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唐书言每次面对徐文钰最大的感悟就是
    肌肉记忆可没有大脑记忆有出息。
    大脑告诉唐书言，今天绝对不能轻易原谅徐文钰。
    但是双手，在徐文钰朝他扑上去的时候，还是不争气的张开双臂。
    “唐书言生日快乐！”
    唐书言一回家，徐文钰跑下楼，冲过去。
    但是徐文钰并没有像过去一般直接扑上去，而是在唐书言的面前就刹住脚。
    两个人面面相觑时，尴尬了。
    唐书言收回手挠挠后脑勺，徐文钰弯下腰拍拍裤子。
    两人相视，一笑。
    “爷爷奶奶不在家吗？”唐书言歪嘴笑着问道。
    “爷爷奶奶和老友有聚会，两天一夜。”徐文钰笑着答道。
    “哦。”
    唐书言说完，他和徐文钰再次陷入尴尬。
    他们是爱人，
    但是，是即将离婚的的爱人。
    亲密接触对他们而言再平常不过，但此刻，两个人连一个正大光明拥抱的理由都找不到。
    “我带你去看看你的礼物。”
    徐文钰先一步上楼，唐书言跟在其后。
    “当当当.....”徐文钰打开一间以前空置的客房，里面布置了四台电脑。
    “唐书言，送给你生日礼物，最顶配的游戏室，最顶配的软硬件。。”徐文钰骄傲的说道。
    唐书言有些许吃惊。
    曾经，徐文钰是不容许唐书言打游戏的。
    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误以为对方的一切都是自己的。
    包括金钱与时间。
    于是用要求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去要求对方。
    徐文钰亦是如此。
    明明唐书言有权利选择是否一天沉迷于游戏，并且他有作为成年人对自己选择负责的能力。
    但是，徐文钰依旧替唐书言做了他认为正确的决定。
    这一点，在徐文钰同意离婚后，重新审视两个人的婚姻时，
    才意识到自己以爱之名剥夺了唐书言曾经的所爱。并以此为荣。
    因为似乎这样侧面说明自己才是唐书言对最爱。
    徐文钰以为这一次的生日礼物一定是唐书言梦寐以求的。
    可是徐文钰望向唐书言眼底时，却分不清唐书言眼里的氤氲是开心的光还是失落的泪。
    对唐书言而言，徐文钰给他自由反而让他开始担心徐文钰今天是不是爱他又少了一点。
    如果曾经的约束是爱的负担，这种负担失去时，人是会失重的。
    一如唐书言此刻的感受。
    唐书言和徐文钰两个人躺在阁楼花园的地板上。
    望着头顶的隔着玻璃的星空。
    桐城冬季的天空，肉眼可见的星星少的可怜。
    “徐文钰，你好像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提出离婚。”唐书言默默说道。
    “你可是“分手”舍不得和我说的唐书言，没有经过深思熟虑怎么会和我提离婚。”
    徐文钰说完转过脸看了一眼唐书言继续的说道：
    “你不主动告诉我，我是绝对不会问你的。”
    唐书言也转过脸，问道：
    “为什么？”
    “我的自尊不容许。”徐文钰说完反而笑的很甜。
    唐书言在心里默默抱怨道：
    徐文钰，你这该死道自尊。
    徐文钰就像仿佛听到了唐书言心里的抱怨一般，从地板上坐起身说道：
    “唐书言，其实你是又爱又恨我这该死的自尊心吧？”
    唐书言不言语，只觉得身下地板的地暖今日烧的甚烫。
    是的，这该死的自尊心，让唐书言又爱又恨。
    第二日，徐文钰飞去杭州帮林晓苒调取陆业以各种名义花费在婚姻第三方身上巨额费用的证据。
    唐书言在电台开完会议，发现自己是碳素笔丢了。
    整个电台的人都知道，唐书言的笔碰不得。
    唐书言总是随身带着一根碳素笔，他不喜欢用别人的笔写字。
    同样，如果有人向他借笔，都会被他毫无感情波澜的眼神盯上几十秒后，自动放弃借笔的念头。
    可是今天，他普普通通的碳素笔丢了。
    白洋拿着会议文件找唐书言签字时，吴佳人此刻走上去将自己的笔递给唐书言。
    白洋看着唐书言小心翼翼的永食指和中指向夹烟一般将笔夹过去，心里默念着；
    “这笔上是有屎？”
    唐书言是在避免和吴佳人发生肢体接触。
    吴佳人的手拿着笔的大部分只留出不到一厘米的笔帽部分让唐书言拿。
    明明是吴佳人精心设计的“不经意的”手指与手指的触碰。
    结果，被唐书言完美的避开了。
    回到办公室，白洋还没有完全走出办公室，唐书言就迫不及待的和徐文钰视频。
    “徐文钰，你送我的那根碳素笔丢了。”
    “没关系啊，我再给你买一根。”徐文钰回答道，因为调取证据顺利，心情很好。
    “谁要你买啊。我喜欢那个百利金的钢笔。”
    白洋听着唐书言的台湾腔再次上演，撇嘴摇摇头，感慨道：
    陷入爱情的男人，都难免有点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