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郏的“爱情”故事

    张记书
    老郏何许人也？
    用他自己的话，古城市知名作家也。因他自费出版过一部一本也没有卖出去的集。名曰出书，实为出恭。身边人评价他，一个典型的神经病，一举一动都像孔乙己。往60岁上数了，还没个女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没女人是假，20年前，他曾稀里糊涂与一女人成过一次家。成家七个月后，女人生下一个孩子，就立即与他解除了婚姻。这件事，我曾问过他：“女人可不要，难道就不想孩子？”老郏长叹一声，：“孩子是人家的，有什么想头。实话吧，我与她成家以来，她根本没让我沾过她的身！”
    哦，原来老郏只是当了一次代理爹。
    再后来，老郏当上一家工厂的临时工，传爱上了一个30岁的老姑娘。我问他：“是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他：“不是，老姑娘也爱我。”我问他：“怎么个爱法，接吻了吗？”他：“没有，那是年轻人的事，太俗气。”我又问他：“有实质性故事吗？”他：“她太传统，不领结婚证，可不敢干那事！”
    有一次，我同老郏一块出差。我问他：“给老姑娘打过招呼啦？”他：“打过了。”我问：“反应如何？”他：“良好。”我问：“怎么个良好？”他：“我写了个条子，夹在她的自行车后衣架上，就远远吊着等她下班时发现此条。她下班了，果然就发现了。”我问：“发现后反应如何？”他：“她一把撕了个粉碎，然后骂了一句神经病。”我问：“就这反应？”老郏冲我神秘地一笑，：“你想想，她要是给咱没意，怎么会骂咱呢！”我立时笑破了肚子。
    出差路上还遇到了一件稀罕事儿。我们从古城站上车时，没买上座位，好不容易挤上了车，却被堵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这时，一个漂亮的姑娘轻轻推了他一把，：“老大爷，借个光，让一下路！”不想，老郏立刻瞪大了眼睛，高声道：“你叫我什么？老大爷。我还没结婚哩，怎么能叫老大爷！”弄得一车厢人哄堂大笑。我他：“难道没有老大娘，就不能当老大爷啦！”
    出差回来，我把这事给文友们听，笑得大家肚子疼。一位老同志讲，别让他发神经了，帮他介绍个对象吧！大家都赞成。
    老同志到做到，一周后就为他物色了一个。女方是个卖衣服的，赚了不少钱，就是人长得丑了点。双方见面后，都对老同志进行了攻击。女的：“你他是个作家，狗屁，窝窝囊囊的，像个山沟老农民！”老郏：“闹半天，给我找了个丑北瓜。太看人啦！”我问他：“长北瓜，还是圆北瓜？”他：“不长不圆，砘子的瓜。”
    从此，老郏还是一门心思恋着老姑娘。
    一年后，老姑娘突然不见了。急得老郏如猴子吃了蒜，四处寻找。人们传，她嫁人了。有的，她嫁到了上海，有的，她嫁到了北京。
    老郏找不到老姑娘，就真的神经了。见人就：“我的女人，嫁给了别人，你这是啥世道！”
    我劝他：“要不就再找一个？不找的话，就一门心思搞创作吧！”老郏一拧脖子，：“我搞创作，就是为了让老姑娘高看我一眼。她都嫁人了，我再写作还有球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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