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二）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梁萱沉着脸，笑得有些病态，“是不是因为她像我，你只是把她当成了我！”
    “对吗？”她的声音开始颤抖着，眼眶里满是泪水，“秋谪，你一定还爱我的……”
    “你说的没错。”郁秋谪答道，有些温柔地笑了起来，梁萱看到了一丝希望，眼睛里闪着光。
    “她确实像极了十七岁时的你。”他深呼吸了一口，忍住了伤口一遍遍裂开的疼痛，“可你一点都不像她。”
    最后一句话让她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自己倒还是不如她了。
    “她依赖我，我喜欢她依赖我的样子。”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呼吸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但每每谈论到云衣，他脸上总是掩盖不住的欢喜。
    “我知道她不会离开我，我也离不开她了。”
    “我说的这些她听不到，我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说给她听。”
    “那个傻丫头一定还在等我……”
    说着他慢慢没了力气，韦思宁站在了梁萱的身后，“看到了吗？”
    梁萱背后一凉，转过身看着韦思宁，“老爷……”
    “我早知道你跟他的事了。”韦思宁坐在一旁拉过梁萱，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他根本不喜欢你，你就是在痴人说梦。”
    “老爷……”
    “你这么不乖，想跟着他走。”说着，他的手抚上她的领口，解开了扣子。
    梁萱皱起眉轻轻推开他的手，“老爷，这还有人……”
    郁秋谪闭上了眼睛，将脸侧向一边。
    韦思宁起身走到他面前，捏起他的下巴，“怎么？看不得旧情人在别人怀里？”
    郁秋谪只觉着恶心，毫无感情地看着韦思宁，满是嘲讽。
    “韦先生别多心，我可对你没兴趣。”他的声音很虚弱，带着笑意。
    “无妨。”韦思宁摆了摆手，无奈地笑着，眼底闪过一丝狠色。
    郁秋谪心里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离开秋落楼的这些时间，想必高和也应该去找过你家那个丫头了。”
    “云衣？”郁秋谪抬起手想给他一拳，却被铁链狠狠束缚住了，绷直的铁链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瞪着双眼，像是想把韦思宁大卸八块。
    “叫云衣啊？好名字。”
    “你不准动她！”郁秋谪受了刺激疯了似的。
    “她也才十七八岁吧，跟当年的萱儿一样。”
    韦思宁走到梁萱身后搂住她，指尖划过她的颈部倒解开的地方。
    梁萱绷直了身子，却不敢挣扎。
    “你说，萱儿和她，哪个的滋味好些？”他凑近梁萱，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你敢动她我杀了你！”郁秋谪红了眼，声音沙哑歇斯底里地喊着，手腕被勒出了一条条新伤。
    “吵死了。”韦思宁推开梁萱，伸了个懒腰，倒了杯水喝下。
    “不过，我就喜欢看你疯魔似的样子，像极了跳梁小丑。”
    郁秋谪喘着粗气，手里死死攥着拳头。
    罗雨承带着人到了门口，一脸不屑地看着韦思宁，“韦先生天天来着牢里做什么？”
    “罗长官这话就不对了，这犯人不审怎么会说实话呢？”说着就当着罗雨承的面抄起棍子一下下落在郁秋谪身上。
    他一声闷哼，咬着牙，再不发出任何声音。
    “嘴还真硬。”韦思宁费力地将木棍扔在一旁，“听闻罗长官的手段最是花样百出，如今我想见识见识，罗长官可否……”
    “没有切实证据，我是不会对犯人用刑的。”罗雨承抬眼看向了郁秋谪，“您真当在下如此没有原则，不要脸皮？”
    罗雨承这话里在说谁，在座的都心知肚明。
    他虽看不惯郁秋谪，倒也不至于落井下石。
    郁秋谪露出一抹笑容，心里暗赞罗雨承是个好官。
    “郁某无罪，您就算让我上刀山下油锅也什么都不会认。”
    韦思宁剜了一眼罗雨承，愤然离去。
    梁萱皱着眉看了眼郁秋谪也随之离开了。
    “三爷，您这风流债的代价可不小啊。”罗雨承打趣道，笑着帮郁秋谪解开了链子，“啧，苦了您了。”
    “多谢。”
    “那高和要的不是未出阁的女子嘛。”他突然提到了这件事，压低了声音。
    郁秋谪疑惑地看着他，“你是何意？”
    “啧，众人皆言郁三爷聪明绝顶，这今日怎的就不开窍呢？”罗雨承笑得时候像个反派，总让郁秋谪喜欢不起来，这人小心思太多。
    “你，你还不懂？”他拍了下郁秋谪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你说你要是娶了云衣，那她还会是处子吗？”
    “还是说……”罗雨承佯装惊讶的捂住了嘴，“莫不是三爷您不行？”
    说着，他朝着莫名其妙的地方看去。
    郁秋谪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发现事情不对劲，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暴打一顿。
    “玩笑归玩笑。”罗雨承的脸色严肃起来，那下三白的眼睛有些许吓人，倒像那索命的黑白无常，“三爷，这可是唯一能救她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