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做出改变

    “喃，你没出什么事吧？”靳晨凑到司喃旁边，轻声的问，“你请假这两天，学校里都传遍了，你在西街跟人打架，快把人打死了。”
    “我没事，打架那天我根本没怎么动手，哪把人打死了？”司喃坐在沙发的最角里，端着一杯饮料躲酒。
    听到这话时，她非常镇静。
    反正早就猜到了。
    “谁传的？”司喃问。
    “都在传，带头的好像是…”靳晨皱着眉思索了会，回答，“高二老大，李欢。”
    司喃点点头，垂下眼望着纸杯中暖暖的橙汁。
    这是付修刚才要茅台的时候，让服务员顺便送过来的。
    幸好不是同班几个男生放出去的话，否则以后在班里见面都会尴尬。
    消息已经传开了，再去追究也无济于事。
    而且…
    付修今年的生日愿望，是希望自己不要再打架。
    应该让他如愿以偿。
    包厢内很热，司喃脸上捂着口罩，温度升得更高。
    她捂着温热的纸杯，暗暗决定，即使没办法瞬间变成大家眼里的乖乖女，她起码要开始改变。
    脾气、性格、成绩…身上的缺点都要改掉。
    要变成站在付修旁边，不会让人觉得碍眼的女生。
    “来来来，真心话大冒险啊！”赵虎跳到桌子上，朝周围招招手，“都围过来，一个都不能跑，转到谁是谁啊！”
    赵虎把一个空酒瓶放在脚底的桌面上，朝坐在正中间的付修递了个眼神，“付爷，敢来不？”
    付修一把扯开领口，甩了下汗湿的头发，走过去一脚踩在桌沿上，“你觉得，有我不敢的事？”
    “好！爽快！付爷霸气！”喝高了的林二木一激动，把上衣脱下来甩在椅背上，撸起膀子朝靳晨和司喃这边吆喝，“那边几个姑娘也来，今个不上桌的不能跑。”
    靳晨不太想去，司喃拍拍她手背，“这时候，不合群不太好看。”
    “我怕他们整你…”靳晨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现在司喃存在感已经很低了，但那瓶子只要转到她——
    “没事，”司喃笑笑，“都是玩呢。”
    她拉着靳晨的手，走到桌子最角的地方。
    赵虎手底下一转，啤酒瓶骨碌骨碌划了几圈，瓶口对准宁决的方向停下来。
    “真心话。”宁决臭不要脸的选了真心话，同时很有远见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不嫌事大的人吹了个口哨，问，“宁哥，你泡了这么些妞，最喜欢谁啊？”
    “喜欢没泡上的呗。”宁决目光有意无意划过角的司喃，漫不经心的。
    林二木不想放过他，贱兮兮的问，“个名字出来啊~”
    “你咋比姑娘还八卦？”宁决在他头上拍了一下，端起酒喝完连忙岔开话，“我罚酒了，继续继续啊！”
    司喃感受到他那瞬间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往后缩了下。
    去年宁决追了她整整一年，司喃都没当真。
    现在看来，不当真不行了。
    付修目光在他们中间打了个转，眼睛再回到桌上，绿绿的瓶口正好对准他。
    …还真的绿绿的，付修气闷的想。
    “付爷！付爷！”周围激动的瞎起哄。
    “随意。”付修没选，冷冷淡淡的，“怎么都行。”
    玩这么大？
    几个搞事的瞬间兴奋，起哄，“付爷，那你在这里找个人随便亲一口呗~”
    “龌龊。”付修骂着，目光却在司喃身上。
    趁这个机会…
    司喃有些紧张，她怕付修亲自己，把所有人的焦点转移过来。
    又怕付修不亲自己，亲了其他人，想想都觉得难受。
    付修一眼看出她的心思，从箱子里抽了瓶酒出来，“我认罚，我只亲我未来老婆。”
    这话又暖又霸气，还挑不出错，旁边人起哄两句就把他放过去了。
    酒瓶子又转了几圈，气氛越来越嗨。司喃没参与，只是在旁边看着也觉得乐呵。
    还没乐呵完呢，瓶口停在自己面前。
    呃……
    “喃姐！”赵虎兴奋的一拍手，不过脑子的，“摘口罩啊！”
    “对啊，摘口罩！”
    “校花喃！校花喃！”
    包厢里响起了整齐的巴掌声，所有人自发的打节奏。
    司喃有点下不来台，本来只是摘口罩，她可能就照做了。
    可校花这么名头架过来，她却不敢动了。
    可以预见到，大家都期待着呢，这时候她把口罩一摘，现场的气氛会有多尴尬。
    “我…”司喃想找个借口，但又不想撒谎，顿了下，“我还是罚酒吧。”
    赵虎不给面子的拆台，“喃姐，你那杯子里是橙汁啊。”
    “啧。”
    “行了行了，我替她喝。”
    两道男声同时响起。
    付修和宁决同时摸上酒瓶，对视了一眼。
    宁决跟付修相处了一年多，第一次从他眼里看到情绪。
    曜黑透彻的眸子里，全是纯天然无杂质的占有欲。
    这货果然喜欢司喃。
    宁决真想掉头就走，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灌醉。
    他从箱子里抽出一瓶酒，闷不做声的打开灌下一大口，长长吐出一片胸中的浊气。
    “付爷，”宁决把酒瓶重重砸在桌上，情绪明显不对劲，话都没平常吊儿郎当的痞气，“这瓶酒让给我，等你伤好点，咱们打一架。”
    付修慢吞吞收回手，眼底一片凌厉，“成。”
    咦？
    这俩怎么，突然要打架？
    司喃听得云里雾里，呆呆看着宁决替她灌下一瓶酒，默默咽了下口水。
    这么喝，会出事吧？
    见松鼠的眼神在宁诀身上，付修愤愤地从口袋摸出一颗糖扔到嘴里，咔嚓咬碎。
    冰柠檬味的，真他妈酸。
    …
    早上第二节课下了，全校人伴随着广播里运动员入场的交响曲音乐绕着学校前广场晨跑。
    司喃跟在队伍最末，手里捧着个巴掌大的册子，一边慢跑一边背单词。
    “a、b、o、u、t，大约、大约、大约…a、b、o、u、t…”
    付修压下步伐，窜到队尾，把口袋里已经在发热的暖宝宝用纸巾裹住，塞到她冻得通红的手里，听着司喃念经似得背单词。
    “你这一个单词已经背了五分钟了…要把单词发音读出来，这样更容易记住。”她背的累，付修听得更累，忍不住出言打断，“英语的单词相似度特别高，你死记字母顺序，很容易忘。”
    “可是，我不会读啊。”司喃盯着单词本上的五个字母，怎么都没办法把它当成一个完整的单词读出来。
    “会音标吗？”
    司喃摇摇头。
    “那就按拼音的读法来，其实没差多少。”付修琢磨着现在开始补音标也来不及了，干脆用她最容易理解的方法讲道，“啊，啵，噢，唔，特，把这五个音用最快的语速读一遍。”
    司喃按照他给的方法试了两遍，发出了完整的about 的音。
    嘴巴张得够开，还是美式发音。
    “嗯，这样发音方式你可能更容易记住。高考也没有听力和口语。”付修见她脚底下有个石头，抢在前面踢开，顺手扶住司喃拐到操场内道，绕圈跑，“还有单词最好乱序记忆，因为你背A列的时候，A开头的单词都很类似，很容易让你记忆错乱。”
    听到他俩的谈话，负责吹口哨的老师跟见了鬼似得，惊恐的瞅着俩人的背影望了半天。
    一中居然有这么努力学习的情侣？
    天该塌了吧。
    “英语太难了，我完全学不通…”司喃边跑边声跟他抱怨，“快期末考试了，英语单词十个我有九个不懂。”
    “你这么聪明，只要记住单词，英语肯定就通了。”付修连忙安慰两句，想了想，“单词生背特别没意思，套在语境里比较容易记住。今天开始练英语阅读吧，先从有趣的故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