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中少年【44】

    如果她的大脑开发阈值没有被抽取，那么姑且还能抵抗系统数据的力量，可现在…作为AI她就类似于人类中的智|障，精神力、意志力都薄弱到了一定程度，怎么可能抵抗得了！
    于是很快，沈浪就彻底没了意识，原本蛊惑水亮的狐狸眼顷刻间黯淡下去，无神地盯着他，直直地唤了一声：“阿寅。”
    “嗯？”戚寅目光灼热，心尖的滚烫让他极力忽视了那一丝不自然。
    她的相貌、声音都与往常一样，不同的是，她比以往要更乖巧，不会再说一些无情的话来气他。
    戚寅薄唇微翘，凑上身来轻轻吻在她唇上，心中那缺失的一块仿佛被填满了。
    “爱我吗？”他迫不及待地问。
    “爱，”沈浪眼中重新绽放光亮，白藕般细腻的手臂缠绕上他的脖子，鼻尖抵在他的额头上，轻轻道，“我最爱阿寅了。”
    “浪浪真好。”戚寅的眼圈蓦然红了几分，伸出胳膊用力抱住她，抱得紧紧的，仿佛生怕她会逃了。
    “浪浪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了，对不对？”
    “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永远不会离开。”沈浪的声音依旧娇娇懒懒的，却是在郑重其事地作出一个承诺。
    没有人知道戚寅的胸膛有多热。
    一颗心跳得飞快，仿佛下一秒就要从中跳出来。
    沈浪微微直起身子，疑惑道：“你看起来快要哭了，是我惹你生气了吗？”
    “没有，浪浪那么乖，怎么会惹我生气。”戚寅咧嘴笑了下，把鼻尖的酸涩给逼了回去。
    天知道，他想要这样的浪浪想了多久。这一天终于来临了，她依偎在他怀里，用手指轻轻刮蹭着他的鼻梁，嘴里时不时狡黠地偷笑；他一手把玩着她的秀发，一手搂着她的细腰，他们谁也不说话。
    他们之间萦绕着一股莫名的平和，安安静静的，好像这样就能一直在一起，时间会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其实戚寅早就隐隐感受到了什么。
    他知道这样做并不能阻止沈浪离去的步伐。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带走他的浪浪，一旦离开，就永不再回来。
    他不知道确切的时间，可他知道，快了。或许是今天，或许是明天，又或许是三天以后。
    浪浪注定不会永远留在他身边。
    他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让她潜意识中认为自己是爱着他的。他卑鄙地想着，或许浪浪会为了这份感情、为了他而留下来。
    …
    三天后。
    玩失踪的系统出现了。
    沈浪还认识它，还记得自己的任务，也知道自己该离开。可是脑海中被深深植入的「爱」但她根本不想离开戚寅。
    她平静地对系统说：“你自己走吧，我留在这里。”
    系统顿了顿，冰碴子似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请给我一个理由。”
    “我喜欢他，想为他留下，不可以吗？”沈浪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沉默了许久，系统的声音蓦然寒冰刺骨起来，一字一句道：“请宿主不要忘记身份，一个服刑的罪|犯…是没有资格选择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