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可伶的小蝶

    王吉宝的咽喉有可能被天佑的食指刺穿。
    不过，在外人看来，天佑的食指是不可能刺穿王吉宝的咽喉的，天佑即将成为王吉宝刀下鬼。
    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呼“啊！”
    文婷看到此情景，大喝一声：“子，敢伤吾弟，要你全家赔命！”
    就在天佑的食指刺向王吉宝的时候，天佑听到了一个歇斯底里的吼叫：“哥哥，你若伤了少爷我就死给你看！”
    天佑转过头看到王吉蝉正在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奔上场来。
    春也已经奔进场里，他看到天佑突然转了半个身子，身法之快匪夷所思，并迅速变指为掌，右手四指合并，改枪刺为掌砍，手掌划了一个弧线朝了王吉宝拿刀的手臂砍了过去。
    空气已经凝固，场上场外十分寂静，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咔嚓！”
    王吉宝拿刀的手陲了下来，刀掉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从王吉宝的脸上掉在地。
    春一脚踹出把王吉宝踹了狗吃屎，踏上一步右脚踩着王吉宝大叫道：“狗日的，找死啊！”
    唐家弟子齐声高声喝彩：“揍死这条野狗！”。
    天佑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不经意间没人注意，只听耳边有人道：“不要惊慌！”
    这声音就在耳边，又仿佛来自自己的内心。
    天佑又回到了原来的平静语气，讲话的腔调一切如常，定下神来，看着王吉蝉已经满眼泪水奔到跟前，走过去拉开春，摇了摇手，让大家安静了下来，道：“让他走吧。”
    王吉蝉含着泪扶了哥哥往回走。
    天佑走到那个卖身葬父的姑娘面前道：“起来吧，不要怕，在这里没有人敢欺负你，葬父的钱我出。”
    天佑转过头面向人群道：“管家叔叔，我知道你在的，回家去安排一下，帮这个姑娘把父亲葬了。”
    人群里一个声音答道：“公子放心，这点事老奴一定办好。”
    天佑上前一步扶起那个姑娘。
    姑娘的手非常光滑，拉着她的手天佑有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连忙甩开，害羞地低声道：“你看还要我帮你做点什么？”
    姑娘轻声道:“谢谢你，够了。我愿意跟你走，跟着你，一生为奴。”然后慢慢站起来。
    文婷走了上来，看着眼前这个姑娘，笑了笑，想什么，还是没有开口，拉着她的手就往回走。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祖母、母亲坐在大堂里正等着大家回来。
    显然，茶楼门前发生的一切她们已经知道。
    文婷拉着蝶和天佑跪下向祖母老夫人、母亲沈氏跪拜请安。
    老夫人连忙叫到：“乖孙子、乖孙女，快起来，地上凉。”
    文婷一手拉着蝶、一手拉着天佑站着禀明了茶楼前发生的一切。
    沈氏听完了声：“王家老王头还算是老实人，那子是一团坏水，肯定是他母亲教的。天佑，你以后离那子远点，心他报复。”
    天佑：“好的一切听母亲的。”
    老夫人：“王家都不是好东西，忘恩负义出卖主子的狗奴才，该死。明天让唐福过去传话让他们快点搬家，滚得远远的。”
    天佑：“祖母，王家那子是有点坏，该死，该打，孩子家做事话没有分寸，失了礼数，您老人家也不要太在意，不必把他全家赶走吧。”
    天佑今天的出色表现成了家里的英雄，给本已沉闷的唐家带来了太多快乐的气氛，天佑的反对，祖母自然不会生气。
    老夫人：“哎，还是我孙子懂事，起话来头头是道，难怪你姐姐这么疼你，夸你满腹经纶。听你的，明天让唐福过去传话与他们商量搬家的事，尽量快点吧。”
    天佑还想什么，沈氏抢过话头：“天佑，听你祖母的。让王家搬家是我早就与他们谈好了的，与你们大家无关。”
    沈氏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道：“姑娘，你吧？”
    蝶再次跪下：“回夫人的话，女子名叫蝶，本是孤儿，从被父母抛弃，由养父母抚养长大。养父姓黄名有财，母亲王氏。养父母靠打渔为生，生活本来也过得去，前年铜陵发大水，闹灾荒，养父母就带着我一路逃荒来到江南。上个月养母在镇江得病不治过世，养父一个人撑着船打渔很艰难，听人家，到这里做水果生意很好，可以维持生计，我们今天上午从茅山脚下贩运了一船梨，不想走到半路，父亲突然大叫头痛，不想，不想，呜呜……”
    蝶哭了起来，哭得十分伤心。
    文婷站在一旁听蝶起话来自然流畅，就像背书，心里觉得越发不对，右手拇指用力扣住她左手的内关穴，道：“姑娘实话，你从哪里来？到唐家想来干什么？”
    蝶感到一阵酸麻，眼泪哗哗地流出：“姐姐，您轻一点，我的都是实话。”
    一路走来文婷一直用右手拇指扣着蝶左手的内关穴，文婷一直觉得这个女孩不一般，只是苦于找不到答案，所以一直防备着。
    文婷：“你实话，我就松手。不然，姑娘你也不要怪我心狠，我会把你这条手臂费了的。”
    蝶：“姐姐，我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你可以派人去查。”
    文婷：“不要叫姐姐，实话，不然就废了你。”
    “对人家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何必如此心狠。”
    一个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随着话语声，一个人影在夜色的黑暗中像风一样也飘进了大堂，飘到蝶的身旁。
    所有人都是一惊：“这人好高深的轻功。”
    大家抬头一看乃是老太君命贴身嚒嚒夏梅姨娘。
    夏梅姨娘一把扶起蝶，道：“蝶，是我们唐家的客人，也是我们的贵人，老太君了，以后大家对她好一点。”
    转过头来对蝶道：“唐家就是你的家，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所有人都露出惊讶的眼神看着夏梅姨娘。
    夏梅姨娘用手抚摸着蝶的头，把她搂在了怀里。
    蝶止住了哭泣，微笑道：“我愿意今生今世留在唐家，一生为奴，为二少爷做牛做马。”
    夏梅姨娘笑了笑道：“你太客气了，你没有听懂我的话，老太君了，你不必卖身为奴，一切随便。”
    蝶再次跪倒，激动的热泪哗哗的流下：“女子已经无家可归，唐家愿意收留乃三生有幸，我愿意留在唐家为二少爷做牛做马，一生一世，绝无二言。”
    夏梅姨娘很客气的扶起蝶：“好吧，你要坚持，唐家也不客气，但是卖身契不要签了。”
    蝶：“谢谢！”
    所有人看着夏梅姨娘对蝶如此礼貌，谦恭有加，不像是一个主人与客人谈话，倒像是一个奴才与主子，大家心里更加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