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中

    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山林中，在以前，好旅游的姬则并不是没有走过这种山路，白山黑水间的长白山也不是没有攀登过，不过那种攀登与这种走路并不一样，山间林野，尤其是这种还未被开发过的山间，更是危机重重。不说老虎，就是盘踞在林间的毒蛇业障，也够他受的了。
    春秋时代的大山与现代不同，在没有指南，武器稀少甚至只有青铜器的春秋，进入山林、野兽横行。日不能见太阳的亘古不变的古森林，其结果只能向老子骑牛入山那样，人间蒸发。所以，在这个时代，大山代表着天堑。
    幸好，姬则手中有二锅头白酒，高浓度的酒精可以燃烧火把，而手中也有医药用品，如阿莫西林、还有消炎棉。最重要的，姬则手中有一个小盒的医疗包，里头有装着吗啡的针头和4个吗啡瓶。这个东西，就是最重要的生存工具，哪怕是天子，亦是不能告知。
    想着这年老子还在周王手下编写礼仪书。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宗周见到他。想着，这大山也不知道有多广阔。
    转过几个山头，姬则倒是听到了流水的声音，并非微不可寻，不过姬则倒是并未急不可耐的向水声走去，而是有些警惕的向水池边移动－谁知道水边有什么山林猛兽。
    清晨的山林，有些淡淡的薄雾尚未散去，远远看去若有若无，柔柔的阳光洒在山林间，郁郁葱葱的叶子便有了深深浅浅的绿。山坡上芳草如茵，一丛丛、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沐浴着阳光，花瓣上的露珠在晨光的映照下，闪动着五彩的光。
    终于穿过茂密的树林，树木渐渐稀疏起来，翻过最后一颗在壕沟外的参天巨树，终见小溪，溪水不急不宽，倒是清澈，不深，只到脚踝，远处倒是有麋鹿在喝水，见到人来便急忙钻入林中不知去向。
    林中小鸟不断地啼鸣，好一片人间乐土。环视四周倒也没什么能威胁自己的东西，姬则这才拿出行军水壶，大水壶能有一升左右，满满的装了一壶水，倒是好好地解了解渴，待到喝第二口的时候，才意犹未尽的感慨“这水真甜。”
    对溪水照了照，姬则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尊荣；穿着金色金属丝札成的见稚铠，散乱的头发头发凌乱不堪，姬则倒是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怎么这么长。想了想才想起来自己的背包中有一个有一个长冠，先把头发固定住，至于头盔，姬则就暂时先不考虑了，毕竟乌帽子这种东西，姬则还是不是很喜欢带的。
    检查了一下自己身穿的曲裾，以及穿在袍内手臂上的笼手，都是这个时代所缺少的宝物，胸前的胸甲也是坚不可摧，喉伦保护着自己的脖子，胫当保护着自己的大腿，脚下穿着翘头银虎靴加上加上臑当，简直就是坚不可摧的一个武士。
    拿出甲胃中的毛巾，擦了擦脸，这才觉得自己像个人样，头发也被梳子梳的一丝不苟，黝黑闪亮的，其实他手中的长冠类似汉武冠，但并不是鶡冠，而是类似长冠一样，有点先秦时期的秦军那种斋冠，高五寸，广三寸，促漆纚为之，制如板，以竹为里。
    对着小溪将长冠带上，顿时觉得自己人模狗样，倒是有点古代英武男子的感觉了。好不威风，伸了个懒腰，将背包内的另一个水瓶也装满水。这才准备上路。
    姬则突然觉得身后狂风大作，显然是像什么东西要从林子内冒出来，不由得急忙躲到了大石头大石头后，将弓箭搭上，冒头像外探去。
    只听得乱树背后扑地一声响，跳出一只吊睛白额虎来。这虎生的好是威猛，双爪有力，虎尾巴好似钢鞭一般，一个干瘦的老头急急忙忙的从林子内钻出来，看到老虎“啊呀”一声，转身就向就向姬则藏身的那块大石头跑来。
    那虎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整个身子腾空而起，一阵恶风就扑向那老头，说时迟那时快悾时快，姬则连忙把弓箭一搭，拉弓便是一箭，正中老虎的面门。那老虎惨叫一声。跌落在地上。
    老头急忙闪在青石边，俯身看着那受伤的老虎。那虎又饥又恨，把两只爪在地下略按一按，和身望上一扑，从半空中撺了下来，但是又畏惧弓箭之利，遂怒吼一声，震得是鸟兽尽散。树林也是晃个不停。
    那老虎把铁一般似的虎尾倒竖起来，恶狠狠地一扑，姬则又射一箭，中了老虎的肩膀。那白额虎咆哮，起了怒性，翻身又只身一扑，扑了过了来。姬则这下再也不能用弓箭射了，遂一怒之下一怒之下拔刀而砍之，一刀就将老虎半张脸砍开，白额虎惨叫一声，后退怒视姬则，爪子把土翻的能成一个坑，对视了一会，那虎便钻入林中不知去向，只留下只留下一滩鲜血。
    怒气过了之后，姬则也是一阵后怕，幸好这老虎也惧怕姬则，转身逃了，不然若是二者相对，，指不定自己就败了。命丧虎口那可没处喊冤去。
    定了定魂，这才发现刚才那个老头，也是一脸颤颤惊惊的魂不守舍一般。好不容易回了神，第一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下跪向姬则礼了三礼。
    “阁下救命之恩，祁伯终身难忘。”老头叫祁伯，毕竟让一个比自己老的家伙这么跪着姬则也很难为情，急忙扶臂而起。道：“我见足下被白额畜生追赶，这才出手相救，莫不是因为见义而勇为也。”
    祁伯点头道“在下家就在这个深山中，我愿阁下与我进我小院一谈，以谢救命之恩。”说罢不待姬则反应，就领着姬则向深山中的祁伯小屋走去。
    一脚深一脚浅，翻过几个山头，就看到不远处的祁伯小屋了。那里算得上小屋，围墙大门应有应有尽有，也不知道里头倒是住着几个人。
    祁伯推开大门，木头做的大门发出刺耳的声音，姬则这才看到院内的屋子，说不得简陋，也说不上也算不上华丽，平平淡淡的木质结构的，有点像－三国时期的草堂一般。祁伯引姬则入草堂。倒是让姬则有些诧异，祁伯的堂边，有一个剑架，上头放着一柄宝剑。倒是符合中国自古以来的侁古以来的内敛，外表平淡，内涵坚韧。
    “阁下救命之恩，祁伯没齿难忘。”祁伯不一会就拿了了一个陶壶从内堂而出，搬了两个案台，二人面对而坐。祁伯将酒倒满。先饮一碗压惊，道“阁下好身手，不知是吴国那个公族的公子？”
    姬则将酒一饮而尽，瘪了瘪嘴，酸不拉几的酒，勉强压下之后说“我并不是吴国的公族，我乃是蔡候之后，周游列国而来，听闻阖闾刺杀刺王僚，吴国大乱，正准备去鲁国。”
    祁伯点头哀叹道“诶……谋国谋人，尽皆刺客，阖闾者难成大事，我也是有了想离开吴国的想法。不如，我带阁下翻越这吴国的山路吧。”
    姬则点了点头，这个政变之后的吴国，定然不能走平常走的关卡，此时关卡定然紧锁出入都是是问题。看祁伯这样，定然是非常熟悉吴国的山路了。便点头应允了。
    祁伯这才想起来，从未听闻蔡国有这样一个公子，便奇怪的问：“阁下，在下未成闻蔡候有公子公子一般如此神勇之人，在下冒昧，今闻公子，不知道公子是何人之后。”
    正是，这个年代，公族都是有名有姓的，不是随便一个就能冒充的，不过幸好姬则自己记得族谱族。思索了一下，就开口说到“献舞之后，昔年家祖不幸，遭楚子所困，流一脉于楚，幸好回归回归故国，不料故国之人皆恨我族，逃之，散于山内，后祖父闻楚灵子弑杀蔡候般，恨，后我父早亡，祖父教我兵法。如今我二十而，出山于此。”
    祁伯点头。说的倒是煞有其实，但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姬则倒是有些奇怪道“不知道祁伯是何许人，莫不是吴国公族？看你也是涵养不凡的人，怎么会在山中隐居？”
    祁伯摆摆手，摇头道“我不像公子，生于平民之家，祖上并无出色的人物，说出来只怕误了公子的耳朵。
    其实这么说就是一个引子，目的就是推销自己，姬则当然乐于听别人的故事了，自当做了一个一个洗耳恭听的动作“请”
    祁伯将碟中酒一饮而尽，叹气道“我本是徐人，祝淮氏之后，祖上有德，称肴尹而为徐君巫卜，占得大祸，灭国。灾星显东南。徐君怒，迁祖出国，然后定居在了吴国。”
    姬则这才点了点头，原来这老小子祖宗是搞占卜一套的，算的还挺准。不过运气不好。君王不信不信，把他们给撵出来了。看来混的还真惨。不由得生出了安慰一下的想法。
    姬则拿起酒蝶，拿出了一瓶二锅头，放在案台上，道“这是我周游列国时，得到的美酒，万金万不换的美酒。愿意与足下痛饮。”打开二锅头，酒香冲天，祁伯嗅了嗅，打呼“如此佳酿，我何德能享用？公子公族也，方有德享用。”
    姬则见祁伯不肯喝，很是奇怪，强硬的给祁伯酌上了一碟酒，祁伯喝了一口，方忙跪在地上，向姬则行了三个磕头礼，道“公子赐我美酒，我终身难忘，若公子不嫌在下年老，愿为公子驾车。”
    没那么夸张吧，一点酒就磕头，这是什么情况？姬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驾车万万不可，今见足下，是天意。”
    祁伯伏地，双手作揖，道“公子用王侯之酒奉我，我定要报答公子救命之恩。我虽然年老，但是在占卜，礼仪上都很有研究。公子以后要做大事，我定然能帮的上忙。请收下我为家臣。”
    姬则暗暗深思，对于出了吴国，自己除了看的那些史书以外，都绝不了解这个时代的风俗和各个国家的民风民俗，除了对商人的了解以外，祭祀以及礼仪都需要自己暗暗调整。收下祁伯是百利百利而无一害的。
    想到这，姬则便点头道“祁伯，我现在无官无爵，你若做我家臣，日后我便绝不亏待你。我这次准备再一次周游列国，你若帮我，天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