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秦阿之光

    安平村被远远的抛在身后，马车轧轧而行……在驿道上留下一串串缩略的身影。
    “前方有村邑！”子伊兴奋地叫道，策马奔驰……
    木樨紧紧跟上，两匹马奔驰而过，在驿道上扬起一路飞尘。驿道从桑林穿过，透过峡谷见数十户人家依山傍水。
    奔马、驿道、桑林、斜坡、草房……“疙瘩、疙瘩”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子伊一阵恍惚，这是哪里？为什么眼前的情境如此熟悉，仿佛是上世来过，又仿佛近在昨日……
    她勒紧马缰，马嘶鸣一声，在驿道旁戛然停步。她飞身下马，立于道旁，怔怔地朝着桑树林望去，朝着林边的斜坡望去，依稀曾经来过，什么时候呢？
    她茫茫然，忍不住朝着桑林间的小道奔去。
    一个女子，头挽发髻，等等，发髻间露出一朵翠绿的玉兰花。她是谁？子伊极力搜寻着，似乎眼前的她故意不让她知道似的，只有一个背影……从斜坡远去，远去……徒留一地的芣苡。
    “芣苡！”子伊踏上斜坡，忍不住俯下身子，细细抚摸着那些抽出一束束籽的芣苡。她眉头微蹙，似在努力的想着什么？又似什么也没有……
    “你！怎么了？”木樨一把抓起蹲在地上的子伊，嚷道，“我们要直行，到下一个村邑落脚，不是这里。”
    “我？”子伊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茫然地看着木樨。
    木樨许是意识到自己的鲁莽了，他缓和了口气道：“我们走吧！”
    “噢！”子伊应和道，眼睛却留恋地看向村邑。
    “你没事吧？”
    “噢，没事。”子伊道。
    “车队已经过去了，我们跟上去吧！”
    “嗯！”子伊木然地跟着木樨。
    “再过几个弯就到北乡了，今晚我们就露宿北乡。”木樨道。
    “北乡？”失魂落魄的子伊轻言道。
    “你去过？”木樨有些担心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反常态的女子。
    “没！没去过。我从小生活在简府，爹娘从来没有带我出来。”子伊说。
    木樨侧转身看了一眼子伊，眉眼间有些疑惑，却又在顷刻间消失了。
    只一会儿功夫，他们就追上了前面的马车。
    “不然，你还是坐车上吧？”木樨有些担心地说。
    “嗯！”
    夜已深，木榻上的子伊依旧无眠。躺在驿站宽大的驿馆里，窗外虫鸣“啾啾”，她披衣下榻，推开窗栊，一空的清幽映入眼帘，一袭清冷的圆月斜挂天际。
    斜风吹来，子伊打了个激灵，恍如从梦中惊醒一般。
    或许上辈子我来过这里吧？她这样说道，没错！
    这一刻她安然而卧。
    鸟儿在枝间雀跃，“叽叽！啾啾！”
    “啾啾！叽叽！”
    打开窗棂，清新的空气迎面袭来，好一个乡野的早晨。
    子伊拾箭而出，驿馆大院内，木樨早已晨起操练。剑光掠影，衣袂飘拂，所过之处，如一道光影，在场院之间游走。
    子伊拍手称快！说也奇怪，这一道道光影按理应该是银色的，可在子伊眼中却看到了道道蓝色的光炼。
    不是说七星龙渊雄剑是发出蓝光的吗？难道？从铃儿处得知宝剑一二的子伊此时经不住好奇，她急切想一探究竟。见木樨一套剑式已尽，遂急急地叫道:“师傅！”
    “快别叫了，哪有徒弟比师傅偷懒的？这师傅我可担不起。”
    “嘻嘻，师傅莫见怪，小徒下不为例。”子伊咧着嘴，讨饶道。
    木樨摇摇头，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师傅，能让我看看您的宝剑吗？”
    “就一把剑而已，有何惊奇?不看也罢。”木樨道。
    “我看看呗，我看看呗！”子伊凑身上前，挨着木樨就要夺他的剑柄。
    “嘘！只许看，不许说话。”
    这是什么道理？子伊朝着木樨皱了皱眉头。
    木樨故意把剑一移，子伊赶紧陪笑道：“好好好，只看不说，只看不说。”
    木樨手握剑柄，推到子伊眼前：“好好看吧！”
    子伊睁大眼睛，箭口处，两个逶迤的字飘入眼帘。“秦——”子伊低声道，后半个字她却真的不敢再出声。看来，木樨所言是有道理的------秦阿！
    子伊心里默念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第二把铁剑，秦阿？曾有传言说，秦阿与七星龙渊乃雌雄剑。如此，子伊手中的剑和木樨的剑就是传说中的一对？
    不过，从剑体来看。这秦阿剑剑体粗壮，三尺来长，剑鞘通体漆黑，银白色的剑鼻、剑镡、鞘口，护环、剑镖包裹着漆黑的剑鞘，俊朗深沉。
    而子伊手中的剑龙渊剑纤细瘦长，较之，果如雌雄双剑。
    难道传说是属实的？子伊不得其解。
    “这样不好看！”子伊道，欲从木樨手中抓过宝剑，细细查看。哪知，这三尺来长的宝剑却重的惊人。“哎哟！”欲抓宝剑的子伊定是感受到了剑的威力，她甩甩手，一脸的惊疑。
    “我拿着，你细看即可。”木樨道。
    子伊俯身观看，却觉剑身寒气袭人，散发着盈盈蓝光。剑柄处更是漆黑异常，看材质，似木，非木。子伊人忍不住去抓剑柄，一股沁人的冰凉从手心直入骨髓。细细感觉，有微微的暖意从冰凉中渗出，于手心处蔓延。
    这股暖流一直顺着手心到肩胛，到锁骨……不对，七星龙渊剑处亦如是，一股暖流顺着手心，手臂，肩胛……汇聚，汇聚……子伊突觉通体透亮，一股气流在五脏六腑间畅游。
    子伊一惊，松了手。
    “看好了？”木樨道。
    “师傅！”子伊欲言又止。
    “刚刚的招式，你按着操练，不可有丝毫懈怠！”木樨一脸严肃道。
    “遵命！”子伊拔剑出鞘，一招一式已随剑影流淌在光影里。只是这光影让子伊迷惑，如果昨天的光影还只是紫盈盈的话，那么，今天这光炼里却多了一抹透蓝。
    剑过之处，行云流水……
    “谁？”木樨叫道，如一阵风般提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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