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鄙人不善攻杀

    李临仙走过一个又一个城市，也慢慢领会了现代的社会。
    这天，发觉有人在暗中跟踪，虽然十分隐秘，但瞒不过他的眼耳，而听其气息，并非凡夫。
    行至僻静处，顿步，“显身罢，尔等藏踪之技，于我眼中，漏洞百出，毫无称奇之处。”
    暗处的哪都通快递员顿生无所遁形之感，只得通过耳麦告知廖忠。“头儿，他发现我们了。”
    “这么敏锐？我们马上就来。”
    不多时，嗒嗒脚步声起，李临仙回头，向两人微笑颔首。
    廖忠不由细细端详，此时亲见李临仙，那微笑嘴角，如有和煦春风扑面而来，心跳都快了几分。
    廖忠心里古怪。“李……呃…李半仙。”
    老孟肩膀耸动，苦苦憋笑。“这名儿…”暗处的跟踪者，更是忍不住发出笑声。
    李临仙并无丝毫尴尬，点头。“唤我半仙即可。”
    廖忠见李临仙没有敌意，心里也轻松几分，老孟询问道：“你应该是异人吧？”
    李临仙微思，“异人？该是。”
    廖忠心直口快。“说话古里古气的，看你年纪轻轻一年轻人，又不是老古董…这！”
    老孟微惊。“怎么了？”
    廖忠后背发凉。“我寿命折损了。”
    廖忠是实力颇强的异人，对自己的身体变化有鲜明感知。在他说出年轻人的一刹那，脏腑骨肉出现不同程度的老化，相当于减寿半年，这是不可逆的，可叫他有苦说不出。
    “年轻人？你们才是年轻人，还是叫我半仙吧，不要有别的称呼。”
    见李临仙不再说古话，廖忠苦笑道：“半仙，我是哪都通快递公司的分区负责人，想找你聊聊。”
    “哪都通？”
    老孟惊道：“哪都通都不知道？”
    酒楼包间，三人落座，李临仙道：“我不食人间烟火已有多年，尔等有何疑惑，尽管问来。”
    廖忠翻了个白眼。“半仙，你又来了。”
    李临仙微微一笑。“难改难改。”
    廖忠拿出照片。“这个男人你认识吧？前几天，全家死光了。”
    李临仙淡淡道：“我告诉过他很多次，可惜凡人什么都不怕，有现在这个下场，也是自作自受。”
    廖忠皱眉。“你这话就太没同情心，他不过是骂了你两句，全家都死了，太惨了一点。”
    李临仙笑了笑。“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如果是我，明白了自己有多危险，就该找个地方躲起来，直到危险解除，才敢大大方方出来露面。”
    “我明白了，两位是来请我入瓮中？”
    “不错，你的命格特殊，放任不管危险性太大，暗堡会是你的容身之所，等我们确定危险…”
    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孟忽然拉了拉他。“老廖。”
    廖忠看到老孟眼中压制的惊悚之色，心中大感错愕，他从来没见老孟这副模样。
    本来有他和老孟，自忖不虚李临仙，谈得拢最好，谈不拢再想办法，不过现在情况，老孟发现了什么？
    老孟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分明是‘别急’的意思。
    廖忠沉默片刻，“我们需要对你进行一些了解，从而判断是否需要进行治疗。”
    “可以，我也有一些问题想问你们。”
    双方你问我答，气氛尚且融洽。
    老孟廖忠得知李临仙无父无母，无亲无故，问其从何而来，李临仙不答，两人也无办法。
    李临仙也得知了一些异人界的常识，譬如哪都通是干什么的。
    没多久，菜肴端上，廖忠道：“半仙为什么不吃？”
    老孟道：“真不食人间烟火？”
    “非至美……”
    廖忠无语。“半仙，你又来了。”
    “特别好吃的我才会吃，不然浪费我用‘炁’去消化。”
    “那你平时吃什么？”
    “天地之炁。”
    两人面面相觑，心里蹦出两个大字。‘辟谷’
    服务员又端来一瓶酒，廖忠老孟没有喝酒的意思，李临仙眼中微亮，耸动鼻尖。
    “饭菜虽然不是很好吃，但这个酒，倒是出乎意料的醇美。”
    廖忠一喜，看来李临仙也不是完全不食烟火嘛！“半仙，你喜欢喝酒，没问题！今天我请客，尽管喝！”
    “这可是你说的。”
    廖忠浑身一震。
    ……
    廖忠有八分醉，老孟已经倒了。
    见李临仙还要叫服务员，廖忠哭了。“别喝了，半仙，求您了，我这个月工资都交待了。”
    廖忠身为分区负责人，一个月工资六位数起步，就算李临仙喝的酒比较贵，十瓶八瓶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现在廖忠哭了，说明了什么？
    李临仙才垫了个底，叹气道：“真是太可惜了。”
    下意识去摸腰间飞雪，自是摸了个空，眼中更显遗憾。
    他龙心大成，磨砺剑心之时，甚爱饮酒，饮足千坛，方至酣处，必拔剑起舞。
    如今不至酣处，又无飞雪，实乃憾事。
    醉倒的老孟翻了个身，碰倒一地酒瓶，口里喃喃自语。“我还能喝，廖忠，你别劝我，不会耽误药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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