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山村怪事

    “外婆？”我惊恐地扑过去将外婆扶了起来，我发现外婆的身上冰冷极了，就好像从雪地里刚回来一样！
    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身体这么冷，难道外婆已经走了？
    我颤抖着将手拿到外婆的鼻息前，没想到隐约间竟尚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气息！这就是，外婆没死！
    庆幸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我激动地大声呼喊着：“外婆，外婆！”可是外婆除了嘴角动了动，却仍旧没有睁开眼！
    我的叫声将舅舅们召唤了过来，大家又庆幸又着急，庆幸的是老太太放回到炕上之后恢复了体温，呼吸也匀称了，可着急的是，无论大家怎么呼喊，外婆却一直没张开眼，也没有一句话，就像植物人一般！
    大舅马不停蹄地将村里的医生找了过来，那医生以前是大医院的坐诊医生，退休了回到了村里，都他医术非常了得，可是没想到见了外婆后又听又瞧了好一阵子，竟然不出病因！
    眼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去市里医院已经是不可能了，谁也不好老太太能不能坚持这上百里的折腾！
    最后还是舅活分，道：“老太太一向身体硬朗，怎么可能并就病，再了，你看妈她气息平稳，根本不像是病，倒像是被不干净东西吓到了！何况最近村里面出了这么多怪事！”
    怪事？难道和村里面那几家挂白有关系？
    “舅，村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我赶紧问道！
    舅压低声音道：“从上月初一开始，村里三天死一个人，到昨天东街的老马，一共已经死了七个了！都是身体硬朗的人，也没听闹什么病，都是死就死！你怪不怪！”
    “三儿你年轻轻的，一天怎么也和那些女人是的，竟胡八道，人生老病死都是正常的，哪有什么神儿鬼儿的！”话的是当老师的四外公！舅挨了训斥，就不话了！
    鬼神这种东西，没见过自然就不会相信。当初我也以为自己是个唯物主义青年，谁成想后来不仅见了鬼，还和鬼睡了！
    四外公生老病死是正常规律这话的没错，可是一个村子每三天死一个人，已经连续死了七个了，还都是体格强壮的，那就不对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所以，完事不能的太绝对，以我来看，外婆的症状很可能就和村里发生的这些怪事有关！
    “我的大嫂子啊，你怎么走就走了！老天爷不开眼啊！”屋里的人正焦急万分，忽然听见有人哭哭滴滴地进了院子！
    我探头一望，这人一身黑色衣衫，身材妖艳，抹着眼泪，一步三摇，竟然是五外公的续弦——灵婆子！
    “五婶，五婶，我妈没老，您别哭了！”舅赶紧迎上前去！
    灵婆子听到舅的话先是一怔，随即转悲为喜，道：“老天爷开眼啊，嫂子呢，快让我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灵婆子好像有点不正常，大家都聚在这里，谁也没外婆去世了，只是出了事，她怎么就以为外婆走了呢？
    而且听到外婆并没去世的消息她先是一怔，随后才流露出高兴的表情，虽然表情的变化很短暂，但是我却看得清清楚楚。联想到灵婆子曾是这一带有名的神婆，难道灵婆子知道村子里最近怪事发生的原因？
    “五婶，正好，您也来了，您就帮我们看看我妈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吓到了！因为医生我妈好像并没生病！”舅道！
    灵婆子面露难色道：“三儿啊，不是我不帮忙，上次你五叔生病转好，我曾许愿，只要他活过来，我就不再占卜招魂了！”
    大舅、二舅见灵婆子推辞，连并舅竟一起给灵婆子跪下了，一起道：“五婶，都知道您深谙此道，此次毕竟是家里的事，您总不能看着我妈她老人家在此受罪吧！”
    灵婆子还要推辞，忽然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的我，脸上的表情竟抽搐了一下，盯了我好一会，眉头才舒展开了，一瞬间我似乎看见她流露出了一点笑意！
    灵婆子的表情让我有点忐忑，莫非外婆的遭遇和我有什么关系？
    冲我点了点头，灵婆子不再推辞，让三个舅舅都站起身来，她自己则坐到外婆身边。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这个灵婆子似乎比我上次见到的时候还年轻许多，完全不像是五六十岁的人，看上去倒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连上次明明看见的眼角皱纹也舒展开了！
    看到灵婆子我又想起了十八姨，自从那次在宾馆见了一面我好想好久没见过她了。十八姨和灵婆子虽然长的都很标志，但是却是两种风格的美，十八姨身材高挑，大眼弯眉，忧郁安静，而灵婆子则相反，巧的身材，丹凤眼，言行举止都显得十分招摇，根本不像一对母女!
    “嫂子这是被惊掉魂了，幽精飞了！”灵婆子挑开外婆的眼皮瞧了瞧马上道！：“人有三魂，胎光、爽灵、幽精，少了幽精之魂，人就如同长眠的一样！”
    “啊？果真如此？五婶，那我们该怎么做啊！”三个舅舅急忙问道!
    灵婆子道：“别着急，让我看看嫂子的幽精魂到哪边去了！”
    只见灵婆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纸，信手几折便折出来一只纸鹤，然后从外婆的头上拔了一根头发，塞进了纸鹤后背的凹槽里，将纸鹤放在窗台上，打开窗子边絮絮叨叨地念起了咒语！
    听不清她的是什么，但是她的表情很惊悚，就像鬼上身了一样，浑身乱战，头发也诡异地飘散起来，嘴里的声音越来越尖厉，像一只发了春的猫！
    “嚯！”
    人群忽然惊叫一声，我抬眼一看，窗台上的纸鹤竟然挣扎了几下，最后飞了起来。那纸鹤在院子里徘徊飞了三圈，最后直奔西山而去……
    纸鹤飞走了，灵婆子也迅速安静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双眼忽然变的血红，平静了一会开口道：“今天夜里，家里阳气最重的人，手持招魂灯笼去西山。子时一到，边走边叫，不要回头，一直到家里，熄了灯笼，点上香火，嫂子就醒过来了！”
    “迷信，都是迷信！”四外公对此嗤之以鼻！
    不过四外婆却拉了拉四外公道：“你就闭嘴吧，没看刚才的纸鹤都飞了？你行，你上，你有本事倒是让嫂子赶紧醒过来了！”
    四外公一听，不再言语了！
    “阳气最终的人？让我去吧，我们哥三个，我年纪最！”舅上前道！
    灵婆子摇了摇头道：“三儿你不能去，你平时宰杀太多，身上有戾气，魂魄是不会跟你走的！”
    舅是附近有名的屠夫，自古就有邪鬼怕屠夫之，舅只能退到一边上去了！
    二舅和大舅也毛遂自荐，可是灵婆子均已各种理由给否决了。马上就已经入夜了，在挑不出人选，恐怕子时之前就赶不到西山了，大家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我去！”眼见外婆沉睡不醒，我都要急疯了，上前道！
    舅马上道：“九九你不行，你对西山的地形不了解，再了，你年纪，西山那种地方……”
    舅支支吾吾，莫非这西山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成，我听大外孙是阳年阳月阳日出身，八字够硬，他去最合适！”没想到我一开口灵婆子就大为赞成。
    “五婶，你也知道，这西山可……总之，九九去不得！”大舅道！
    我时候就是外婆带大的，外婆也最疼我，这时候我哪里还管有什么道，拍着胸脯道：“大舅你们就不要了，九九一定要去，你们放心吧，我一定将外婆的幽精给带回来的！”
    听我语气坚决，舅舅们也不再坚持，只是大舅却把我拉到一边上低声道：“九九，你听我的话，到了西山，你只管走路，千万别左顾右盼，万一有什么情况，你管跑回来，就算没带回你外婆的魂魄，我们也不怪你，千万别难为自己！”
    我不知道大舅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灵婆子看了看表，已经夜里八点了，还有三个时的时间，他将灯笼和纸钱准备了一下便道：“启程吧！你在西山边召唤边转圈，当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的时候就往回走！”
    灵婆子话的时候表情有点怪异，我总觉得她那略带担心的眼神中散发着喜悦的光芒！
    一众人在家里等着，只有舅同我出了门，他将我送到了西山下便按照灵婆子的嘱咐转身回去了。舅临走一再嘱咐：“荒山野外，有个走兔磷火都是正常，千万别害怕！”
    舅一走，我便感觉周身冷了许多。不害怕是假，这荒山野岭的，第一次来，耳边还是呼呼的山风……
    可是一想到外婆憔悴的样子，我立刻就来了精神，扛着灯笼咬着牙朝山坡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