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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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特被扭断脖子的时候脸上还挑着那丝讽刺的微笑，人形的黑影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那些黑影在以快速而且残忍的手段杀死那些士兵后，静静地站在或是蹲在建筑物的屋檐上望着赫瓦贾和巴拉斯。他们的体型十分硕大，比最优秀的健美运动员还要强壮很多。空气中弥散开的血腥味十分浓烈，巴拉斯无法辨别这些人的身份。赫瓦贾绷紧肌肉，钢化的部分渐渐由全身蔓延向了几个重要的部位，比如拳头和喉咙。这些黑影屠杀士兵时的手法十分恐怖，要么直接扭断脖子，要么撕开他们的装甲然后扯碎他们的胸腔。
    “快点离开，巴拉斯，我会顶住的。”赫瓦贾说，他把巴拉斯向着后面推了一把。随即作出要向前冲的姿势，但是巴拉斯一把拦住他，分析说：“我觉得他们可能没有恶意，否则我们已经像那些士兵一样躺在地上了。我可以尝试跟他们聊聊。”
    “你疯了吗？”赫瓦贾问。
    巴拉斯没有理他，径直朝前跨了一大步。一个蹲在他面材不远处的黑影迅速做出了反应，拱起身子，喉咙中发出古怪的声响，这是犬科动物准备猎杀敌人的前兆，巴拉斯明智的退回了赫瓦贾旁边。黑影也警觉地向黑暗中退了几步，他的身上似乎覆盖着长长的毛发，在飒飒的风中凛动。
    啊！一声惨叫伴随撕咬声从咖啡店中传来，他们望向那边，只见老板的身体如同秋叶般从店里飞了出来，他的下半身已经不存在了，被人从中间徒手撕裂。在他落地的同时猩红的血液从他的胸腔喷射而出，一个黑影从小店中冲出，扑在那个老板的身上，企图撕裂他的胸腔，并用牙齿扯下附着在其脸上的筋肉。
    “你们好，我的朋友。”一个如同洪钟的声音说，一个黑影轻轻的落在他们面前。他的面容在惨白的月光下展露无遗：高高的颧骨，深陷的眼眶中镶嵌着两颗靓蓝色的眼珠，红色的头发散乱额头。他的身躯和其他黑影一样强壮，只不过略瘦一些。他的步伐相较其他的黑影也十分怪异，扭动身子的幅度显得十分夸张。
    “你好。”出于礼貌，赫瓦贾也朝这个男人打了个招呼，他猜出了这个人的身份——狼人。但是和狼人接触的不是太多，赫瓦贾和巴拉斯都无法直接判断他到底是人造狼人的一个分支还是原生狼人的后代。
    “你好。”赫瓦贾朝他打招呼。
    “我们是敌人，对吧？”男子问。
    “我不知道。”
    “变种人屠杀狼人，这不算让我们成为敌人吗？”男子的口吻很轻，但里面夹杂几丝愠怒。他拍了拍手，远处的几个黑影都以很快的速度跑了过来，站在男子身后。“这已经是我们最后的族人了，你还打算继续屠杀吗？变种人！”
    “你所想做的绝对不只是想杀了我们吧。”巴拉斯语气中不失锐气。“我很惊讶你们可以有这么多的耐心和两个人类交谈。在我的印象里狼人对人类毫无好感，人类意味着食物。狼人是天才屠夫，据我所知你们会把猎物的脑袋和皮浸泡在福尔马林中来作为战利品，当然仅仅是那些有价值的猎物。狼群的出动意味着屠杀之夜，难道你带上整个狼群就是为了屠杀两个变种人吗？“
    赫瓦贾站在巴拉斯的旁边，为他捏着一把汗，这样的语气面对如此残忍的敌人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赫瓦贾知道狼的内心，因为他曾经成为过狼人，在巴基斯坦的白沙瓦。当时是月圆之夜，哈扎毛拉把他带到一个空地，给他喝下一杯用狼头草制成的药水，然后念一段用法语写成的咒语，就会变成狼，虽然只有一个晚上，但是赫瓦贾看透了狼的内心：杀戮，血液。
    “没错，当然不是杀了你们，我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救一只血族，理由的话你们自己明白。还有，巴拉斯你跟着我们一起，而你，赫瓦贾，带上那个男孩来找我们，不要别人跟着。”男子直接报出了他们的名字让两人感到十分惊讶，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没有什么，既然这些狼人连他们的意图都一清二楚，了如指掌，知道名字又有什么问题呢。但是在一开始狼人被制造出来的时候，他们可没有这么聪明。
    他们在进化，或者是有人类秘密帮助他们。
    赫瓦贾沉吟半晌，然后给了男子肯定的答复。
    “很好，我叫内瑟森·A·卢迪。你可以在这里找到我，那里的任何人都认识我。”卢迪仍过来一个小纸团，上面用粗粗的记号笔潦草的写着一个地址：槐石路第37号的巷口右转，向前300米即到。
    实际上，最后那个地址完全可以省略。槐石路在几十年前被狼人和吸血鬼血洗之后就再没有人住过，而唯一的巷口右拐。
    只有一片荒废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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