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大仲马

    “来信发现畸形牛一只，这马屁精，念下一封。”兰德尔喝了口红茶。
    艾咪拿起第二封，只有两行字，字迹工整。
    “本月十月月十二日，联队长鲁朱，攻克芬多郡大败而归，于隔日大杀降军，手段凶残，自高卢建国以来未有，其性残?”。
    “暴!”布兰琪唇形道。
    “其性残暴，其人阴狠，其行可猪?”
    “诛。”布兰琪再次比劃纠正。
    听完这则文书，兰德尔道，“署名者是谁?”
    “白玫瑰的林顿家族，达斯-冯-林顿。”
    “这消息应该不假，你们觉得如何，提个建议，不要总是听我，或者听别人，让你们参加，就是给你们“做别人主”的几会。”
    “允。”
    “悉。”
    允字是布兰琪的，她对政务毫无兴致，只是想帮兰德尔，既然鲁朱如此坏，就给他苦头。
    而“悉”是艾咪的。
    艾咪听了几天，发现兰德尔爱用短语，她也因为改变称呼，得到了进入档案库的权利，她看了不少封存公文，学了一些字“诺”，“阅”，“罚”等字来使用。
    “为什么是悉?兰德尔道。
    “凡事都有一体两面，鲁朱是坏人，但那是对于敌人而言，，昨日开会，您接见了从多克郡回来的受伤军官，他们不是提到鲁朱的先锋战中，所立下的战功吗，现在他领军在外，是联队之长，处罚他，明显-“艾咪想一个合适的词，喉咙突然卡住。
    “得不尝失。”布兰琪偷偷地打眼神。
    “得不尝失!”艾咪做出结论。
    “是这个道理。但既然有人投诉，也要安抚，且这件事非常严重，杀这么多人就因为一时之气，这种性格，就算是丧子之痛导致，也不能容忍，这仗结束，我不会再让他领军，现在则要先淡化此事影响。
    幸亏芬多郡被围住，消息难以外传，布兰琪你写一封指令，让涉外情报人员，全部动员起来，任他们把鲁朱干的事，渲染成降军叛变想夺权，失败后被诛。”
    布兰琪不想颠倒黑白，迟迟不动笔，并且又鼓动喉咙了个“不”字。
    “艾咪你来写，印章在这。还有，明日起你们开始学密语，以后情报部份你们也会接触。格伦建立的情报网络，不能让他中断。”兰德尔不强求布兰琪，这两日都有这种状况，布兰琪并不会无条件认同自己的作法。
    第三封是火灾消息，这是阿图郡的一处人祸，放火之人已经受诛伏法，房屋受损四十余栋。
    最后一封则是弹劾邓布之密文，但没写名字。
    “他挺受惦记，你也不用念了，邓布的事情我清楚得很。这两个月他不会来宫了。”兰德尔完，由仆人搀扶下去了隔房间上眼药。
    布兰琪想帮手，“你先休息一会。”兰德尔道。
    艾咪则偷偷看着这封密文，里面提到邓布举荐到地方的征粮官，勒索强征的不法情事，并且邓布也参与其中。这个总是笑脸迎人的老人，竟然如此贪婪，艾咪难以想象，偷偷跟布兰琪讨论起来。
    “姑姑，这是不是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谚语啊。”
    “别多嘴。”布兰琪比道，并把这封密文给放回去。
    晚上用餐时，兰德尔召见西院中的贵族女人，办了一场宴会。
    格勒行省最有身分的女人全都在场，她们穿戴持有的最名贵饰品，喷上各种花露香水，盛装出席。
    餐会上，茉莉，玫瑰，熏衣草等味道跟食物的油炸，烘焙，炖熬味道，全混在一起，让鼻子越来越灵敏的蓝德尔，有些不舒服。
    洒上蜜糖的无花果，新鲜葡萄，柠檬，无限畅饮的略带酸甜的红酒，杏仁蛋糕，辣丸子，辣芥末，炸糕饼，来自阿拉贡的甜橄榄，还有熏的金黄酥脆，轻轻一碰就留出嫩汁的金黄肉鸡，以及肚腹内塞买佐料的烤鹌鹑，云雀，肥兔，跟牛排，火腿，卷心菜跟干奶酪。
    凉热煎烤炖都有，每道菜都在互别苗头，宴会上的另一个特色是各种佐料，胡椒，肉桂，芹菜，香菜，丁香等香料，盛在碟子里，让宾客自由添加。
    食欲跟**，是人生两大乐趣，兰德尔要给这些女眷一场难忘的夜晚。现场只有兰德尔一个男人在内，他致完词后，女人尖锐的声音就把他吞没，开始享乐。
    偶尔有人过来关心他的眼伤，顺便敬酒，布兰琪便以很简单两字“有劳”回之。
    这段时间在兰德尔的训练下，她比初来格勒时，胆大不少，也能够用一两字短语进行进行沟通，有时能也讲三或四字的短语。
    “啪—”
    宴会找来舞台剧演员表演，热闹气氛。演员表演的是一部正在高卢王国周边流传的闹剧，律师主角即将破产之际，以人格担保从布商得到一匹珍贵布料，并请布商到家取款，后却装傻不认账，指其是贼，并将布商打出。
    看着三吋不烂之舌，逃过法庭控诉。有一日，主角替一位被控偷羊的牧羊人辩护。牧羊人外表憨厚，话结巴，主角想出一计。
    “上了法庭，你如论如何，无论如何都不要开口，只应一声罢了便是。”
    开庭后，冤家路窄，控告者为布商，布商见到负责辩护的主角，两人都告，语无伦次。而牧羊人演技成功，被当成傻子，此案驳回。
    “我早此计可行，这笔帐一共是八枚银币，不能打折。”
    “罢了。”
    “什么?”
    “罢了。”
    牧羊人从治安法庭堂皇而出。
    狡猾无赖栽在看似呆笨之人手中，既有趣，又讽刺。
    此剧出自西里王国的剧作者“大仲马”之手，西里王国靠近教廷，长期受到宗教干扰，人性压抑，剧堂总是上演讲述真善美的宗教剧居多。
    民心思变，近几年来开始兴起爱情剧，笑剧，悲剧等，尤其这种狡黠，计谋得逞的戏剧，黑吃黑的闹剧，大行其道。
    “哈哈。”
    “太棒了。”
    “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