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又跪

    “副队啊，你真的太好了。”乔洋又给于光倒了一杯酒，“多亏有你在，我才能这么安心。”
    于光的手指摩挲着杯沿，杯中的酒在灯光的下泛着金色的微波，漆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绪，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你……还是应该早日承担起责任才是。”
    乔洋浅酌一口，不以为意，“那不还有你呢吗？”
    于光看着手中的空酒杯，再圆满的东西，也终有消逝的一日，“我又不能一直陪着你。”
    乔洋倒酒的手一顿，随后将他的酒杯斟满，“会一直在一起的。”
    于光还想说什么，眼前却出现点点荧光，荧光聚集，形成一只千纸鹤。
    “队长，队长，有人干扰对林小凡的监视，重复，有人干扰对林小凡的监视。”
    千纸鹤化为荧光消散。
    乔洋跟于光眼神一对，两人纷纷起身，只刹那间，便瞬移到林小凡的门外。
    乔洋站在紧闭的门外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静悄悄的，“小凡姑娘？”
    无人回应。
    “小凡姑娘？”
    又是无人回应。
    乔洋推了推门，门并没有锁，很轻易就被推开了。
    环视一周，发现林小凡正躺在床中央睡得四仰八叉，旁边的小狗也四仰八叉地睡着，一人一狗出奇地一致，嘴角哈喇子，鼻尖鼻涕泡，呼噜震天响。
    乔洋跟于光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于光轻皱了一下眉头，环视四周，垂在身旁的左手张开，灵力波动出现，点点荧光在掌心聚集，渐渐形成一个小球，握碎，灵光四泄。
    于光闭上眼，探查曾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再睁开眼，他对乔洋摇了摇头。
    乔洋轻叹了口气，对他使了个眼色，两人退出屋子，带上了门。
    林小凡的院中。
    乔洋靠着一棵青松，抱臂思考，“所以，怎么回事呢？”
    于光走到他身边，“如果不是意外的话，那只能说明这林小凡不是一般人。”
    乔洋一下没下地用扇子打着自己的手心，“可她明明就是个凡人嘛。”
    于光握住他的扇子，让他不能再打自己的手心，“可能，她的身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乔洋道：“也是，她说话奇奇怪怪的，这一点确实不像是个正常人。”
    乔洋摇了下头，“最近真是不太平。”
    “嗯，还是提早防范为好。”
    待两人走后，林小凡的呼噜声渐渐停了下来，缓缓睁开了眼，狡黠的眸子在月光下泛着光。
    刚才。
    “起来吧，小凡。”
    萧振的眼睛柔和地看着她，似乎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林小凡看着他伸过来的修长却惨白的手，想了想，终究也伸出了手。
    “谢谢。”
    萧振露出一丝笑。
    林小凡的手缓缓伸出，却穿透了萧振的手，两只手交错错过。
    林小凡惊讶了一下，看向萧振。
    人鬼终究殊途。
    萧振眼中只黯淡了一瞬，又不动声色地掩去情绪。
    林小凡刚想出口安慰他。
    萧振却伸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有人来了。”
    下一秒，萧振便重新化作黑雾，一瞬间便消散如烟。
    “小凡姑娘？”门外响起乔洋的声音。
    林小凡之前是打算向乔洋求助的，但现在看那鬼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见妹妹而已，林小凡心软了，萧振他毕竟是个鬼，而这里是仙门，如果被发现，绝对要魂飞魄散。
    林小凡迅速环视一圈，快去跑到床上，学着小汪的样子，躺尸装睡。
    林小凡不知道帮他隐瞒这事做得对不对，下意识就帮他说了谎话。
    如果真的告诉乔洋的话，她也一定会受到乔洋的怀疑，到时候，萧振魂飞魄散，而自己恐怕也会被抓起来拷问。
    她还没找到另一名穿越者，她还想回家，她还不能这么早就死翘翘。
    林小凡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窗外的月光大片倾泻下来，林小凡抬起自己的左臂，推开袖子，小臂内侧一朵黑色曼珠沙华在月光下神秘而妖冶。
    那是萧振留给她的。
    林小凡轻抚过那朵花，宛如纹身一样的东西承载着萧振对他妹妹的思念。
    原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并不清楚，一穿越就是乞丐，她从没考虑过原主的身份。
    而随着萧振的出现，她开始有些好奇，这具身体里原来住着什么样的人，又有什么样的过往，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自己幸运地占据了她的身体，拥有了第二次生命，而这个女人呢？她的花终究还是枯萎了。
    “我占了你的身体，会带着你那一份，好好活下去的。”
    林小凡压住自己小臂上那朵印记，承诺道。
    风呜呜地吹着，像是啜泣，又像是哀鸣。
    第二天，林小凡日上三竿才起床，简单洗漱后，吃了王林放在门外已经凉透的早饭，她把还在睡的小汪塞到怀里，屁颠屁颠地跑到乔洋的院落前。
    “啪啪啪！”
    拍了拍院门，没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