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缠缠绵绵的狐狸和蛇

    “你可别看它，它可是进出春秋寨的重要通道。能开出这条道，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的手。”树根，“这林中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形成了路。我们要感谢前人，这前人开路，后人受益，就像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一样，你们对吧？”
    他们边聊边走。树根提醒好钢和雪注意脚下，心踩到爬行的蛇。
    这条道，虽经过开辟，但毕竟过往行人不多，总是有新长出的荆棘拦在路上，树根不停地挥舞着砍刀。
    “你们听，是不是有呼噜声？”走了一段路，居于中间位置雪突然听到有异常的声音。
    树根和好钢屏住呼吸，的确听到了类似人打呼的声音。不能啊，谁会跑到这儿睡上一觉？
    树根拨开路边的荆棘，朝声音方向走去。好钢随后跟上，见雪也要去，考虑到她的安全，便向她做出止步的手势。雪把好钢的手拨到一边，还抢在他前面，紧跟在树根后面。
    原来，呼噜声来自一个灌木丛中。
    “是刺猬。”树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他两手扒开灌木，一个浑身长刺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哇，好可爱！”雪惊喜地叫道，欲弯腰去抱。
    “咱别打扰他，他夜里找吃的，累了，现在睡觉呢。”树根松开手，灌木随即合拢。
    他们离开灌木丛，回到道上，继续往前走。
    “想不到树根大哥这么爱动物。”雪赞道。
    “爱也行，其实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树根，“野生刺猬为了防止身上长寄生虫，常常在刺上涂抹一些黏液，很多人会对这种黏液过敏。另外，刺猬属于哺乳类动物，容易携带人畜共患的疾病源。所以，最好不要用手触碰。”
    “还有这么一？”雪感到很惊奇。
    “这也是有血的教训的。”树根，“前几年，我在山里逮了一只刺猬，带回家给儿子玩，可没几天，儿子身上就出了问题，送到医院。医生根据我的描述，推断是得了过敏症，而过敏源就是刺猬。结果对症下药，我儿子药到病除。”
    考虑到雪的承受能力，好钢每走一段路，都要求歇歇。树根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这城里人就是娇气，走得慢不，还走走停停，别中午了，太阳下山之前能到就不错了。不过，他并没有抱怨，奉爹的命令过来陪人家，那就得耐着性子。
    这不，好钢又叫停了，再休息一会儿。一看时间，已经到12点了。他们找了一块高地，视野比较好的地方，开始吃午餐。
    雪看到山下不远处有个村庄，树根那个叫坎里庄，时隐时现的，四周风景独特，一时来了兴趣，问树根能不能去看看。
    “现在下去，有点绕路了。看着近，没有3个时却到不了。这样吧，我们返回的时候，就从那儿经过，让你看看中国还有这么穷的地方。”树根罢，又随口声了一句：“可别让人家抢去当媳妇了。”
    “你啥？”雪没听清。
    “哦，没啥，开个玩笑。”树根意识到了不该的话，忙打个岔：“当心脚下啊，有蜈蚣、蝎子啥的。”
    吃过午餐，树根大概还有4个时就到了，问他们要不要歇歇再走。
    “你不是中午就可以到吗？怎么又还有4个时？”雪揶揄道：“你这是谎报军情哦。”
    “哦，是我不了解情况，判断失误了。”树根笑道，“不过，你如果再慢一点，再多歇几次，估计到明天中午也到不了。”
    “晚点到没关系，只要安全就好。”好钢着，轻声地问雪怎么样，雪虽然感到有些吃力了，但刚才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就还是走吧，边走边看，走得慢，也不会太累。
    他们继续走着，突然听到轻微呻吟声。树根示意他们停下，他去观察一下。一会儿，树根返回来，让你们看一件十分奇特的事情。
    “啥呀？”雪问道。
    “蛇和狐狸相亲相爱的故事。”树根诡秘地笑道，“走吧，一看就明白了。”
    他们走到一个草丛旁，突然看到一条蛇缠绕着一个动物，雪“啊呀”一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滑倒，被好钢一把抓住。
    “不用紧张，这条蛇已经对我们构不成任何威胁了。”树根安慰着，用砍刀把那条蛇挑了一下，被缠绕的动物是狐狸。
    “死了？”好钢问道。
    “应该是快死了，两个都快死了。”树根，“刚才的那一声呻吟，应该是被缠的这个倒霉蛋生命最后一刻的哀叫。”
    “蛇怎么会死呢？”雪不解。
    “你瞧，这蛇身就快被狐狸咬断了。”树根，“我分析啊，当狐狸遭遇危险的时候，它自然会垂死挣扎，拼命反抗，竟然能把蛇咬死。这条蛇呢，为了尽快摆脱狐狸的嘶咬，并不是放开狐狸，而是更加使劲地缠着。结果，就成这样了。”
    好钢感叹道：“乖乖！这两个家伙真是宁死不屈，会死得这么惨烈，真是可悲可敬可佩！”
    “好可怜哦。”雪同情地。
    “这自然界就是这么残酷。为了生存，哪怕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树根，“走吧，还得赶路呢。”
    “那不管他们了？”雪还有些心疼这两个家伙。
    “让他们自生自灭吧，我们根本救不了他们。”树根，“呵呵，来惭愧，我以前可是杀过不少动物，而且就是野生动物哦。”
    雪问：“为啥呀？”
    树根，“时候，一到青黄不接的时候粮食就不够吃了。为了省点粮食，我爹经常带着我到这山里来。对你们来，我们那儿就是山里。但对我们来，这儿才是真正的山里。那时候全靠脚板步行，如果要进山里，一大早就得出门，到深更半夜才能回家。”
    雪好奇地问：“那到山里来都干啥呀？”
    “弄吃的呗。只要是吃的，啥都整。”树根，“看到蘑菇，采起来；有野果子，就摘下来；遇到动物，就用猎枪打。别看那时候粮食不够吃，可是肉却没少吃呢。”
    好钢问：“你遇到过凶险的动物没？比如狼、虎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