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放开那个女人

    赵天爱睡觉。
    这话让荒村嫁了人的婆娘们听了，通常都会咯咯笑上一通，再温柔地骂上句——臭不要脸！
    赵天则会盯着对方身前肉最多的地方，狠狠剜上两眼，心想老子自己睡自己，有啥不要脸的？凡是我不要脸的人，通通都做过那些不要脸的事儿！
    荒村的北面，有一座栖凤山，名字听着好听，可实际上是座鸟不拉屎的荒山。
    这山就竖在村外去新南县城的路上，每个人都经常会路过，却很少有人到山上去。
    一是因为山上没有啥东西，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在进去山口不远的地方，生着一棵谁也不清楚年头的老梧桐树。
    村里人都知道这棵树不干净，换句话就是有点儿邪性，这法一辈辈传下来，连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也不清楚到底是邪性在哪儿，只是村民们不管大人还是孩儿，依然没人愿意靠近。
    不过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总会有胆儿大不相信的，赵天恰恰就是其中一个。
    赵天是个孤儿，从就没见过自己的爹妈，爷爷把他养到十二岁时也去了，留给他两间除了地面不漏风，其它五面都漏风的破房子。
    好在这子从就皮实，啥活儿都能干，啥话都会，到哪儿都能混口饭吃，一转么眼儿就长到了十**的年纪。
    每年固定的两三个月时间，赵天几乎每天来看这老梧桐树，没别的原因，就是睡觉来了。
    用他的话，在这儿睡着凉快，比电风扇可强多了。
    巨大的老梧桐树，树干粗得三四个成年人手拉手都围不过来，上面分叉的地方正好空出个位置来，被赵天当成了他的私人专床，铺上个草垫子，睡着那叫一个舒服！
    赵天自己也记不太清楚，有几个夏天是在这树上睡过去的，从来也没有发生过什么邪性事儿。
    如果非要点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赵天睡觉的时候，经常会梦到一个身穿素白轻纱，漂亮到咕嘟咕嘟冒泡的年轻女人。
    他当然不会在意这些，还挺高兴能做这样的梦，只是后来赵天慢慢长大，再在树上睡的时候，内裤就经常会湿。
    这也算不了什么，反正也不是每天都湿，大不了再睡的时候不穿就是了，这就是赵天最后的解决方法。
    这天中午，天气有些闷热，好像要下雨的样子，赵天怀里抱着个破草苫子，今年头一回到老梧桐树来睡午觉。
    “老梧，我又来看你了，”他拍了拍巨大的树身，嘴里喃喃自语道，“这村儿里这么多人，也就我惦记着你，就凭咱这交情，你也得保佑我，天天都能梦到神仙姐姐！”
    把草苫子往上面一抛，身子像狸猫般灵活，三爬两抓就到了杈子上，简单一铺就要开始酝酿今天的美梦。
    他这里刚刚躺下，突然听到了点儿不寻常的动静。
    不寻常，其实就是有人朝这边儿走过来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赵天觉着奇怪，这地方除了他之外，平常可没人敢来的，难道是大家的胆儿都变肥了？
    “快点儿快点儿，我都等不及了……”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赵天一听就分辨出来，这是村里卖肉的屠夫刘三儿。
    兴许是平常干多了杀猪宰羊的活儿，胆子也比别人大些，不过他到这里来干嘛？另一个人又是谁？
    “死刘三儿，你把我拉这里来干啥？”这次话的竟然是个女人。
    听声音有些耳熟，肯定也是荒村里的人，但赵天还没法确定是谁。
    “干啥？”刘三嘿嘿地笑了起来，这笑声已经把答案给表达出来了，“还能干啥？干你呗！”
    哎哟喂，今天还真是来着了，还能看到现场真人表演？
    赵天心地从树杈子里露出头来，却只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身材倒是不错，尤其是两个大屁股，从后面看着着实诱人。
    咦？这不是村长王石头的老婆吗？
    要别的女人赵天也不一定马上能认出来，但是王石头的老婆杨玉珍，前面两个球，后面两个包，在全村儿也是数一数二的，不知道引得多少光棍汉子流口水，自然是好认得很。
    “滚犊子，我可没要跟你干啥事儿，”杨玉珍像是打量了一下这地方，“这梧桐树阴森森的，你不觉着瘆得慌啊？真要有啥邪性事儿，第一个先把你这色鬼给收了。”
    女人边边就要走，刘三儿连忙把路堵住：“别走啊，这地儿才没人来。”
    着一手抄住女人的腰，另一只手就摸上了后面的大蒙古包。
    “你干啥，不怕王石头拍你啊，”杨玉珍扭动着身子，也不知道是在躲避还是享受，“你再动手我要叫啦……”
    “别装啦，这儿没人，王石头不是侍候不了你了吗？一会儿我就让你叫个够……”刘三儿知道女人不是真的拒绝，要不然就不会跟着他来了。
    而他这时候早就已经剑拔弩张，没心情再玩儿半推半就，猛地像恶狼一样把女人扑倒在杂草地上。
    啧啧……
    赵天在树杈子上摇了摇头，男人太瘦，女人呢，跟男人一比又太胖了，本想着男女在下面撕衣裳是个西洋景儿，可在这强烈的反差对比下，怎么看都没啥美感。
    不过好歹是赵天第一次见着，忍不住还是想要再看得仔细点儿，当然，重点都在杨玉珍身上。
    刘三儿那货是真没啥可看的，可这家伙刚好把杨玉珍给挡住，为了选个合适的角度，赵天心地爬到另外个分枝上面，好在这梧桐树的枝叶特别密，不论在哪个位置，都能随时找到隐身的地方。
    “阿嚏……”
    也不知道从哪儿来了股凉风，赵天激灵灵地打了个喷嚏，打完了才想起正在偷窥，赶忙捂住嘴把头缩回来。
    这个喷嚏打得不算响，赵天收得也快，可还是把树下面的一男一女给吓坏了。
    “谁？”刘三儿抬起头来四处打量着。
    周围一片静悄悄的，只有山风“呜呜”刮过，好像聊斋序幕开始时一样的声音。
    “我……我家里还有事儿，我先回了……”杨玉珍被吓坏了，心里暗骂着刘三儿挑个这么邪性的地儿，要是真引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咋好？
    “没事儿，没人，刚才那是听错了。”刘三儿哪肯放过到嘴边儿肥肉，伸手就要继续解对方的扣子。
    看着一颗接一颗就要被解开的扣子，赵天心里真想大吼一声，放开那个女人，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