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十二
    在张璟名的要求下，救护车载着张璟名，拉着李丹一同来到了医院。他忙前忙后的帮李丹缴着各种各样的费，甚至要手术时的签字也是他签的，最后张璟名孤零零的一个人守在手术室外边。他觉得这个女孩长得太像张燕了，还想在看看这女孩一眼。为了再看这一眼，张璟名默默的等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张璟名回忆着他上山下乡时候的日子，回忆着和张燕在一起的日子，尽力的想象着那个淳朴年代的气息，张璟名流下了悔恨的眼泪。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开了，走出一个大夫跟张璟名：“你孩子的情况，不太乐观，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她的腰椎错位，盆骨以下，暂时失去了知觉，估计需要慢慢恢复，请你们家长做好心理准备。”张璟名急忙在眼前摇晃着两手跟大夫解释：“她不是我孩子……”李丹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张璟名如愿的看到昏睡中的李丹的那张清理干净血迹的脸，异常的苍白。他觉得这个姑娘和张燕真是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最后，张璟名出于对张燕的思念之情，又帮李丹交了住院费，回到病房，他又端详了半天李丹的容貌，心里感叹了一阵，才默默离去。
    早上那会，李丹和徐春通完电话，一直到中午了，过了这么长时间，徐春都没有见到李丹来诊所输液，和送还保温饭盒。徐春在诊所平淡的渡过了无聊的一天。徐春自我感概：人们的身体越来越好了，病人越来也少，诊所的药架都生了尘埃，这是好事啊，我真恨不得诊所关门，自己下岗，所有医生都下岗。
    第二天过去了，李丹依然没有来徐春的诊所。第三天又过去了，徐春还未见李丹来输液，他有点担心，怕再这样拖下去，会影响治疗效果。他给李丹打电话，打不通，发信息，也不见回信。第四天还是未见李丹来，徐春给她打电话，发信息，一概不通。直到一周后，一天中午，徐春的手机响了，来电的正是李丹。电话接通了，李丹在电话那头声音虚弱的：“是春弟吗？我出车祸了。”徐春听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丹姐，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你别急。”李丹：“好多天了，我在医院。”徐春顾不得吃午饭，一口气赶到医院，打听到李丹的病房，跑过去一看，李丹一脸病容，正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徐春走到李丹床旁，轻轻的叫了声：“丹姐。”李丹慢慢扭过头来，看到徐春出现在眼前微笑着：“春弟，你来啦。”徐春点点头，看着李丹额头上脱掉的跏，露出白嫩的新皮肤，问：“丹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李丹：“把床摇起来，我想坐会儿。”徐春附身将病床摇了起来，又倒了杯水，侧坐在李丹床边，喂给她喝。李丹喝了几口，眼圈见红，眼眶中慢慢充满了泪水，她：“从来没有人这样照料过我……”着几颗泪水流了下来，接着：“姐在这里没有什么亲人，只有你这个干弟弟，不是亲的，但比亲的好。”徐春帮她擦眼泪，心里明白这份情愫。
    徐春问：“丹姐，别了。你这是怎么弄的啊？”李丹：“被车撞得，那个人我还认识。”徐春问：“也不知道他现在抓主了没有。”李丹：“上午警察来着，他开车逃跑，掉在海里死了。”徐春听到后没有唸声。李丹：“春弟，我这俩腿一点感觉没有，我让它动，它没反应，木木的。”完撩开被子，露出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的两腿。徐春轻轻地掐了一下她腿问：“现在有感觉不？”李丹：“有点，麻麻的，和以前的感觉不一样。”徐春认真的给李丹做了一番检查，发现她的腰部有些不对，当即明白，李丹两腿没有感觉，是因为伤到了腰的神经。徐春心想，难道李丹晚后只能坐轮椅么？李丹看着徐春问：“发现出是怎么回事没有啊？”徐春不敢和李丹实话，骗她：“没什么大碍，这是身体它自己请假了，想休息休息，过一阵子就没事了。”李丹笑：“还有这种法，身体还能自己请假休息？”徐春故作正经的：“是啊，丹姐你不知道而已，没什么奇怪的，好好休养。”完，徐春剥了个香蕉，递给李丹。李丹不接，要徐春喂她才行。徐春没辙，只好坐在床沿，喂给李丹吃。一只香蕉吃完，两人开始互相闲篇。
    一个大夫走进病房问徐春：“你是病人的家属么？”没等徐春开口，李丹替他：“是的，他是我弟弟。”
    大夫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样子不到二十岁的人：“你们家大人咋没来？”李丹抢着：“你有什么事直就可以了，要不，跟他也行。”大夫点点头：“兄弟，你跟我来一下。”徐春和那个大夫走出病房，来到他的办公室。那个大夫跟徐春：“兄弟，我跟你，完你回去告诉你们父母一下。”徐春心里忐忑，心想不会是李丹腰椎的事情吧？他问：“什么事？”大夫拿出一张核磁共振的片子，看着：“这是你姐的片子，她的腰椎撞裂了点，碰到了神经，现在两腿失去知觉。晚后，一时半会之内，估计得坐轮椅。”徐春心里就怕这个，结果它还就来了，当时脸色一沉，没有唸声。大夫接着：“你也看了，现在病人情绪挺稳定，未来情况好的话，还是有站起来的可能。”徐春问：“还有别的情况吗？”大夫：“没了，我的这些你听明白了么？千万别告诉你姐，要不等你们父母来了，我再跟他们一遍吧。”这大夫打量着眼前这容貌不过二十岁的徐春，他那里知道人家是家传三代中医，并且已经二十七岁。他刚才的东西，徐春岂有不明白的。徐春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回到李丹的病房。
    李丹在病房里轻轻声的哼着歌，见徐春脸上阴郁的走进病房，聪明伶俐的李丹，心里猜测出大夫肯定和他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李丹停下轻唱，问徐春：“春弟，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刚才大夫和了什么不好的？”徐春立即把阴郁的脸露出笑容：“没有，没有，大夫丹姐你情绪稳定，乐观，这样有助于你恢复身体。”李丹满眼狐疑的看着徐春，从身边床头柜里翻出病历单递给他：“这病历单，我看了半天，里边写的都是什么呀？”徐春接过病历单一看，通篇龙飞凤舞的字，完全是没有章法的草书，别徐春不认识，就算是神仙看了，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徐春挠挠头，尴尬的笑：“这个医生的字嘛，我不认得。”李丹哼了一声，嗤笑着：“大夫的字你不认得，你是大夫么？”徐春嗔笑：“我当然是大夫了，可是这个大夫的笔迹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的……”李丹：“那你不认识？”徐春：“他的字都经过了千锤百炼，然后变形了，变得既不像汉字，又不是外文。我哪里认得出这种天书。”李丹听了呵呵的笑。徐春：“现在的大夫太腐化，一切都向钱看，他们故意给病例写得潦草，开的处方更是不让病人看懂，有的医院在药方上有专用符号，医生就画符号不写字，便于开高价药拿回扣，更能防止病人看明白后，他们自己去外边的药店，买价格便宜的同样的药。所以大夫这样写，就是为了多赚钱。”李丹听了觉得有道理，感概的：“大夫都这样了，真没办法。”徐春没有唸声，只是给李丹剥着橘子。李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跟你上回给我算命时候的那样，我总是有背地里的贵人，。”徐春剥好桔子递给李丹问：“咋回事？”李丹接过橘子吃了一瓣：“上午大夫跟我，我的治疗费，住院费，都让一个当时的目击者给付了，听那人是个老头。”徐春：“吉人自有天相，什么都会好起来的。”李丹没有唸声，只是一瓣一瓣的吃着橘子，眼泪又不争气的淌了下来。
    病房里的李丹斜倚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窗外呼呼地秋风卷着树叶，沿着高楼的墙爬上来，树叶打在窗户上，稍作停留，又被肃杀的秋风带走。李丹看在眼里，心里觉得那个树叶就像是自己，弱到自己不能左右自己脚步，只能被这如同秋风一样的社会，卷到哪里是哪里。想着想着不由的下泪水。徐春心情沉重的想着怎么样才能让李丹受伤的腰尽快回复，好释放她现在没有知觉的两腿。
    李丹看着低头沉思的徐春：“我真想不到哇，想不到他竟然这样对我。”徐春抬头问：“什么？”李丹擦了擦眼泪：“想不到撞我的那个人就是我的追求者。”徐春问：“谁啊，怎么回事？”李丹：“他叫孔晓光，半年前，跟我在酒吧认识的。”徐春疑惑的：“孔晓光？”李丹：“对，他家开个玩具厂，听挺有钱的，三十多的人了，还没有搞对象。也不知道他看上我什么了，疯狂的追求，仗着他家里有钱，对我展开金钱攻势，我也被他的攻势弄得招架不住了。”徐春心想，竟然是他，这个孔晓光，我倒是见过几次，感觉人还是挺稳重老实的，还很孝顺。这样的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徐春哪里懂得，越是老实人越会做出疯狂的举动。这种人平时总是把火气，怨气，压在心里，等着这些东西日积月累，越积越多，直到那个自身承受不下的时候，他们才会像火山爆发一样，一股脑的把心里所有的火气，怨气释放出来，到那时候这种老实人，干出来的事情，非常惊人。
    徐春不由得问李丹：“他为什么要置你于死地，有什么冤仇呢？”李丹想了想：“我哪知道呀，我命真够苦的，跟你那天算八字算的差不多。”徐春不唸声。李丹接着：“我家所在的村就在鸭绿江边上，和朝鲜一江之隔。如果运气再好一点的话，我就是三胖王朝的百姓了。可是往往运气就是差那么一点，结果却是天壤之别。”徐春没有唸声。李丹：“我从就没有见有爸爸，六岁的时候，一九九零年四月二号，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天。”徐春问：“怎么了？”李丹：“妈妈出车祸死了，后来，和养父一起生活，这算不算是你那天给我算的两重父母呀？”徐春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外边的秋风卷着树叶漫天乱飞，：“天要冷了，丹姐你要注意天气变化别着凉。”李丹点点头：“后来我被后母陷害，她往我衣服里放樟木屑，弄得我像是得了麻风病。当时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按照村里的习俗，搬出家里，在山上的疯林里搭了个房，住着等死。养父可怜我，每天都来山上，送吃的，晚上的时候，生怕我被山上的野兽叼去吃了，总是很晚才走，走的时候还要帮我生上火。有的时候，碰上刮风下雨啥的坏天气，他就陪我在山上待一夜。当时我也不懂什么是麻风病，也不知道这病会传染什么的，每次有武爸爸陪我，我才能够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后来武爸爸在我肩膀上纹了个‘張’，告诉我，这是我亲生爸爸的姓。”徐春扭过头来，看到李丹扯着衣服，露出肩膀上纹的那个大写的“張”，给自己看，又看到李丹双眼红红，心情很是低。徐春：“别了，歇会吧。”李丹：“后来，我被一帮科考队的人救了下来，他们我不是麻风病。”徐春：“这个你和我过，上次在诊所的时候的。”李丹：“是吗？直到有一天，武爸爸给我看了两样东西，一封信和一本《毛主席语录》，信是我亲生父亲写给我妈妈的，语录的第一页，写着亲生父亲的名字。武爸爸告诉我，亲生父亲是津海市人，具体是津海哪里，也不知道。反正这几年来我从老家来津海工作，除了赚钱外，就是打听亲生父亲的下，虽然我恨他，但我想知道他是什么人。”
    徐春：“别了，会影响心情的。”李丹：“我这三十来年过得什么都不顺，亲生父亲丢下我，母亲死了，然后我差点被后母害死。现在又差点被撞死。我命真够硬啊。”徐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丹姐的好日子在后边呢。”李丹：“回想起这么多年，只有妈妈活着的时候，过得还可以，但是那时候我也没什么记忆。再到后来，家里有了养父，我们一家三口，算是凑成了完整的家。我现在还记得，我们一家上山挖红参的情形，武爸爸背着箩筐，框里边放着扎好辫，穿戴干干净净的我，我看着妈妈在后边杵着树杈跟着，他们慢慢地爬山，我在框里美滋滋的看着树林里的花花草草，还有各种虫子。等到了有红参的地方，武爸爸放下筐，我跑出去玩，他拿着锄四处寻找红参。我就在林子里四处乱跑，抓虫子，逮蝴蝶，妈妈在后边追我。挖红参，一挖就是大半天，中午的时候，我们仨就在林子里吃饭。每次吃到半截，我总是好奇的看着爸爸挖人参挖出的那个大坑，问正在休息的爸爸，人参那么，为啥要挖这么大的坑啊，爸爸抽着旱烟不话。妈妈，挖人参就是这样挖，必须连着须子，要是不心把须子弄断了，人参就不值钱了。现在我也不懂为什么人参的须子被挖断就不值钱的原因。反正那时候，我总是跳进爸爸挖的那个大坑里抓蚯蚓。”徐春：“老山参的根须断了，营养就流失了，所以会变得不值钱。”李丹：“时候，每次上山挖人参，我都把自己想象成动画片《人参娃》里的那个红参姐，总是捡起两个树杈，掰掉多余的分枝，拿在手里当成双剑，对着林子里的花花草草就是一顿乱劈，最后看着被打断的那些东倒西歪的花草，我会认为敌人都被我打死了，然后我觉得自己真的是红参姐了，以一己之力战胜了所有敌人。”徐春微笑的听着，没什么。李丹抽了把鼻涕：“估计我这辈子也就是那时候过得开心了。”徐春低头不语。
    李丹躺在病床上，开始唱歌：“巍巍长白山，那个孕育着久远的传，滔滔呀天池水，流淌出神秘的河。啊人参王国哟，好儿女哟喂，志高艺长斩妖王，斩妖王。啊，人间自有正义在，正义在，保卫咱家园土一方，土一方。”徐春听完惊讶的：“丹姐，你竟然还会唱这首歌，真难以置信，看来你知道的歌和会唱的歌，太多了，不知道丹姐你对旋律有什么见解啊？”李丹：“旋律？我不太懂，只是稍微知道古代有五音十二律，五音是宫、商、角、徵、羽，分别代表五行，土，金，木，火，水。十二律分阴阳，六阴六阳，就拿现在这农历九月来吧，春，现在还么有进入农历十月吧？”徐春点点头算是回答。李丹：“这个月相对应的十二律是律中的‘无射’是个阳律。”徐春问：“这个‘无射’是什么样的声音呢？”李丹笑：“你要考我？我告诉你吧，‘无射’的声音就是沉重宏大的金属声音，古代大铜钟的声音，钟声凄惨呐，秋风萧杀，秋雨淅沥，就像孔晓光这样对我。”
    这李丹虽然身陷风尘，但却是个孤傲的女人，身边没有几个能称得上姐妹的朋友，每当她自己孤单的时候，总是和音乐以及书本相伴。久而久之，她会唱的歌曲越来越多，知识也开始丰富起来。不论是什么年代久远和冷门的歌曲，她都或多或少的会唱。李丹的记性，天生就比常人好很多，只要和音乐相关的内容，还有她好奇的东西，她看过后，总能牢牢记住。这样也就不难理解她对古代音律的头头是道了。
    这时徐春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显示，走出去接听。一会的功夫，徐春打完电话回来。李丹问：“春弟，你要回去了么？”徐春没有理会，自顾自的：“该吃药了。”完走到李丹病床前，倒了杯水，翻出药来给她吃。李丹吃完药：“我这辈子上医院看病，住院什么的都是一个人，从来没人陪，我也习惯了。”徐春：“别这么，我这不在陪着么。”李丹没有再什么，只是翻出手机打电话：“赵老板，我被车撞了，刚抢救过来，现在住院呢，你要不要过来看看？”电话那头：“真的假的，你别骗我。”李丹：“不来算了。”电话那头：“哪个医院呐，我马上过去。”李丹告诉县医院，挂了电话。
    徐春看着李丹那穿着蓝白相间的病裤，没有知觉的腿。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帮她恢复正常。李丹发现徐春总是盯着自己麻木的腿看，问：“春啊，你跟姐实话，我是不是要瘫了？”徐春看着李丹，装出一脸严肃肯定的表情，骗李丹：“没有的事，你怎么这样想。”李丹嘟囔：“真不骗我么？”徐春认真的：“我不骗你，现在两腿只是生理上的自然休息，过几天就会慢慢恢复。”李丹将信将疑的看着徐春，没有再问，只是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两腿。徐春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五点半。他对李丹：“丹姐，我去打饭，你自己开心点哦，一会我就回来。”李丹点点头，看着徐春出去。
    等徐春打饭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老同学赵明刚也在这里。李丹对徐春招手介绍：“春，这位是我老板，赵明刚。”然后又对赵明刚：“这位是我弟弟，徐春。”赵明刚和徐春相视一笑，互相拥抱一下。赵明刚对李丹：“我俩早就认识，他和我是发，一起玩泥巴长大的。”徐春把病床上的饭桌支好，放上饭菜，坐在床沿，扶着李丹吃饭。
    赵明刚问：“春，我怎么不知道你俩是姐弟啊？”徐春笑：“干姐弟，新认的。”赵明刚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心想，你徐春不简单啊，什么人都敢认亲戚，你知道这李丹是什么人么？徐春看着赵明刚怪里怪气的看着自己，：“明刚你别瞎想啊。”李丹鄙夷的看了赵明刚一眼，对徐春：“别管他，他爱想什么，就让他想去，要是他想的东西不正经，咱们鄙视他，”赵明刚点上一根烟，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他俩问：“这是怎么回事啊？”李丹只是吃饭，没有唸声。徐春叹气：“让孔晓光撞的，就是开玩具厂的那个，你认得不？”赵明刚一脸惊讶：“孔晓光啊？”李丹头也不抬的对徐春：“他们是老熟人。”赵明刚：“我听孔晓光他前几天开车掉海里淹死了，不知道和这事有没有关系。”李丹：“上午警察和我了，他撞了我之后，就疯了，闯了很多红灯，违了很多章，好像是因为拒捕，才开车冲到海里的。”赵明刚：“最近他确实很反常，前几天他还和我喝酒着。起初，他一个人在我的酒吧，自个喝闷酒，后来给我打电话找我去陪他喝，我就去陪他喝，再后来，他竟然撒酒疯，最后，他还给我脸上来一拳，打的我眼镜都掉了。真不知道，他最近是吃错什么药了。”这时候徐春的手机又响了，他转身走出病房接电话。来电是的徐春的街坊，这个街坊的孩发烧了，正在询问徐春什么时候会诊所。打完电话，徐春回到病房。李丹对徐春：“春，你要有事的话就先回事吧。”徐春看了赵明刚一眼，像是在询问赵明刚会不会留下来陪李丹。赵明刚和徐春是多年的老友，彼此一个眼神就能了解对方要什么。赵明刚开口：“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盯着，没事的。”徐春对赵明刚点点头，然后对李丹：“丹姐，街坊的孩子发烧了，我先回去看看。”完转身走了出去。赵明刚尾随着跟着出来，拉住徐春：“我看李丹她意识挺清晰啊，撞的应该没多严重吧，大概还需要住院多长啊？”徐春叹气：“脑袋倒是没大碍，可是撞在腰上了，碰到了神经，现在她俩腿没有知觉。”赵明刚急问：“会不会瘫痪？”徐春无奈：“我也不敢，再观察观察吧，没准能恢复。”
    赵明刚叹口气，没有再什么，默默的往病房走去。病房里李丹充满哀怨婉转的歌声，她正在唱《女人花》：“……花香满枝头，谁来真心寻芳踪。花开不多时啊堪折直须折，女人如花花似梦。我有花一朵，长在我心中，真情真爱无人懂。遍地的野草已占满了山坡，孤芳自赏最心痛。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
    赵明刚停住脚步，倚在门外的墙上，静静地听着李丹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