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应该代受此罚

    唐孝德：“什么意思？拎书包的，你想代他受罚。”
    蝶：“也可以这么理解，但要看先生是否领情。”
    唐孝德：“什么意思？”
    蝶深深地鞠了一躬：“先生，春乃是直性子，他不会讲话，冒犯了先生，首先，我代他向您道歉。其次，我有三点要，对了，望先生宽恕春的鲁莽与耿直，请先生允许我代受此罚。错了，也请先生两罪并罚，我应该承受责罚。”
    唐孝德笑了笑道：“姑娘，喔，拎书包的，你想为他求情就直，不需要代受此罚。”
    唐孝德看到这样一个瘦弱的姑娘仗义走了上来，心中已经暗暗佩服，听她讲话头头是道，火气已经消了一半，所以和他开了一个玩笑称他为拎书包。
    蝶：“先生，我不是来求情的，真的是来代受责罚的。”
    唐孝德笑了，笑着道：“拎书包的，你倒是你的理由呢？什么要代受责罚啊？”
    蝶：“理由有三，先生可否容我慢慢道来？”
    唐孝德笑着道：“姑娘，不要啰嗦了，你今天，不要三个理由，三十个理由我也听你慢慢道来。快点吧。”
    蝶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请先生不要生气。”
    蝶：“第一，春刚才的这些歪理，都是我对他的。他是实在人，情愿代人受过，不愿出卖朋友，我敬佩他，应该代受此罚。”
    唐孝德：“你的？”
    蝶：“是的。那天二少爷救了我，在回来的路上，春问文婷姐姐王二的武功怪怪的像什么，姐姐像少林武功，只是王二有意隐瞒，用的又不熟练，所以打出来怪怪的。春‘就是嘛，天下武功出少林，哪有那么差劲的。下次有机会我也去学点少林武功，让他开眼界’。我脱口道，吹牛。春悄悄问我什么意思，我天下武功出少林是吹牛。春当时很惊讶。第二天，他来找我，把我拉到门外悄悄地跟我有些话不能瞎，叫我心，我问他我错什么话了，他‘就是你的天下武功出少林是吹牛，这句话不能瞎的’。是我不好，与他了我的歪理邪，他信了，没想到，他信的如此执着！为此，我更应该代受此罚。”
    唐孝德没有什么，瞪着眼睛看着她。
    蝶：“第二，先生刚才武功的最高境界是武德，强调的是人的道德修为，是一种修养。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是孔圣人告诉我们，人家不了解我，我却不恼怒，不也是道德上有修养的人吗？即使，春错了，先生作为一个有修养的人，也不应该如此责罚予他，何况他是代人受过，再次恳请先生让我代受此罚。”
    唐孝德气得已经两眼瞪得滚圆，青筋暴起，不是因为她是一个柔弱的女孩，依他那怪怪的脾气戒尺老早砸了下去了。
    只听蝶接着道：“第三，武功或者武艺，在周朝时就有了，春秋战国时就有“技击”的记载。世人都武功、功夫乃是国学，先生却天下武功出自佛门少林。我没有玷污佛教的意思，在我的心里，我一直很敬重佛祖。可是，佛教，于西汉末年传入我国，这是事实。佛，意思是“觉者”，重视人类心灵和道德的进步和觉悟。春听了我的话，有了觉悟，不能对少林寺不敬，更不能对佛祖不敬！最多就是对先生不敬，扰乱了课堂，该罚，可是一切错起因在我，我理当代受此罚。”
    完蝶朝了唐孝德又是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跪了下去，低下了头。
    唐孝德突然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自己刚才责罚春，这个姑娘什么时候来到自己的面前挡在这里？怎么来的？有这么高的轻功，连自己都看不出？
    唐孝德把身子一探一把抓住蝶的，搭住她左手手阙阴心包经，道：“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的？”
    蝶流出了眼泪，可伶巴巴的道：“先生，好疼。我就是拎书包的。”
    唐孝德：“拎书包的？鬼相信！你知道这么多，博览群书，学贯古今，话头头是道，为什么还有来唐家做丫鬟，有什么目的？”
    蝶跪着，低着头，流着眼泪，始终无语。”
    文婷走上前来，也朝唐孝德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叔公，她不是丫鬟，是伴读，像她的是拎书包的。您老人家不要试了，她没有武功，我试过了，也观察了几天了。身世吗，她自己过了，本来我也不信，可是老太君喜欢她啊。不要怀疑了。”
    唐孝德：“老太君喜欢她？”
    文婷：“是的，老太君喜欢她，不是一般的喜欢。至于为什么喜欢，我也搞不懂。她长得不漂亮，你也看到了，最多就是机灵点，这点我也很喜欢的。如果您觉得她今天讲的对，请您放了她吧，春您也罚了，气也消了。您老人家武功高强，不要一不心把她的手折断了，到时老太君怪罪下，我也不好交代。实在的，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到夏梅姨娘对谁这样温柔、体贴，如果不是她的出现，我都不知道夏梅姨娘还懂得温柔。”
    唐孝德松开了手，用怀疑和羡慕的眼神看着蝶。
    千果巷南面是一条繁华的街市，临水而作，两层楼的阁楼沿河比邻而立，有蒋家布坊、唐家千果坊、客来居客栈、李家鲜果坊、西山果品、茅山果园、陈氏茶肆、胡氏麻糕、吴家豆腐、徐氏萝卜干、茅山茶楼、凌记竹坊，桃梅杏李色色俱陈，还有巷尾的臭豆腐坊和街角的虾饼店。
    北面深宅大园毗连，北面东首第一家是唐氏唐礼善家，即唐家东院，隔是唐家别苑，别苑的对面就是唐家千果坊。
    八月二十，隔老王搬出了别苑，别苑成了天佑读书的地方。
    自从搬到别苑学文练武，天佑每天上午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在庭院里和表兄春、文博打拳。打完一套唐氏南拳，天佑就会走出院子，带着一份清新、一份适意，一路跑奔向巷尾，去街角的虾饼店买虾饼，给师傅、文博和春买早点。
    常州人生活非常悠闲，早晨喜欢到茶楼喝早茶、吃早点，美其名曰“早上人泡水”；晚上喜爱修脚泡澡堂，美其名曰“晚上水泡人”，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真的快活逍遥。唐孝德原来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天佑投其所好，先去买来可口的早点，买点虾饼，然后泡上一壶茅山春茶，让师傅慢慢品尝，既可以显得自己对先生、兄弟的关心，又可以少练一会，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