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半截海狼鱼

    雨后，碧空如洗。
    黄浩鑫拎着桶出门，喊上杨坚：“坚哥，走啦！”
    “去哪？”
    没记错的话，这个钟点还不到赶海的时候吧？
    “去海边看看，上午下了那么大雨，可能会有惊喜。”黄浩鑫透露。风雨过后，有时候海滩就能捡到不少海货。
    杨坚一听，也不废话，马上换了双鞋，提这个桶跟上。
    而出来碰运气的村民，也不止他们俩。
    “坚哥，好巧呀！”黄武斌打招呼。
    他身边，自然还有形影不离的黄景轩，两人是村里的街溜子二人组，找到他们一人，就相当于找到了两人。
    杨坚哑然。
    巧什么巧呀？海滩就那么大点地方，都是赶海人，碰到的概率很大，谈不上巧。
    “捡到什么大货了吗？”杨坚问他们。
    黄武斌将桶口向着杨坚：“呐！就这些。”
    黄浩鑫一看，顿时乐了。
    大半桶……
    瓶子。
    他举起拇指：“厉害呀！这么快就捡了半桶，最近瓶子的行情怎么样？放心，这一片的瓶子都归你，我不跟你们争。”
    “你先别口嗨，来得这么晚，说不定瓶子都捡不到。”黄武斌怼人也不是吃素的。
    杨坚和黄浩鑫确实来得有点晚了。
    雨刚停，就已经有人来捡鱼，甚至雨变小的时候，人家就来了。
    他们两个来到的时候，别说鱼虾，就连扇贝、海螺都没看到几個。
    “开什么玩笑？我略微出手，就不止这么点东西。”
    “要不，你还是去找找再吹吧！”黄景轩建议。
    黄武斌掏出烟，给杨坚和黄浩鑫，还顺便给杨坚点上。
    其实，看那情形，黄浩鑫便知道自己来迟了。不过，来都来了，自然没有掉头就回去的道理，不管有没有，都要逛一圈才死心。
    四人往前面走，还叼着烟，颇有些古惑仔的味道。
    走了一会，黄武斌幸灾乐祸道：“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毛都没一根，别说瓶子了。下次还是来早点吧？”
    黄浩鑫郁闷，他娘的！捡得真干净呀！真就猫眼螺都看不到，离谱。
    杨坚却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是什么？”
    嗯？
    黄武斌等人一愣，连忙朝杨坚手指着的方向看去，隐约看到了那边有鱼挣扎的动静。
    黄浩鑫大喜，发了疯一样跑过去。
    “这……”黄武斌两人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对视一眼，均是诧异、惊讶的目光，暗想：坚哥的眼神也太好了吧？
    一看那边的动静，就知道那是条大货。
    他们回过神来，也赶紧追过去。
    当他们赶到，就看到黄浩鑫在骂骂咧咧。
    “怎么啦？”
    这时，黄浩鑫抱起那半条鱼。是的，只有前半段，后面的鱼尾已经被什么啃掉。不过，这鱼的生命力挺强，竟然还没死。
    尽管只有半段，可依旧有一米长。
    由此可见，这条鱼如果完整，有多大。
    “操呀！是海狼鱼。”黄武斌也忍不住爆粗口。
    那么大的一条海狼鱼，竟然被啃成这样，还值什么钱？太恶劣了，他猜测应该是鲨鱼吃的。
    妈的！要吃就吃完，别浪费好吗？
    海狼鱼又叫梭子鱼，身体属长圆柱形，嘴巴尖，下巴阔大，头如梭，长有突出的犬牙状牙齿。两边背鳍分开，一边有五条刺针，另一边则有一条刺针和九条放射状线条，全身横线明显。
    这种鱼最大的有两米左右，肉质鲜嫩，美昧可口，蛋白含量很高，是高级宴席上的佳肴，尤以春天的开凌梭最为名贵。
    烹制的梭鱼，以头为香，故民间有“丢了车和牛，不丢梭鱼头“之说。
    还好，最珍贵的鱼头还在。
    “可惜。”黄景轩扶了扶眼镜，很遗憾地说道。
    “这样还能卖钱吗？”杨坚问他们，毕竟他不懂。
    黄浩鑫强颜欢笑：“有点难，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心里滴血。
    杨坚先是收走上面的光符，悄摸瞄了眼手机，到账五千多。
    他惊了。
    “这鱼很贵的吧？”
    黄武斌告诉他：“看行情吧！行情差的时候，三五十块钱一斤也有，行情好可以卖七八十，极品卖一百多两百。”
    这么大的一条，不得有上百斤重？如果没有被啃过，算得上极品了吧？
    也正是如此，当看到只剩下半条，三个姓黄的都破防了。
    在黄浩鑫将半段海狼鱼抱起来的那一刻，远处正在赶海的村民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全都大吃一惊，纷纷往这边凑过来。
    “坚哥，给我拍个照，手机在我裤兜里。”黄浩鑫请求道，然后将那半截海狼鱼扛在肩上。
    尽管只剩下半截，但并不妨碍他装逼。
    捡到那么大的半截鱼，也相当了不起，不是谁都能捡到的。
    杨坚无语，只好帮他拍了两张。
    那些村民赶过来，看到那半截的海狼鱼，都是惊叹声，以及遗憾。他们都替杨坚和黄浩鑫感到可惜。
    “妈呀！连我都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大的海狼鱼。”其中一位村民开口道。
    “鲨鱼咬的吧？”
    “应该是，海狼鱼很少天敌的。”
    如此大的海狼鱼，本身就很凶猛，加上它们还是群居动物，经常上百条成群结队，大部分海里的动物都不敢随意招惹。
    有时候，就算是鲨鱼也会被吓跑。
    当海狼鱼群遭受外敌入侵袭击时，鱼群中所有的鱼都会齐心协力地用自己的身体反射光线枣闪闪的鳞光令侵略者陷入迷惑，然后伺机逃跑。
    它们还可以排列成壮观的的队形，对于两眼昏花的鲨鱼来说，一队由上百只梭鱼组成的庞大“躯体“可能被错认为是一条危险的“超级大鱼“。
    了解海狼鱼的老渔民笑道：“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海狼鱼吃别的鱼，也是这么干的。”
    海狼鱼捕食有个习惯，出击迅猛，能一下将猎物斩首，不过它们只吃猎物身体上柔软的部分。
    黄浩鑫跟杨坚说道：“坚哥，我先扛鱼回去。”
    杨坚古怪地看了眼他，暗道：不会又要绕村子三圈才回去吧？
    根据这家伙的德性，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