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杯 熟悉

    苏丹说的这事儿，办起来挺容易，毕竟何南星没有发言权。
    姜橘络唰唰唰把要买的东西记下，把预估的价格记在列表后方，一样样，一个个，罗列的整整齐齐清清楚楚，最后还不忘写一个预估价，方便苏丹拨款。
    她把整张单子拍在何南星桌子上，示意他过目。
    何南星刚刚睡了个昏天黑地。
    他也不太明白，前面那个女的是怎么做到在第三节课下课就能直接把单子给他，毕竟看起来她也是那种上课乖乖听课，不会走神的人。
    啧，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她肯定走神写单子了。
    一定是这样的。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姜橘络。
    何南星看她的眼里又多了几分“我们也差不多”。
    “看什么看，快点看这个。”他那明晃晃的眼神让姜橘络浑身不舒服，不就是花了五分钟不到的课间时间写了个大概吗，至于用这样的表情看着自己？
    好像她有多厉害似的。
    “挺好的。”何南星扫了眼。
    “都听你的。”他又补充。
    他明晃晃的眼神里又多了些宠溺，那一眼，他自认为温柔至极。
    姜橘络：“……”
    她避开他的眼神，犹疑片刻——
    “想得美。”她抽回单子，随手塞进翻开的数学书里，“采购你去吧，我还有事儿。”
    “你还有什么事儿？”
    姜橘络头也不回：“人生大事。”
    “人生大事？”
    人生大事有三，入学，择业，婚姻。
    姜橘络能有什么大事？
    入学？再考一遍梧中？择业？半路辍学？婚姻？这，这违法吧，还没到年龄呢。
    那回头想想，还是只有入学。
    “你要出去留学？”
    姜橘络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的话题忽然跳到她要不要留学这件事上。
    她好奇，何南星到底是从哪儿知道的消息？
    “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
    何南星神色暗了些，想想自己好不容易有点儿动摇，结果动摇自己的那个女人只管撩不管后果，只管爽不管他——
    何南星你少看点杂七杂八的。
    “管我从哪儿知道的。”何南星圈起手，将头埋进去，低声道，“渣女。”
    姜橘络：“什么？”
    她没听清楚，只知道他嘀嘀咕咕说了什么。
    只是，何南星也没给她重复一遍。
    ---*---
    周一的晚上，寝室里总是格外欢快。
    陈茵若带了自己做的牛轧饼，一个一个包在小小的淡粉色包装纸里，捏在手上小小的，可爱的很。
    “若若你好厉害！”
    “自己做的也太好吃了吧！”
    “我们家若若一直很厉害。”姜橘络将饼干塞进嘴里，支吾着，“她之前还给我做过蛋糕，不比外面的差。”
    姜橘络这个人，很少对人产生依赖，当初要不是陈茵若一直黏着她，两个人可能早就形同陌路——
    不过，陈茵若用自己的粘人和优秀的制作甜品手艺，成功让她欲罢不能。
    “嘁。”
    角落里传来小小的一声，大家扭过头，看向包静静。
    “怎么，不好吃吗？”陈茵若看向她，手指捻着衣角，有点儿忐忑——
    她希望所有人都喜欢吃。
    一见到大家都盯着她，包静静跟着抖了抖，肩膀稍稍缩起：“没有，很好吃呀，我刚刚是不小心噎着了。”
    姜橘络抿唇，挽上陈茵若的手，低声道：“每个人都很喜欢。”
    她记得，陈茵若曾经跟她提到过，以后想做甜品师，开一家甜品店。
    偏过头，映入眼帘的便是像受了惊似的包静静。
    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像是饱含委屈，可怜兮兮的瞧着她们。
    李晓晓李时音也跟着哄：“很好吃就是很好吃啊，我们都觉得很好吃，静静也觉得很好吃的。”
    “对。”包静静嗲声道，“真的好吃，我就是因为太好吃，所以才噎到了，发出那种声音。”
    那绝对不是因为噎到而发出声的声音。
    那是一种不屑的，带着厌恶的，语气词。
    姜橘络没拆穿，将陈茵若往阳台那儿牵：“我们去看星星吧。”
    整个校园都是黑漆漆的，没有什么光，不像外面，到处都是光，看不见星星。
    她们早就发现，在这儿，能看到城市里久违的星星。
    “不好意思啊。”陈茵若侧过身，很认真的跟包静静道歉，“我没觉得你不喜欢我的饼干，你慢点儿吃，我那儿还有。”
    姜橘络盯着她，没说话。
    等两人趴在阳台上，里面的世界与外面彻底隔开，陈茵若抽抽鼻子，哼了一声。
    “干嘛。”姜橘络揉揉耳朵，没好气，“现在哼什么哼。”
    陈茵若又跟着啧一声：“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说我装白莲装的怎么样。”
    姜橘络抬起手，指尖穿过头发，捏着发圈往外轻轻一拽，一头长发如瀑般垂落下来：“还行吧。”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