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扬鞭催马

    百姓都为边城没了那些恶霸而高兴，在张应频的授意下，关于洛小可在其中的作用却无人知晓，人人都只当是洛小可运气好，才得以在那些恶霸的手下逃脱。
    而洛小可向张应频求助的事终究还是没有瞒过何箴，意料之中的他很失落，却没有办法对洛小可发脾气，反而认定是自己太过于无能，才使得洛小可不得不向张应频低头，连续几天都有意无意地躲着她。
    洛小可找他谈过几次都无济于事，不得不给他时间，让他自己想通。
    没想到这个时候京城送来书信，何箴的父亲重病不起，只怕时日不多。他虽是不受宠的庶子，但这个时候也要在床前伺疾尽孝，不然等他父亲百年之后，何箴会让人戳脊梁骨说不孝子的。
    虽然不情愿，但何箴还是收拾行装准备回京。好在如今的边城没了范大人孙老爷之流，新来的将军和太守又都是张应频的人，想来应该不会给洛小可找麻烦。
    临行前他来找洛小可：“可可，这次回京归期未定，可能来不及陪你过年了。”
    洛小可已经让阿兰帮忙收拾了几箱礼物，一一指给何箴看。
    何箴当然是拒绝的，洛小可故意板起脸来，说：“洛园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何哥哥也有份的，再说你几年没回去了，此番回去若是空手难免招人白眼，我不想哥哥受这种委屈。”
    她一撒娇何箴就没了办法，不得不收下她准备的礼物，在次日清晨启程。
    边城郊外十里亭，洛小可送何箴回京探亲。晨雾还未完全褪去，东方隐约能看到太阳的轮廓，却感觉不到它带来的温度。
    “好了，快回去吧，城外风大别冻坏了。”何箴温柔地嘱咐她：“京城的事一了，我马上就赶回来，照顾好自己。”
    洛小可微笑，道：“我会的，何哥哥一路平安，我等你回来。”
    何箴翻身上马，犹不放心地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罢，他才扬鞭催马，带着两名下人护送洛小可准备的礼物离开。
    洛小可站在亭外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浓雾之中，阿兰劝道：“小姐，咱们回去吧，相信何公子很快就会回来的。”
    “阿兰，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洛小可叹道：“明明给不了他想要的。”
    “奴婢想何公子一定不会这样认为，小姐又何必胡思乱想，这才是虚耗了何公子的一番情意。”
    洛小可忍不住侧头看她，笑道：“是我想岔了，还不如咱们阿兰通透。”
    “那小姐怎么赏奴婢？”阿兰故意引她开心。
    “那，给我们阿兰找个能干的夫婿，可好？”
    “哎呀，小姐太坏了，又拿奴婢寻开心。”
    主仆二人笑闹的时候，太阳悄悄破开了晨雾，将温暖的阳光撒向人间。晨光中的边城仿佛浴火重生一般，焕发着不同以往的光彩。
    几天之后，阿福等人带着洛小可的谢礼回到宸亲王府。
    洛小可本就不是小气的人，更何况这次张应频帮了她这么大的忙，所以准备的谢礼可以说是十分丰厚了。
    金银珠宝这些俗物自不必提，最让人侧目的是一柄长剑，初看时并不显眼，剑鞘灰扑扑地看上去像是很久没有清理过，还有些很难清除的锈迹在上头。
    不过在张应频拔出长剑时，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出声赞叹。
    “好剑！”
    这确实是一把好剑，剑身玄铁铸成泛着寒光，剑柄是二龙相争的浮雕，武动时宛如游龙行走四身，银光一闪状如闪电，与张应频十分相配。
    另外还有一身金丝铠甲，据说是前朝名将的家传宝物，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也不知洛小可从哪里收罗来的。
    一旁的幕僚赞叹道：“洛姑娘对王爷真是上心，又是宝剑又是铠甲，想来是用了心思的。”
    “不错不错，咱们王爷英武无双，天下哪个女子不心动，洛姑娘对王爷用心也是人之常情。”
    张应频心里舒畅，面上却一丝不露，仰头饮下一杯酒，道：“你们都这样看？”
    “以臣看来，洛姑娘确实有心，不然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收罗这些男人用的东西做什么。”
    “可不是嘛，女子只有对心爱之人才会这么上心。”
    “女子爱英雄也是人之常情，张彦合那个逆贼当然不配和王爷相比，洛姑娘倾心王爷肯定也是这样认为。”
    张应频自斟自饮，对他们的话也深以为然，叹道：“张彦合不过就是个只会魑魅魍魉伎俩的小人罢了，确实不配与我相提并论！”
    众人齐声表示他说的对，张彦合的确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人。
    一月后，边城洛园过了个冷清的新年，倒不是洛小可小气不愿意操办，而是因为连续下了半个月的大雪，边城附近的农人家中冻死牛羊无数，压垮的房屋连成片，几乎每天都有冻死的人被送去城外乱葬岗，洛小可哪里还有心思过年。
    洛园还好，葡萄还没发芽，仆人住的房屋也都是砖瓦结构，且都有火炕可以取暖，洛小可又一向有屯积食物的习惯，入冬后就买了整整两大仓的米面，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