”他。
    深秋老人那样步履蹒跚走来,但毕竟尚未走到,离开西大荒的日子还有一些时间,徐德龙有充分时间考虑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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