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娘

    格林汗庭坐落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这是北元王朝留给子孙们权利的根据地。
    希尔汗继承了草原枭雄的好争善战，更是训兵养马的好手，从井然有序的王庭侍卫队就可以看出来，
    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勇士。
    希尔汗经过长廊，侍卫们远远的都会屈身行礼，跟随的内庭侍女走路脚下生风，武功底子一定不弱。
    箫絮茹在希尔汗狼眼厉目下穿过走廊，来到一座奢华的木质圆顶毡房。
    “参见琪格格，琪格格吉祥。”
    进门婢女们就跪了一地，希尔汗侧脸看着箫絮茹，除了得意便是王者的自信。
    不同其他毡房设计满地的毯子，落地的长桌，而是仿汉人内室摆设，飘飘渺渺的纱帐后面是一架精美的雕花床榻。同色的雕花八仙桌上摆着汉人常用的玉质茶具。
    希尔汗转身甩袍坐在雕花大椅上，示意箫絮茹落座。婢女们给两人上了份茶。
    “空气中飘荡着奶香茶味。”
    箫絮茹突然有些惊诧。
    茶是大明特产的红茶，加上这草原上的鲜奶，那味道闻着都会醉人。
    箫絮茹一本正经的坐在雕花大椅上，端起茶杯低头闻了闻，有些乐享其中。
    一位高个纤瘦的女子也不会挑时间恭声问道：“大汗，大福晋的衣服准备好了，现在要不要……”
    希尔汗满目责备不悦的说：“你们先下去吧，一会再传换。”
    婢女们屈身行礼低头退了出去。
    箫絮茹拉回思绪放下了茶杯冷冷的说：“你倒是记得清楚我当年说过的话，用大明国上好的红茶加上你们草原上的鲜奶烧的奶茶一定好喝。”
    希尔汗目不转睛的打量着箫絮茹，眸中不是对异性的索取，而是纯净的传情。
    “小絮儿虽然离开草原这么久，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着呢！”
    “你以为这奶茶能让我感动吗？当年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让草原上的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多少儿女命丧黄泉？”
    箫絮茹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
    希尔汗脸色慢慢冷了下来沉声道：“没有那场战争能有我今天的汗位吗？”
    “汗位，这本是姑父的，是你偷了去。”
    希尔汗一声冷笑：“你姑父，就那个懦夫，他建议我们都去做大明的狗，你愿意吗？当然，你也不在乎，你是高丽的臣民，不会在乎我们草原儿女的死活。”
    箫絮茹一整凝噎。
    回想当年的事脑海里一片混沌，后来是听姑姑说，小时候得了一场病，高丽寻遍名医也治不了，十岁那年父亲送箫絮茹来到漠北草原，只因韩谷子和博彦图是至交。
    后来韩谷子治好了箫絮如的病便收为徒，到长生谷学了两年功夫，回到草原正好遇上那场大战。正因为那次受伤差点要了命，必定是个孩子，可能惊吓着了，事后脑子里一片空白，连自己怎么受的伤都忘了。
    只记得被封赏为草原上尊贵的格格，好像被同龄孩子羡慕不已，那时候必定小，稀里糊涂的受了封，理由是箫絮茹及时报信救了整个草原部族，可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希尔汗知道。
    “希尔汗，你的野心只能给草原带来灾难，不过这是你们的国事，我无权过问。我只想问你，当年为什么封我为琪格格，我怎么会受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箫絮茹黛眉紧锁，清丽的容颜闪过一丝急迫。
    “希尔汗，你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失忆。你为什么想娶我？告诉我？”
    希尔汗有些得意的笑了两声。暧昧的抛了个媚眼。
    “小絮儿，不急，今夜你便是我的新娘子，洞房花烛夜，我会告诉你的。好好打扮打扮，我的新娘可是全草原最美的花絮儿。”
    “来人。”
    几位婢女应声进来。
    “把新娘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如有懈怠我拿你们试问。”
    “是，大汗。“
    希尔汗赤裸裸的目光把箫絮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转身出了门。
    “琪格格，我们帮你换衣服吧！婢女们突然活波起来，上前拉着箫絮茹很是热情。
    一位模样清秀的婢女打量了箫絮如片刻低声说：“你不会真的要嫁给希尔汗吧！”
    另一个圆脸婢女一脸诧异急声说：“你敢直呼大汗的名字，活的不赖烦了。”
    箫絮茹进门是就注意到这个婢女的不同凡响。她毕恭毕敬之余脸上的刚毅冷静绝非简单之人。
    容貌清秀的婢女吐了吐舌头，一副吓着了的样子，实际是装出来的。
    “你，进来给我梳头，你们几个把衣服拿出去仔细检查一遍，去掉所有的线头，如果我穿上不舒服，就拿你们试问。”
    箫絮茹娇声凌厉。
    “是，琪格格。”
    箫絮茹和容貌清秀的婢女进了纱帐。
    “你是谁。”
    箫絮茹坐在铜镜前看着身后的女子，秀眉深藏英气，眸中满是不肖。
    “叫我锦娘。你是我保护的对象。哼，不是所有人都为你的美貌所倾，我只是为了完成主子交给的任务。”
    锦娘说话的语气不是太好。
    箫絮茹微微一笑低声说：“你是来自大明王朝，你主子地位一定不低。”
    “你怎么知道？”锦娘急声问道。
    箫絮如解下丝带，长发披洒而下，那眉那眼再加上瀑布般的长发，什么闭月羞花，什么沉鱼落雁，都无已堪比眼前的人。
    锦娘惊诧之余嫉妒的眼神一闪而过。心里不由一阵叹息，如果姐姐有如此美貌，和姐夫也不会至今相敬如宾。
    “梳头呀，愣着干什么？”
    锦娘回过神来，拿起梳子边梳头边说：“你真的要打扮成新娘子嫁给希尔汗。”
    “那我能怎么样？和你一起逃出去？当然你无所谓，怎么混进来也照样能出去，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拿一大家子人的性命开玩笑。给我束个漂亮的发型，我要做草原上最美的新娘。”
    “你不能嫁给希尔汗，要不，我的性命也会不保。听我的话想办法逃出去。我扮新娘，你逃到外面有人接应。”
    “箫絮茹只是浅浅一笑。
    锦娘看着镜中人又是一整愣神。
    “好了，赶快梳头，你以为我真要嫁给那个老男人，老婆孩子一大堆，听着都让人恶心，我自有主张。也保证不会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