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闻香辩药

    对于二人心中所想，易长卿并未关注。
    在易长卿在系统背包里面查探的时候，便已经知晓了剑意种子的用法。
    直接炼化本源，的确是能够让人掌握一门剑意。
    只是易长卿已经有了圆满级别的剑意，相较于易长卿而言，更为重要的并非是多一门入门级别的剑意，而是根骨的提升。
    但同样的东西，不同的人，选择也会有所不同。
    但不管是怎么选择，对于易长峰和黄雪梅而言都是有益无害，易长卿自然不会干预二人的选择。
    很快，在易长卿的带路下，三人便已经到了曹正淳设宴的玉山楼。
    能够开设在皇城内的酒楼，绝非常人。
    而能在整个皇城都排入前十的玉山楼，自是更为不凡。
    只是，和往日人声鼎沸，客如流水不同。
    今日的玉山楼周围，均是被锦衣卫围了起来。
    之中更有一名东厂的太监档头立于门前，阴柔的面容满是桀骜之意。
    凭借着这些年锦衣卫和东厂的恶名，让原本想要前往玉山楼的客人望而止步。
    待到易长卿三人抵达玉山楼时，一名守在门口的太监档头立刻上前。
    “敢问可是名剑山庄的易少庄主？”
    对于身前这人，易长卿丝毫没为对方太监的身份而嫌弃，平和的点了点头示意。
    见此，东厂的太监档头立刻在脸上堆砌出笑容。
    “督主已经在楼上等着了，易少庄主跟下官来便是。”
    一边说，这人一边走在前面小心的带路。
    行走时，易长卿的视线不着痕迹的在玉山楼的周围扫过。
    易长卿虽身处京城，但这些年因为名剑山庄势微，以及自身的修为问题从而深居简出。
    像玉山楼这种地方自然也没来过。
    可即便是以后世的目光来看，这玉山楼的装潢也的确不错。
    很快，在前面东厂档头的带路下，易长卿三人也登入了玉山楼顶层。
    不同于下面，玉山楼顶层唯有一桌，无需担心有他人打扰搅了兴致。
    在看到易长卿三人时，曹正淳缓缓起身，脸上依旧还是那人畜无害的笑容。
    “易少庄主。”
    “曹公公”。
    双方点到即止的招呼后，易长卿上前几步走到曹正淳对面坐下。
    方才带路的太监档头在立刻上前一步拿起桌上的酒壶为易长卿倒酒。
    待到这人后退几步重新退至曹正淳身后，曹正淳举起酒杯与易长卿示意了一下。
    易长卿见此，同样拿起了酒杯，鼻中轻嗅后，便能断定杯中的美酒无毒。
    系统中，任何副职达到了圣手级后，都有着一些独特的能力。
    而“制香师”达到圣手级后，也让易长卿获取到了一个特殊能力。
    “闻香辨药”。
    听起来并无特别之处，唯有易长卿才能知晓这个能力的强大之处。
    江湖之中，最危险的东西，并非是所谓的强敌。
    毕竟敌人再强，都只是在明面上。
    真正让江湖中所有人都忌惮的，唯有两個东西。
    人心，还有毒药。
    人心难测，肚皮隔山，江湖中，前一秒还能够笑呵呵彼此称兄道弟的人，下一秒可能就会拔刀相向。
    而毒药，更是隐无形，悄无息，最为难防。
    千百年来，别说寻常武者，即便是天人境武者也有中招的。
    大明国内，蜀中唐门作为一流势力，但即便是寻常势力若非必要都不会交恶，究其原因，便是因为唐门虽然作为江湖势力，但却是玩阴的。
    门派内所有弟子均是用毒和暗器的高手。
    江湖之中甚至还有一句话。
    “宁惹武当，莫招唐门。”
    毕竟武当的人得罪了，只要不过分，大不了挨顿揍。
    但唐门的人得罪了，接下来怕是日日都得提心吊胆，指不定哪口饭，哪杯水里面就掺毒了的。
    若是以前，易长卿出门在外或许也会担心。
    可随着有了“闻香辨药”的能力后，就不同了。
    世间的任何药物都会有着自己独特的气味，只是区别在于，有一些药物的味道浓郁，能够被人清楚的感知到。
    所谓的无色无味，不过只是药物味道太淡，寻常人难以凭借味觉或嗅觉感知而已。
    但“闻香辨药”，却是让易长卿在对药物的嗅觉上大幅度的提升，能够达到凭借气味便能辨别出药物的程度。
    待到易长卿将酒杯凑到嘴边轻呷一口后，对面的曹正淳方才再次开口。
    “说起来，易少庄主的名声，咱家十年前便已经听过了，只是一直未曾一见，昨日南郊外易少庄主的风采，当真让咱家惊为天人，也难怪神候十年前曾经想要将易少庄主收为亲传弟子了。”
    易长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曹公公有话直言便是，毕竟此处又无外人。”
    闻言，曹正淳脸上笑容丝毫不减：“易少庄主快人快语，既然如此，咱家也就不废话了。”
    “不知易少庄主，会不会愿意和咱家合作？”
    正如易长卿的要求，曹正淳这一次开口，的确很直白了。
    对于曹正淳所言，易长卿平静的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
    将易长卿的反应收入眼中，曹正淳眼睛不自觉眯了一下，但心中却无太多的意外。
    紧接着，曹正淳继续问道：“那神候那边呢？”
    易长卿再次摇头，随后拿起酒杯轻呷后徐徐道：“在下现在心中唯有两件事情，其一，重振名剑山庄，其二，问鼎剑道之巅。除此之外，其余事情，对于在下而言，并无太大兴趣。”
    说到这里，稍顿之后，易长卿继续道：“更何况，在下不管是加入曹公公还是神候一方，对于曹公公和神候而言，都并非是好事。”
    后面一句话落下，曹正淳轻笑道：“易少庄主何意？”
    易长卿指尖轻动，使得捻着的酒杯也轻轻的旋转，语气漫不经心道：“曹公公和神候相互制衡已经多年，若是在下加入任何一方，这个平衡必然会被打破。”
    “而失去掌控人，对于作壁上观的那位而言，怕是不会喜闻乐见。”
    “在下只是江湖中人，事后或能不惧，但曹公公能应对这样的后果吗？”
    轻缓的声音入耳，引得曹正淳面色一凝，显然已经意识到了易长卿指的是谁。
    心中思绪转动一番后，曹正淳看着易长卿，似有深意道：“没想到，易少庄主对于京城的局势看的如此清楚，倒是让咱家意外。”
    易长卿笑了笑“些许拙见，让曹公公见笑了。”
    曹正淳没有搭话，而是稍顿后继续道：“名剑山庄身处皇城，但如今却想要置身事外，怕是没有这么容易啊！”
    “或许有一件事情，易少庄主不知晓。”
    易长卿挑了挑眉：“愿闻其详。”
    曹正淳缓声道：“大明先祖有令，皇城之中，不允有江湖中天人境武者逗留。”
    此言一出，易长卿神情如常，但身后的易长峰面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