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无法改变（7）

    手术室内，心电仪“滴滴”响着。五个医生均是面色难看。场面一度让人难受，甚至看到心口痛。
    陆习法看眼杨言，她面色极差，不知在想什么，看着时梦发呆。
    陆习法淡淡问她，“杨主任，你与易桓认识？”
    杨言这才回过神来，眼中重新有了目光，“认识”。
    “杨主任，既然思绪回来了，就开始吧！”陆习法是故意问的她，刚才急救科内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二人的目光如此炙烈异常，他又怎会猜不出来。
    时梦上身已经被重新消毒，然而最让陆习法与杨言头疼的就是下身。
    腿部破烂的皮肤与裤子面料几乎融为一体，需要极度小心才可以将其取下。
    陆习法握紧手术刀，与杨言配合。他自手术多台，这是他唯一内心带着痛感去做的一台。
    刀下经过的每一处伤口，皮开肉绽之后流淌的血液，本就遗留疤痕的腿，此时更是瘆人。
    他没办法想象，时梦在当时的情景下，是如何忍住这种疼的。
    “伤口大面积发炎，杨主任，这是……”
    陆习法突然抬起头，眼眶已经湿润。
    杨言淡淡开口，“这是盐与辣椒水导致的伤口发炎”。
    “他们怎么能，怎么忍心！”
    陆习法情绪有些激动，握住手术刀的手有轻微的抖动，好再时梦已经被他们打了全身麻醉，此时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杨言抬起头，“陆医师，别等了，再拖下去，时梦的腿就要废了”
    陆习法点点头，不再犹豫，一鼓作气，将裤子面料从伤口处扯下，顿时血流不止。
    杨言朝着另一医生说道，“止血”。
    另一边陈警官也终于是又坐回了警室内，他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对方接通后，他便说道，“谢警官，今天的事多亏你了”。
    谢肃声音低沉，“没事，韩苏等人已经被我们拘留，只是……”
    陈警官问，“只是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他手中也删着这两天他们查案的视频录像。
    谢肃低咳一声，“只是上层有人走意维护韩苏，我们不好轻易定罪，只能关押她两个月，除非你们找到证据。”他稍微停顿，疑似手中翻着书本，“具体情况的话，郑警官已经跟我说了，我前不久参与了反贪局侦查一案，褚谢当年作案非常明显，不过不知道他为何没有被撤职。这其中的关系利弊也少不了韩苏，背后还有什么人还需要时间调查。我听说执行长最近被调回边境，你们倒不如先去查仲池井一案”。
    陈警官猛拍额头，忙翻着笔记，“对啊，这几天忙糊涂了，等时梦恢复正常去查一趟”。
    谢肃轻咳，“仲池井家的钥匙等会儿我让宁张给你送去”。
    陈警官笑笑，“宁张那孩子，不错”，手中握笔，在仲池井的地方重重划了两下。
    谢肃一笑，“宁张，他除了沟通不行，其他都挺好”。
    此时手术室中，时梦腿上的伤口基本被清理干净，伤口也被缠上了纱布。
    陆习法眼神示意旁边的医生给他擦汗。
    他朝杨言看去，“杨主任，有做过指甲盖的清理吗？”
    杨言一顿，“还没有，指甲盖连心，我光是看着都心脏难受”。
    虽然带着口罩看不到表情，却能看到陆习法微微眯起的双眼，他好像在笑。
    陆习法淡淡说过，“杨主任别走神，同我讲话就好，说实话我面对的不管是时梦，还是普通人，也都会有些害怕。只不过时梦的疼对我来说会更重更深刻一些”。
    杨言看着沉睡的时梦，重新看向陆习法，“陆医师，聂总喜欢时梦？”
    陆习法摇摇头，“易桓啊，他心里有个白月光”，他的话像点破，特意朝杨言看去，观察她的表情，仅几秒，目光便重新回到时梦身上。
    杨言有些震惊，“他不是，不是恨我？”
    陆习法不再看她，手术刀轻轻触碰时梦充血的指甲盖上，为她疗伤。
    他淡淡说道，“如果他真恨你，你就不会这样问。其实过不去的只有自己内心，就比如时梦，她给我的感觉依然是爱着冷权瑾的，并且很深”。
    杨言笑笑，“陆医师喜欢时梦吧！”手中给时梦的手做着消毒。
    “喜欢”，陆习法回答的非常迅速，从未犹豫片刻。
    “陆医师温柔，冷权瑾那样的人不适合时梦，陆医师再大胆一些”
    “那杨主任对于易桓为何不大胆一些？”，陆习法手中正巧完成了，他抬起头看向杨言，“最后检查，如若没有任何问题，便可以结束手术了”。
    最后杨言也没有回答陆习法的问题，检查完时梦何处的伤势，她才重新看向陆习法，“可以”。
    刚出手术室的梦，杨言便对上了那道极深的目光，愣了两秒，她才将目光移走。
    “阿言，时梦怎么样？”
    杨言平淡说，“聂总，时梦需要调养，伤口严重，但影响不大”。
    聂易桓一直都紧跟在病床后面，一直到病房门口，等着杨言出来，他才又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