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白世界

    我这一觉好睡，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几点，窗子外面的天依旧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天气不好还是天还没有发亮。
    昨晚的女鬼已经不见了踪影，正要怀疑是做了一场春梦，发现被子上躺着两根黑丝，再把被子抓到鼻前一闻，余香还在，这余香让我肚子里的春虫又蠢蠢欲动起来，而且越闻越难耐，到后来像是春虫变成了春蛇，咬得我浑身刺痛，恨不得把那被子塞一截到裤裆里去。
    我记得昨天答应了阎王要去平贼，但是具体贼寇在哪里，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什么样的鬼，我带多少鬼，什么时候出征，他一样没告诉我。
    当然，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你说要我霍病病带几个兵在你阎王府里当个保安，抓几个家贼，我有这个能力，去外面打仗平贼，我只有送死的能力。
    不过管他呢，看阎王那个样子，昨天我拒绝他平贼，他一副要把我油炸成早餐的样子，后来答应他出征，立刻把我推到上帝的位置上，好酒喝着，好菜吃着，关键还有好女鬼伺候着。
    说到女鬼，也不知道昨天那丫头什么时候走的，隐隐地还真有几分思念。
    我正想着，飘进来一个女鬼，手里端着一盆洗脸水，阴森森地说：“将军，奴婢伺候将军梳洗。”
    我问她：“你脸发绿，是不是冤死的。”
    她抬起头来说：“将军好眼色。”
    我心里说：“你脸绿得跟菜叶子似的，谁看不出来！”
    我问她：“你是如何冤死的。”
    她说：“一言难尽！”边说边向窗边望去，像是在回忆不堪的往事，正要再说，我说：“既然一言难尽，那就不要说了。”
    她看着我，有点失望。
    我说：“待将军我建功立业回来，我要重回阳间，你那时候把你的冤情尽数告诉我，我一一帮你洗清！”
    她听了，“刷”地跪倒在地上：“感激不尽！”
    我去，姐姐，我开句玩笑而已，你如此这样，我不得不努力啊！
    我只好把她扶起来，说：“不必客气！”
    她又说：“如若将军能兑现你的诺言，替奴家洗了冤情，奴家愿追随将军身边为牛为马！”
    我听了，心里说：“我靠！还奴家，这是哪个朝代的术语，奶奶您在这里做了多少年女鬼了。”
    我说：“牛马我家里都有的，就不用麻烦姐姐再做了！”
    她听了说：“啊！”用惊疑的眼神看着我，突然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原来将军嘲笑奴家。”
    我说：“不敢！”
    一会她帮我梳洗，我又问她：“昨晚的那个妹妹呢？”
    她说：“哪个妹妹，”马上又会了意，菜叶子似的脸居然红了半边，说：“公主自然回了公主殿！”
    我心一惊，说：“她是公主！”
    她说：“是的，阎王收了她为义女。”
    我听了，心里说：“原来这小妮子也不简单啊！”
    我又问：“姐姐怎么称呼？”
    她说：“我叫小红。”
    我心里说：“你怎么不叫韩梅梅？”
    一会小红退了出去。
    又飘进来两个白衣女鬼，向我行了一礼，笑着说：“将军，阎王爷请您府上用膳！”
    我说：“有劳姐姐带路！”
    出了门，穿过一个短廊，进了一条深幽的甬道，甬道里隔一两米便在墙两边各插一根火把，火光照样是青色的，又时不时地有阴风吹来，那青色的火影倒映在墙上便成了张牙舞爪的怪物，我看了，心里发毛，颤颤巍巍地说：“这种地方不会有鬼吧？”
    前面的两个白衣女鬼听了，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咯咯”地笑着：“将军，当然有鬼，我们就是！”
    我槽！在这里见个鬼怕什么，你要是见到个人就可怕了！
    一会出了甬道，到了一条碎石铺的长廊里，长廊两边种着白色的花，长在黑色的藤上，那藤长得密密麻麻，像一条条的小蛇盘在一起，花开得很茂盛，虽然都是白色的，却也娇滴滴的像是美人的脸。
    我心里喜欢，忍不住停下脚步，想伸手去摘下一朵来，手刚伸了一半，飘在前头的两个女鬼突然转过身来，一脸严肃地说：“将军小心，这些花吃魂的！”
    我吓了一大跳，忙把手缩回来，听前头的一个女鬼接着说：“这是噬魂花，靠吃魂魄为生，你只要碰到它，它的藤就会紧紧缠住你，它的花朵里又会生出尖牙，把你的灵魂吃个干净！”
    我听了，心里直打抖擞，拿眼扫了一下，这里少说也有上百株噬魂花，疑惑道：“姐姐们骗我，哪有那么多灵魂给它们吃！”
    两个女鬼“呵呵”地笑着不说话，转头接着往前飘。
    一会我又问：“为什么今天的天气一直阴沉沉的，像要下雨，又没有雨！”
    前面的一个女鬼说：“将军，这里是冥界，哪有什么雨，也没有太阳，这里一直是这样的天气，从来不变的。”
    我听了，恍然大悟，一会又到了一个八角亭前面，上面有一块匾，上写“听风亭！”，亭子里又有摆了四张石凳子，围城一圈，圈子中央是一张石桌。
    我心里笑道：“这里倒是个风口，只是吹过来吹过去的都是阴风，跟几个娘们聚在一起哭似的，有什么可听的，有心到这里听这种声音的鬼，估计上辈子要么是个文人，要么是个疯子！”
    穿过听风亭，又走过一条曲折的石路，前面是一间黑漆门的房子，门是半开着的，走到房子里头，里面还算开阔，只是仍然阴暗，依旧点了青的火把，墙上依旧像覆着青苔。
    房子中央摆一张黑木桌子，桌子正首坐了一个黑鬼，边上一个女鬼伴着。
    我见了黑鬼，“刷”地跪下：“阎王爷万岁！”
    这黑鬼正是昨天见的阎王，边上那女鬼则是昨晚陪我的公主。
    阎王“哈哈”地笑着，摆了摆手，刚才给我带路的两个女鬼飘了出去，阎王走过来，双手将我扶起：“老兄不必多礼，最晚睡得可好！”
    我说：“极好的！”
    阎王说：“那就好，那就好，老弟啊，”
    我心里说：“这老头子真老糊涂了，刚还叫我老兄，这会变成老弟了，听他继续说：“本来我用膳不在这里的，有专门的厅子，这地方幽静，只有偶尔和家人吃饭才会到这里来，两三个人，喝两杯酒，舒畅！”
    他一边说一边又把我安排在女鬼的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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