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决定

    一君一臣，站了一夜。
    第二日，当光亮穿破云霄，高高挂起的时候，
    然后，从那大殿之上，国相离开地悄无声息。
    有些事情，戚浩不去做，其实不会有人怪他；
    但谁也打败不了戚浩心里的那一口气，
    谁也没办法劝他，
    年幼的血脉和相伴多年的发妻没办法，
    一路以来相伴左右的国相没有办法，
    戚好自己，
    也没有办法。
    “你就算不去，千年、百年、万年...总会有年轻一代，千千万万的青年才俊出现，一代人的传承，不需要你一个人去守着！更不需要你一个人的牺牲！” 自从成为国相之后，当初的小少年早已学会藏起锋芒，没想到到了如今，反而再次面红耳赤。
    “戚浩！你想清楚了，你的背后，是九重天万千子民，是整个人族！你若去了，九重天怎么办？我们怎么办？你的孩子...他才五岁！你! 你.......你想过...你想过我和晓若，该如何和一个小孩子交代吗！！你让我们怎么和那个孩子说...说你死了吗！？”
    “够了！”戚浩抬手制止了他，双拳紧握，但眼底坚定却不曾动摇。
    殿上陷入了沉默，僵硬而阴沉的气氛在两人之间环绕。
    过了好一会儿，国相深深吸了口气，迷上了眼睛。
    “.......戚浩，你才是够了。”
    “大好河山，年少轻狂，我跟随着你，从未怀疑。我把晓若那孩子嫁给你，就算我隐隐约约察觉到你的心里没有她，但也从未有过任何怨言。”
    “晓若那孩子，若身为男子，便是大号河山，任君逍遥，一展雄图。便是身为女子，文采谋略，家国琐事，都是惊世之才。”
    “她本可以嫁给一个爱她、护她、疼她的夫君，携手大道！是我...是我们，逼着她选择了九重天！逼着她选了你！！”
    “戚浩...你不爱她，我不怨你，晓若那孩子也不怪你！因为你需要，所以我们一直追随.......”
    “但你说为了那位遥不可及的存在，你要放弃自己，若你真的这么做...你不是在拯救人族......”
    “你只不过是放不下心里的那丝不甘！”
    “你这是在逃避！”
    “说什么为了人族，为了九重天的未来...你不过是为了你自己能在那位心里留的久一些罢了！！！”
    听到这话，戚浩猛地回头，眼中神色不定：“国相，够了！”
    “哼，够了？”国相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痛惜。
    他一步步如同磐石，缓慢而坚定地从戚浩身边走过，
    一节、又一节，重重的踏下阶梯，
    一步步，走出了戚浩的身旁。
    “哈哈哈...罢了，罢了！”
    他口中念念有词，仿佛一步步回到了痴傻的孩童时代，又仿佛一下子老去了十岁。
    站在大殿门旁，他终于像是鼓起勇气一般停住，大呵：
    “戚浩！”
    “你若去了！你的目的，我绝不会让那位知晓一丝一毫！”
    说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仿佛回到了少年时，
    一抬眼，早已哭的不像样。
    在他身后，远远的大殿之上，
    戚浩眼角泛红，低声笑了：“这么多年，连撒谎都不会。”
    说着不会让痴火查到一丝一毫，但在自己去后，却一定会将利用一切，让痴火明白：
    戚浩的名字，代表着九重天和人族的免死金牌。
    别扭而精明的少年，
    最后也仍然是九重天的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