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清河镇-3

    第十三章 清河镇-3
    等我回味着庚的话之后意识到似乎隐隐有一条线将所有的事都穿了起来，然后问道：“你是赵老头来清河镇是我刚出生那年的事了？”
    庚：“事实上就是这样。”
    我眯着眼睛：“也就是周家掌柜和我撒了谎，他和崔岩临来清河镇并不是为了开龙口对不对，而是来大兴土木的！”
    庚却颇显意外地看着我，然后神色即恢复正常道：“周家掌柜的也不一定全是谎话，至于赵老头和他徒弟来这里究竟做了什么，其中的缘由只有他俩知道，因为自清河镇建成以来进来的人就没有出去过。”
    我问：“没有出去过是什么意思？”
    庚：“就是凡是来到了清河镇的人都离奇失踪了，所以所有人都猜测他们是在清河镇遭遇了不测，而前来找寻他们的人一样就此失踪，这人一拨拨进来再一拨拨失踪，之后就没人再敢来了，赵老头和他徒弟最后离开是个例外，只不过还有个例外……”
    庚到这里的时候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我追问道：“什么例外？”
    庚接着告诉我，在赵老头的事发生一年后，这件事不知怎的惊动了政府军，政府竟派了一支军队前来一探究竟，这支军队傍晚进入清河镇，只是这一进去也再没有出来过，直到一个月后，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跑了回来，只了“不要进去”就倒地而亡，他虽然满身是血，但是全身上下却没有一处伤口，唯一让人觉得蹊跷的是他全身都是纹身，而在那个时候军人是不可能有纹身的，后来这个人的尸体就被秘密带走了，再后来这事就再也没了音讯，自然清河镇的事也就这样悬了下来。
    庚据后来的人猜测，那纹身似乎是清河镇的地图，但至于这支军队究竟在清河镇遇到了什么，没人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他们统统在里面遭遇了不测，永远都不可能再出来了。
    这也是后来人们对于以往前往清河镇失踪的人的下场的推测来源。
    听庚到这里，清河镇变得更加匪夷所思起来，我看着庚道：“其实还有一个例外。”
    庚问：“什么例外？”
    我：“就是你，你也到了清河镇，而且安然无恙地出来了。”
    庚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他：“兴许只是侥幸罢了。”
    但是不是侥幸我和他心里都清楚，早在来清河镇之前庚就已经过他要的报酬需要来到了清河镇才能，那是不是也在明他来清河镇也是等待良久的，只是没有合适的引路人而已，而恰恰我得到了进来的人皮地图，所以我们就结伴进来了这里，看似合情合理的事但是细想起来却蕴含了太多的巧合，这真真只是巧合？
    接下去的种种我不敢再想下去，我生怕因此而怀疑庚到清河镇的目的，从而导致这次的清河镇之行还未开始就要以不好的结局收场。
    我：“那么这样来的话很多传言就都是不可信的了，包括清河镇人丁兴旺只怕也是讹传，只怕这里的这些房屋自建成开始就没有人住过，都是一座座空房子而已，清河镇的房子根本不是建给人住的。”
    一个连当地人都不知道的镇子，一个连地图上都没有任何标记的镇子，这会是一个正常的镇子吗？ 从一开始周家掌柜的严辞就麻痹了我的神经，他的辞拼命地让人以为这不过是一个略带不寻常的镇子罢了，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只怕并不是周家掌柜，而是赵老头和他的徒弟，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希望继续有人来到清河镇还是有其他别的什么目的？还是这所有的谎言的矛头都只对准了一个人，那就是——我？！
    想到这里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又问了庚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可是为什么他们选择建风水的建筑是‘井’字布局？”
    庚：“井是星宿名，为南方朱雀七宿之首，占度三十三，为秦之分野；井同时还是六十四卦的第四十八卦，主大凶之象，用它来布建格局，恐怕是两者都取了。”
    我听得一知半解，庚也没有再和我解释，估计他也只是想让我知道这里之所以用井字布局就是因为如此吧，我算了算迄今为止除掉还没有完成的最后六户，如果庚的都是真的的话，那么清河镇的建造已经持续了七十七年！
    也就是要完成清河镇整个布局的建造总共需要八十四年！将近百年的工程，这可绝不是着玩的，而且单单只凭一代人的功夫是绝对无法完成的！
    庚：“现在是民国十四年，又到了另一个七年的周期，这也是为什么赵老头会出现的原因。”
    我却有些疑惑：“可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又如何能够建起最后的六户人家？”
    庚却微微地摇了摇头：“赵老头不是已经告诉你钟老已经在里头了吗，而且除掉钟老，还有我们！”
    我：“我们？”
    庚却反问我：“他让你帮他找钟老，那么找到之后呢？”
    这个我还真没有想过，或者是想过但是却没想出一个究竟来，因为这也正是我所困惑的，赵老头找钟老的目的何在？钟老现在是个死人还是活人等等之类的，只是这样想着想着我就觉得整件事不对劲了起来，然后不自觉地看向了庚，问他道：“既然建风水的事赵老头早先就已经参与其中，钟老也已经到了清河镇，那么他们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才对，按理赵老头来过清河镇，他应该知道如何回来找到钟老，可是为什么他要找到我来帮他找钟老？”
    庚：“这件事你当真不知道吗？”
    我更加一头雾水，摇了摇头问道：“知道什么？”
    庚这才用很复杂的眼光看着我：“那你听过钟老与大佛的故事没有？”
    我：“这倒是听过一些。”
    庚：“那你可知道，钟老在失踪前最后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我听那个商人最后钟老变成了和大佛一样的模样，却没听他出了什么话来，难道那个商人并未讲述完整的事实经过，但当时他明明就在钟老旁边，如果钟老有话，他怎么会没有听到？
    这件事看来远远不是流传那么简单，于是我咽了一口唾沫问道：“他了什么？”
    庚看着我几乎是一字一句地：“钟老——除了张瞎子的孙子我谁都不见，要找我让他来见我。”
    我只觉得这话一字一句地敲在我心上，让我有种回不过神来的感觉，我只是木然地问了一句：“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庚：“算起来那恰好应该是民国十年的事，那时候你刚好三岁。”
    我穿了穿这些事件发生的时间，却找不出什么联系来，只好作罢，于是问庚：“钟老为什么会这样的话？”
    庚：“如果你都不知道的话那就没人知道了。”
    我又算了算我三岁的时候整个张家的确只有我一个长孙，我虽排第六，但是上头的都是姐姐，这里需要明的是我只有四个姐姐。按理来我并不是长子，也不是长孙，因为在我之前，有一个排行第三的三哥，只是我这三哥命不好，在我出生的那一天他忽然一头撞死过去，于是我就成了长子长孙。
    这件事从前在家里都是保密不允许任何人议论的，因为家里的人都是我克死了我三哥，我不吉利，甚至当时我三哥的母亲——就是我姨娘都打算鼓动老爷子把我给送出去，我那老爷子竟还真听了他的话，连我母亲都劝不住，后来还是爷爷亲自发下话来这才打消了老爷子的这念头，老爷子极怕爷爷自然不敢再半个不字。
    后来据我那姨娘因为这件事直接被赶了出去，再后来这件事就这样消停了下来，老爷子之后倒是从来没有对我丝毫不好的地方，反而变得极喜欢我，上哪都喜欢带着我。只是到了我成年之后得知这件事心上始终过不去这个坎，于是就从家里搬了出来到了这个铺子里，一直也很少回去，当然，老爷子没法只得由得我，只要不闹出事他也不想再和我的关系雪上加霜，于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庚对我的这话我的确是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再了那时候我才三岁，钟老怎么会出这样的话来？而且听他这话的语气，似乎跟爷爷也挺熟络的样子，想到这里之后我只觉得一阵头大，这件事看来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啊。
    我问庚：“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庚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钟老是我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