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卡嘉是谁？

    卡嘉给方枘使了个眼色。方枘立即会意，找了个借口带卡嘉出去，在中心街一个小卖部里找到了曹婉青。
    “妈，我们去散散步吧。”
    “烦着呢，散什么步？”
    “伯母，走吧。”卡嘉哄着曹婉青，和方枘一起，来到路旁的一个小红衫林中。
    方枘劝解道：“妈，既便天谷开发项目让曹婉青占了大头，也比被乔鸿石那种人抢了去要好一万倍。”
    “是啊，伯母。你看……”卡嘉说着，往树林外一指。
    曹婉青转头看了下，见乔鸿石正在给两位大领导点烟，一副亲热无比的样子。
    “妈，要不是高氏给咱出头，咱根本没有那么大资金来做保，取得竞标资格。”方枘的话点到了实处。
    曹婉青叹了口气，说：“那行，我就认了。但你要让方立军代表村委会和高晓鲸签个协议，所有开发项目都要在村委会的监督下施行。”
    “行，那是自然的。”
    好说歹说，曹婉青才同意回到方家大院。
    毕竟是方家家主，曹婉青待重新落座到中堂上时，见了高晓鲸时，已是满面春风了。
    接着，高晓鲸在项目分成上，又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说：
    “现在看来，项目竞标方共三家，一是以谷守为代表的三里屯全体村民；二是高氏集团；三是鸿石实业，对吧？”
    “对。”方枘应了声。
    “杜阳笙——”高晓鲸喊了声。
    正在和阎家兄弟悄声嘀咕的杜阳笙忙回转身，冲着高晓鲸喊了声：“到！”
    见这两口子似军事化管理，惹得众人哈哈笑了一通。
    “你和方枘是铁哥们……”高晓鲸说，“天谷之所以有今天的面貌，也是谷守家世代经营守护的功绩。听说，这次项目开发，谷守家有5%的股份，我觉得太少了吧。”
    杜阳笙有些担忧地问：“那你的意思是？”
    谷守家增持股份到20%，不足的部分由你的公司投资。
    方枘听明白了，高晓鲸占股51%，再要丈夫杜阳笙加持15%，那样，如果高氏中标，将会直接和间接获得66%的控股权。
    这胃口也忒大了吧。
    曹婉青就要发作时，一旁的方丹青重重地咳了下，向她频繁使着眼色。
    方枘则大包大揽地说：“我同意！”
    高晓鲸志得意满地离了座位，和大家告辞后，和杜阳笙一起，带着她的车队离开了八里屯。
    方枘安排卡嘉和陈钰莹做老妈的安慰工作。
    便到了老村长方丹青的家里，商量竞标事宜。
    两人研究了一下招标文件，其中规定，招标委员会由主任委员和旗下五名委员组成。
    主任委员同区建设部门派代表担任。
    其余五位委员中，专家组占两名，投标公司占一名，文化局占一名，还有一名就是莱平市美协所选派的一名代表。
    而美协代表，如今还是个空白。
    而且对参与招标委员会，有具体要求，一是熟悉八里屯民风民俗，对天谷文化有深入的研究；二是莱平市美协会员；三是作品参加过大型美展，并获奖项。
    “方枘，你能不能参与到投标委会员会中？”方丹青问。
    方枘笑笑说：“且别说我不符合条件，就避嫌这项规定，也把我划到委员会之外了。”
    方丹青分析着：“如果单凭实力的话，高氏应该最先入围。然后就是谷守家和乔鸿石的二选一的竞争了。”
    方枘担忧地说：“如果在第一轮资格审查中把乔鸿石踢出局，最终的中标方将在高氏和谷守间展开对决。这样的话，我们还有胜算吗？”
    “你说呢？”方丹青盯了方枘一会儿，苦笑着说，“你以为，我们从资金和管理上能和高氏一决高下？”
    “况且，”方丹青接着说，“就是村民们，也一定支持高氏，别忘了，人家可是进过东夏十强的企业，咱谷守家算啥？空有一腔热血豪情罢了。”
    “若是你选呢？”
    对方枘提出的两难问题，和谷守家未出五服的方丹青谑笑了下，说：“从理智上，选高氏为大股东。从感情上，当然希望谷守和村民能控股了。”
    “哈哈，老村长是个叛徒啊。”
    这时，院子里传来脚步声。这脚步声是二重唱，一个缓慢沉滞，一个轻巧灵活。
    方枘心里一惊，说：“谁来了?”
    方丹青诡秘地一笑，说：“人来了不就知道了。”
    说着，他带着方枘从耳房来到了中堂。
    首先跨过六槛进来的是严一鸣，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竟然是严歌……
    方枘一下愣住了。
    方丹青和严一鸣打招呼，严歌在门槛前驻足，轻笑了下，说：“枘哥，五年未见，不认得我了吧？”
    “猫丫……”刚一出口，方枘意识到说出了人家的绰号，自顾笑了，“严歌，你成大姑娘了。”
    严歌跨过了六槛，含了一丝幽怨，说：“本来就是大姑娘，现在向老姑娘进军了。”
    “你才二十二岁。”方枘笑笑说，“还论不到你老。”
    两人落座后，方丹青和落座在八仙桌右侧的严一鸣说，“严歌现在成就非凡啊，你这当爹的，把女儿的成绩给我们分享一下吧。”
    严一鸣笑了笑，目光投向了方枘，说：“她的学士毕业论文是《天谷文化初探》；参加过艺术夏都博览会，作品获银奖；三年前就成为莱平市美协会员了。”
    严歌眼帘低垂着，不做言语。
    方枘先是对严歌夸赞了下，然后笑了，转向方丹青，说：“老村长想得真是周到。”
    “这是说哪里话？”方丹青一片茫然，好像听不出方枘的弦外之音。
    严一鸣悄悄地叹了口气，面色不由变得阴沉了些。
    严歌突然说：“村长，老爸，我和方枘要出去一下。还需要你们的批准吗？”
    方丹青和严一鸣怔了一下，两人迅速交换了下眼神后，方丹青讪笑了下，说：“现在，有资格给方枘打批条的是卡嘉，而不是我们了。你们去吧。”
    ……
    出了方丹青的院门，严歌带着方枘抄了条小路，向天谷附近的红衫林走去。
    “为何走这样偏狭的路，而且还远？”方枘不解地问。
    严歌飞快地前行两步，留给方枘一个背影，才说：“怕遇上劫路的。”
    “劫路的？有谁能劫得了你？”
    严歌我脚步突然顿住，用清冷的语气问：“卡嘉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