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任性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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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怪你。”傅明欢目光闪烁，仿佛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乐珍，其实我是该谢谢你的。”
    “是你一直在帮着我。”
    霍乐珍抿唇，拍了拍傅明欢的肩膀，“别想太多，大哥迟早是要成家的。”
    “嗯，知道了。”傅明欢也没有心思再多，简单的告了声别之后，便离开了。
    “姐。”
    见着傅明欢离开，聘婷浅笑着躬身，“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姐要此刻出门吗？”
    霍乐珍笑意从眸底兴起，一点点的袭上一双眸子，“嗯，今日晚了一些，可是要走的快一些了。”
    似乎想起什么一般，霍乐珍又皱了皱眉，“免得他忙。”
    聘婷若有所思的看着霍乐珍，“姐昨夜清晨便起来亲自下厨做了好些菜，又包了寿包，做了寿面。”
    “能得姐这样上心，可是那位的福气了。”
    霍乐珍唇角微扬，“可别胡。”
    ……
    傅明娴走的匆忙，出了傅家大门却又停住了脚步，先前她已经主动让汪延求娶，如今若要是再主动登门。
    会不会让汪延觉得自己很轻浮？
    “姐？怎么不走了？咱们不去了吗？”
    鹊之看着神色恍惚的傅明娴开口问道，总觉得姐好像心里有事一般。
    确定自己喜欢汪延之后，傅明娴便总忍不住想着两人从前的过往，总觉得自己识人不清，目光过分狭隘，从前她所坚持的事情如今换了个角度看来，倒也没那么重要了。
    “先去替四表哥买些药吧。”
    傅明娴的心中尚且有些顾虑。
    何知秀已经答应了三表哥要回江南去看望外祖父母，加上四表哥的病情，想必动身也就这两日了。
    若是不同汪延解释一番，恐怕日后要很久都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因为越喜欢，所以越在意。
    傅明娴对汪延的感情也变得心翼翼起来，并非心翼翼的担心，而是心翼翼的想让双方更加亲近一些。
    这般沉思间，已经走到了药材铺，隔街便是汪督主府了。
    明明那么多地方可以去，可傅明娴还是不自觉的来到这里。
    罢了，所幸她任性一次，也不怕第二次了。
    心安总要好过心烦。
    “鹊之，你去替四表哥抓些药，我有事要办。”傅明娴心中一横，将口袋里的银钱连带着药方交到了鹊之的手中，话，不等鹊之回答便已经走得很远。
    “哎……姐！”鹊之哭丧着脸，“您等等奴婢啊。”
    抓药事，姐就这么单独离开，若是遇到危险可怎么办啊？之前赵宛瑶的事情可是把鹊之吓坏了。
    还有……她要不要等着姐一起回去？
    “你若买好了药，便在来时那个胡同等我，我几句话便回来。”傅明娴又补充道，脚步竟然带着些跑。
    当很纠结的一件事做好了决定后，连带着人也轻快不少。
    隔街便是汪督主府，四周都有着西厂暗卫，傅明娴知道汪延身边的暗桩不少，这里很安全。
    傅明娴走的急了，竟没瞧到面前有着人，刚好撞了个满怀。
    “对……对不起。”傅明娴一慌，连忙抓着对方的手，人是扶住了，八宝攒金丝食盒却是滚在地上，几样菜也洒了出来。
    霍乐珍慌了神，顾不得看清对方的样貌，只是低身去护着食盒里面的东西，倒是聘婷替霍乐珍气不过。
    “你是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吗！”聘婷厉声呵斥，“我们姐若是被你伤到你拿什么负责。”
    傅明娴面露尴尬，“对不起，我帮你吧。”
    霍乐珍却是开口拒绝，“不必了。”
    给他的东西她不想假手他人。
    “聘婷，不得无礼。”
    霍乐珍声音微带着怒意，“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聘婷皱眉看着傅明娴，总觉得这位姐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看着傅明娴身上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应天中世家贵女。
    “遇到我们家姐心善，是你的福气，若是换了旁人，撞了霍都指挥史的妹妹，看你还有好果子吃吗！”
    霍都指挥使风头正盛，身份尊贵，连带着霍乐珍也水涨船高，哪怕同位分的世家贵女，也是要尊敬霍乐珍一些。
    聘婷蹲下身帮忙。
    傅明娴却是身体一僵，霍指挥史的妹妹……
    她撞的人是霍乐珍，虽然前世不怎么话，但却是傅明娴除了霍彦青最熟悉的人。
    迟疑的功夫霍乐珍已经将安好的菜放回原来的位置，可惜到底还有几样是毁了。
    霍乐珍站起身，这才将目光放在方才撞她的人的身上。
    “你……”霍乐珍宠辱不惊的目光中起了波动。
    她见过傅明娴，就在傅明欢的及笄礼上，当时她正和霍彦青面对面对峙着。
    相比较今生的傅明娴，霍乐珍要熟悉的，更是从前傅国公府三房的三姐傅明娴。
    因为那人的目光总是会在她的身上。
    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花。
    不过当年霍乐珍是很庆幸的，很庆幸傅明娴的心思都在霍彦青身上，看不到那人，她甚至什么都不用做……
    不曾想，兜兜转转，竟然会在这里相遇。
    “没事吧？”霍乐珍压下眼中惊讶的目光，柔声问道。
    傅明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霍姐，是我不对撞了你，您……没事吧？”
    霍乐珍笑了笑，“没事的，不过……”
    “不过看姐的样貌很面熟？”
    聘婷眨了眨眼睛，不曾开口的等着傅明娴的回答，因为她和霍乐珍有着一样的疑问。
    傅明娴目光闪了闪，“霍姐是见过的，在傅国公府。”
    霍乐珍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我想起来了，当时你正在和我大哥话，是明欢的及笄礼。”
    “那你是……”
    听到霍彦青，傅明娴却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了，“女也姓傅，是傅国公府的远方表亲，被请入府中是阿衡的幸运。”
    霍乐珍目光微动，隔街对面便是汪督主府了，想必热闹的街头，汪督主府可并非什么等闲之人可以出入的地方，而傅明娴走的这般急，想来也是要去汪督主府的。
    看着这相似的容貌，险些连她也生出错觉，她还活着的错觉，之前霍乐珍不曾动过手，是因为傅明娴的心不在汪延身上，她没有威胁，可是一旦……
    “怎么的走的这样急？”
    袖中的双手不由得微微握紧，霍乐珍笑道，“不知傅姐是打算去哪？”
    傅明娴低垂着眸子，“本是来抓药的，遇到了熟人，想着要去打声招呼，不曾想，倒是疏忽了……”
    傅明娴并未实话，也不能实话。
    “撞到我不要紧，若是撞伤了旁人那便不好了。”霍乐珍浅笑着转身看着聘婷一眼，“聘婷，了多少次了你要管着你的嘴了。”
    “真是对不起了傅姐。”
    傅明娴摇头，“霍姐大度。”
    “那，我们还有事，便先离开了。”霍乐珍想了想，又补充到，“若是傅姐不介意，可以同欢儿一起来找我的。”
    霍乐珍礼貌性的躬身，示意聘婷莫要多。
    霍乐珍带着聘婷朝着汪督主府走去，留下傅明娴站在原地愣神，霍乐珍是……要去见汪延？
    他们是什么时候相识的？
    恰逢汪延从赵成灏的府邸回来，已经忙了一夜，汪延眉眼间带着倦怠，见到霍乐珍的时候有些微微蹙眉。
    李生看着霍乐珍的态度很亲近，“霍姐。”
    “督主，那属下便先去替您准备朝服了。”
    汪延拧眉点头。
    “珍儿？”
    霍乐珍不着痕迹的绕到了汪延的对面，挡住了汪延能看到傅明娴的视线，笑的很开心，“平哥哥。”
    “出了什么事？”汪延沉眸问道。
    霍乐珍却是温柔的笑了笑，随即上前到了汪延的面前，“平哥哥，别动。”
    汪延有些风尘仆仆，腰间的佩玉歪了位置，霍乐珍想要帮忙扶正。
    “珍儿。”汪延有些反感，却是开口阻止。
    霍乐珍不以为然，依旧笑的温和，在汪延面前她一直都很懂事，进退得宜，可是今日，她看着隔街并未走远的傅明娴……
    突然想任性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