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答 拉 翰 的 末 路

    “报，急报！禀报头领大人，卡加勒部败了！被黑甲骑兵和另一部人马的火器……”
    ‘噗，’原先派去探听消息的三名金脱脱部探马仅剩的一个浑身溢血，边策马狂奔而回边大叫着的胸前突地冒出一截带血箭尖，像是自己从身体里长出来似的；接着整个人腾飞而起直直摔落至金脱脱、答拉翰两人的马前龇牙咧嘴地盯着他们；眼里还带着未褪去的恐惧。
    “操，有射这么远的箭吗！”
    “那个就是野蛮人？这么猛！”
    望着站在数百米开外，一拉弓就一箭把已快跑到身边的探马射个对穿的、那个骑着枣红色战马的雄壮身影；金脱脱、答拉翰愕然的同时心里还泛起丝丝的畏惧，这还是人吗！
    “雄健的马，强壮的人，可怕的箭术；老金你再看看他身后远处圆阵里那路人马的打扮，这分明就是明军嘛！这他娘的从哪冒出来的？”
    “这不像明军呀，明国的边镇打草谷你我又不是没去过，哪有此种装扮的明军！看看那野蛮人，根本不是明将的穿着嘛；倒像个真正的野蛮人！”
    “那我们他娘的咋办哪，总不能一战未打就退走吧？真那样的话卡加勒和黄长老会让可汗扒了我们的皮的。”
    “操，我不是在想法子吗；你就不能安静一点。”
    “安静？你让我安静？我他娘的能静的下来吗！那混蛋都快打过来……快躲开！”
    ‘嗖、嗖，’在答拉翰的大叫声中，两支飞过来的箭镞带着啸音就在两人本能的趴在马背上的背脊处略过，钻入身后两名骑兵的胸膛从背后探出；俩骑兵一声不吭摔下马来完蛋大吉。
    “哇呀呀呀气死我了，金脱脱你再不动手老子独自带人去砍了那野蛮人。”
    “放屁，你当我真忍得住吗！咱鞑靼人何时怕过谁来！来人呀，吹号；冲上去剁了他。”
    ‘嘟嘟、嘟嘟。’
    “列阵、列阵，准备冲锋了。”
    “快点、快点；该死的你没睡醒吗。”
    “嗨，你个混蛋，往哪站的队啊，操。”
    ………
    随着阵阵牛角号的急促响起，在吆喝咒骂声中鞑靼骑兵很快地摆成了一个冲锋队形；人人拿出弓箭准备给前方那个野蛮人一个见面礼。
    “嗨，你个胆小鬼；有胆出来没胆交手吗；有种别跑啊！操。”
    眼瞧着没等鞑靼骑兵冲锋就一溜烟策马退回圆阵中去的陈正斌，金脱脱气的大骂。
    “勇士们，拿出我们鞑靼人的勇猛来，追上去剁了那个混蛋；再灭了后面那些………”
    “停、停、停下来先别冲啊。”
    刚要带人发起冲锋前的激励话却被金脱脱直接打断，答拉翰顿时暴跳如雷。
    “金脱脱，混账东西你要说不清楚为啥停止我今天跟你没完。”
    “你闭嘴，他娘的不会听听这是啥声音吗；你们都他娘的给我安静，再吵吵嚷嚷我现在立刻就砍了他。”
    骚动的骑兵队在金脱脱的吼叫声中静了下来，这时从骑兵队的背后隐隐约约传来阵阵像是闷雷样的声音；对于这些马背民族来说这种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不过的了。
    “骑兵，而且还是一大群；哪来的？莫非黄长老又派人来了。”
    “答拉翰，拜托你长长脑子好不好！黄长老派人咋会从背后来呀。”
    “报……，禀报二位头领大人，后方来了一队扛着红旗的骑兵。”
    两名负责后方警戒的答拉翰部探马急匆匆从后面策马前来禀报。
    “扛红旗的骑兵！这不是跟那圆阵里的人马一个模样吗，这他娘的到底是哪来的人马？”
    答拉翰的脑子一团浆糊。
    “他们有多少人？”
    金脱脱问道。
    “一个千人队。”
    “一个千人队就敢来挑衅我们！操。不管哪来的，答拉翰，留下两个百人队在这；咱们先去剁了这帮骑兵再回头找那野蛮人算账。”
    “好！你，留下两个百人队在此；其余全部向后转，去灭了那帮骑兵再说。”
    答拉翰对站在旁边一位千夫长下令道。
    ‘嘟嘟、嘟嘟。’
    鞑靼骑兵又开始一轮乱哄哄的转向。
    “这群笨蛋有这么胡乱指挥的吗！就是这个时候；郑凯奥，火炮开张了。”
    陈正斌大吼。
    “遵命。炮队，点火发炮。”
    ‘嗞………’
    ‘轰。’
    早定好射击诸元的五门火炮一声整齐的轰鸣，五颗开花弹飞速地朝正在转向中的鞑靼骑兵砸去。
    “什么声音？”
    金脱脱扭头一瞧，顿时吓得大叫起来。
    “炮，炮啊；他们开炮了！快躲开呀。”
    凄厉的喊叫声惊得鞑靼骑兵全都扭头往后看；丝毫没意识到那五个飞过来的黝黑东西将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感受。
    “金脱脱，你鬼叫个啥？那是什么东西……”
    敢情除了金脱脱曾在边镇感受过明军小火炮的威力之外，就连答拉翰本人都是一头雾水。
    ‘轰，’同时落入骑兵群中炸开的开花弹爆起五团夹杂大量残肢断臂与红白黑相间的烟尘，触目惊心。
    “长生天哪，他们开炮了啊！快躲开呀！”
    “逃啊，这是明国军队来了呀！”
    “让开，快让开；你他娘的拦着路干嘛！”
    ………
    鞑靼骑兵全炸了窝，你推我挤人人都想躲开火炮轰击，却反倒挤成了团；成了最好的靶子。
    ‘轰隆、轰隆’……，又是五颗开花弹在人群中爆炸，这次带来的效果更可怕，被二次、三次伤害的不在少数；因为人马全挤在一起了！
    “啊，我的兵啊！金脱脱这绝对是明军来了，只有他们才有火器啊！我受不了啦。有种的，跟我冲上去剁了这帮只敢开炮不敢出来的胡扎；上啊！”
    答拉翰目眦欲裂大吼着率先冲锋，顿时有六七百名剽悍的鞑靼骑兵嘴里怪叫着跟在他的身后发起了冲锋。
    “答拉翰小心。卫队长，立即带人将边上那些逃跑的家伙给剁了！你，立刻吹号；令其余的人马随我迎向那帮来袭的骑兵。”
    ‘嘟嘟、嘟嘟……’
    随着金脱脱一声令下，鞑靼骑兵除去跟随达拉翰冲锋的六七百人及被砍死的几十个逃跑的倒霉鬼以外，其余两千左右人马都随着金脱脱迎向来袭的不明骑兵。刚才的炮炸居然让鞑靼骑兵少了数百人！
    “哼哼，现在该尝到远程轰击的滋味了吧，别以为呆在三里之外就炸不着你们！看来一定是大哥从背后来了。郑凯奥，来的这帮家伙就交给你伺候了；我去协助踢另外那帮家伙的屁眼去。”
    “遵命，三将军小心。”
    “杀呀！勇士们，冲上去剁了这些可恶的胡扎；我们鞑靼勇士是无敌的。”
    “嗬、嗬……”
    冒着炮火冲锋的鞑靼骑兵挥舞着手中兵器，嘴里发出怪叫悍不畏死地策马狂冲。由于人马分散，被火炮炸死的倒也不多。
    “走也。”
    陈正斌一声大喝，驭马再次从圆阵凌空飞扑而出，迎向冲锋而来的鞑靼骑兵，正好与答拉翰对上面。
    “秃那野蛮人，吃我一棒。”
    答拉翰举着一根狼牙棒顺着马势就斜砸过来。在战场的各种杂音中居然还能听见狼牙棒砸来的呼呼风响，可见其臂力的强悍！
    “好臂力！可惜你遇上了我。”
    《摄魂夺命链子锤》瞬间祭出，毫无声息地飞砸而去；与那狼牙棒的呼呼大动则然相反；一动一静对比强烈。
    ‘哐当，’狼牙棒成了一根秃头棒，狼牙棒头不见了踪影。在两匹马擦肩而过的刹那间一个锤头直冲答拉翰的脑袋而来！本能的一低头，‘咔擦’，铁盔被生生砸成两半还带走大块头皮；鲜血迅速渗出染红了脖子。没等答拉翰反应过来，陈正斌已经在他的身后凿开一条血路直向金脱脱那帮骑兵的背后扑去。
    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答拉翰扔掉秃头棒，拔出弯刀大声嚎叫：“勇士们，那个野蛮人是胆小鬼，自个跑不管他人了；冲，冲上去剁了这些胡扎，每人重赏一百个女奴啊。”
    他知道这个时候决不能示弱，否则队伍全完了。
    “嗬、嗬。”
    伴随着阵阵怪叫，鞑靼骑兵像是被打了激素般的更加肆无忌惮狂冲，仿佛前面有无数的女奴在等待着他们挑选。
    “他娘的，这些鞑靼蛮子集体发羊癫疯了！兄弟们，咋办？”
    “宰了吃肉。”
    “对极，宰羊吃肉了！朱副队，火铳队准备剥羊皮抽羊筋，火炮队，给这些疯羊挖坑褪毛了。”
    “呼哈、呼哈、呼哈！”
    “点火，发炮。”
    “瞄准，射击。”
    ‘轰轰轰轰……’
    ‘砰砰砰砰……’
    鞑靼骑兵不断的倒下，倒地的人马又妨碍了后面冲击的骑兵；速度随之慢了下来。到了一百米处完全成了死亡地狱，猛烈的枪炮射击使得倒下的人马层层叠了起来；这更让后来的骑兵举步维艰，成了活靶子。
    一些死掉战马的鞑靼人从地上爬起来，挥舞着兵器剽悍地大叫着继续冲杀，直到再次被火铳打死，被火炮给炸飞、轰烂。
    “散开，从两边绕过去，放箭射死他们；快呀。”
    “火铳队留下三队在此；另调两队向左向右，灭了那些恶心的苍蝇。”
    “遵命，一、二、三队留下，四队向左、五队向右；上护墙灭了那些混蛋。”
    “呼哈、呼哈、呼哈。”
    前面火铳射击密度稍稍减轻，答拉翰顿时大喜。
    “这些胡扎顶不住了，勇士们上啊，冲上去剁了他们。”
    “嗬、嗬。”
    “火炮，瞄准这个领头的杂碎，干掉他。”
    ‘轰轰轰轰………’
    五颗开花弹直直朝答拉翰飞砸而去，在弥漫四周的硝烟里没有打中他而是将跟在其身后的十几名骑兵给炸了个粉碎；那从身旁呼啸而过的炮弹却也吓得答拉翰一身冷汗。
    ‘砰砰砰砰………’
    紧接着火铳发射声又响了起来。三轮射击过后，仅剩下答拉翰和零零散散十几个骑兵冲过了死亡地狱；其余的全躺地下了！
    “放他们进来，就这么几只疯羊掀不起大浪！火炮队支援两边的战斗，火铳队，全体后退列阵；让咱们会会这些疯羊。”
    敢情郑凯奥见不过是十几个残余骑兵冲进来，被好战因子刺激得发狂的他竟然准备短兵相接了！
    “杀呀，那些胡扎逃跑了，冲进去杀光他们。”
    从弥漫战场的硝烟缝隙中看到护墙上的人退了下去，答拉翰更加的兴奋无比，挥舞着弯刀驾驭战马猛然腾越过那并不高的护墙扑进阵里面。刚一落地，一阵密集的火铳声随之响起，胯下战马悲鸣一声就此倒地。
    答拉翰就地一个翻滚腾跃而起，手里的弯刀兜头盖脑往前就劈；‘铛’的一声震得他手直发麻，原来是砍在了郑凯奥的铁盾上！紧接着一把大砍刀夹着风声呼地砍向他的脖子。
    答拉翰翻手一推挡，随即与郑凯奥你来我往打起了对攻；弯刀与刀盾对撞叮铛作响，像是两人在比赛着打铁。
    跟在后面的那十几个鞑靼骑兵也纷纷或策马撞墙人弹跳进来，或以精湛的骑术驾驭战马腾跃进来；但凡策马进来的都被火铳打伤战马而成了步兵，与其他弹跳进来的一起挥舞兵器剽悍的冲过来。
    “别射击，用刀剁了他们。”
    一旁早等得不耐烦的朱三手持长矛一个毒龙出洞闪电般往前就戳接着一挑一甩，一个被捅穿肚子的鞑靼兵直接被甩出阵外。
    “兄弟们，别太快弄死他们；三人一组练技击了。”
    “喏。”
    结果这十几个倒霉的家伙被火铳队三人一组轮换着练起了刀法。
    这些鞑靼人早抱必死之心，见到竟然被利用练起了刀法，顿时人人化身成恶狼，以命换命般地狂猛扑击，死也要拉一个垫背。一下子倒是逼得火铳队手忙脚乱起来，被砍伤了几名队员；这下子朱三不干了。
    “操，他奶奶的给脸不要脸，把他们全剁碎了喂狼去。”
    可想而知近百名火铳队员一哄而上挥刀狂劈的结局是怎样的了，真把他们剁成一坨一坨的肉块了！
    意犹未尽的朱三向郑凯奥叫道：“郑队，这些疯羊不经打；您让我也会会这只领头的吧。”
    “上来，咱哥俩一块伺候他。”
    “来了。”
    还是一招毒龙出洞‘呲，’直奔答拉翰的咽喉；‘铛，’双方手部发麻。
    “好家伙，够劲！再来。”
    原本与郑凯奥打时还略占着上风，现加上朱三答拉翰就有点撑不住了；瞧瞧跟进来的十几个骑兵全成了一坨坨的肉块，周围均是上好弹药举铳瞄着这边的队员，答拉翰一阵绝望。
    “怎地除了那个野蛮人之外，这些胡扎也如此扎手啊！他娘的拼了。”
    奋起蛮力几招逼退郑凯奥、朱三，迅速转身腾跃而起大弯刀猛然劈向旁边的火铳手。
    ‘砰砰砰砰砰………’
    在场的每名队员都射出了铳弹，答拉翰摔到地上，身子成了一个筛子直往外冒血水，人居然还没死；瞪着一双牛眼恶狠狠地瞧着周围的人，嘴里边吐血沫边含糊不清嘟囔着啥。
    “哟呵，你这头疯羊还不服气那；那就到阎王殿前跟阎王申述去吧。”
    朱三抽出佩刀随手一撩，答拉翰的人头与身体分了家。
    “操，这头疯羊还挺扎手，若是过去我还真搞不过他。”
    郑凯奥边甩发麻的手臂边喘着粗气说道。
    “说的是郑队，要不是有《炎黄法技》在身，咱们今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天神大人教的东西真厉害。”
    “那还用说吗，三位大人可都是星宿下凡，教的东西绝对非同凡响。咱这一生啊，可都是交给大人了；你说呢？”
    “对极，兄弟们，你们说呢？”
    “扑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咱们就用行动说话，那两边的苍蝇也灭光了；兄弟们，为三位大人打扫战场去。”
    “呼哈、呼哈、呼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