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 荒岛

    咸咸的海水从鼻孔进入余晖的嘴巴，余晖赶紧屏住气息，他拼命挣扎才得以从飞机里逃出。
    他看到旁边的老人被甩到机翼位置，衣服卡在飞机上，人已经昏迷不醒，脑袋上斑驳鲜血，染红了附近水域。
    余晖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向老人。他使出浑身力气从飞机和水压之中把老人救出来。
    他们一起浮上水面。
    余晖贪婪的大口呼气，仿佛要把刚才因为憋气未能呼吸的份补回来。
    等缓过神来，余晖和老人已经在海面漂浮数分钟。
    因为他们二人是最后随飞机一起坠毁，所到区域并无他人，也不曾看见救援队。
    余晖开始冷静下来。
    倘若没有救援，必须自救，不然茫茫人海，不被淹死也会被饿死，甚至是被不明生物吃掉。
    余晖想，自己万万是不能死的，他娘还没过上好日子。他不能就这样去见父亲和爷爷。
    余晖从仰面朝天的姿势转成趴在水面，他把老人拉到身边，把他们的救生衣安全绳绑在一起。
    余晖想，自己对娘来非常重要，那老人肯定对他的子女家人而言也肯定非常重要。余晖无比坚定的要和老人共存亡。
    他打定主意后，观察了下周围情况。
    只见到处水茫茫一片，除了水还是水。人完全辨别不出方向。
    余晖抬头看天，发现太阳周边一片霞光，渐渐隐没的太阳光辉使得天边万丈金光。
    余晖心想，日之地乃为西。
    他凭借日辨别了方向。
    他决定赌一把，不是“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川流是向东而行，那么岛屿可能出现的方位定是在西面。
    余晖鼓足干劲向西而游，他身上还绑着老人家，所以行动缓慢。
    但他不抛弃不放弃，继续向前游去。
    渐渐的天色暗了天来，余晖饥肠辘辘。这时也没什么可吃，他只能多吞了几口唾沫。
    往前继续游了十米远，他一抬头，竟然发现前方五十米开外的地方有一个岛屿。
    余晖欣喜若狂，忘却了饥饿疲劳寒冷，奋力前游。
    终于，上岸了。
    余晖爬上岸，把老人也拽上来，然后趴在岸边一动不动。
    等他休息够了，准备起身想找晚上睡觉的地方，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补充下体力。
    突然他看到，有一些手举火把上身赤裸，下身用树叶遮盖的人朝他走来。
    这些人走到余晖面前，对他叽里呱啦着什么，余晖一句也听不懂，茫然的看着他们。
    他们拉起余晖似乎要他去什么地方。
    余晖即刻明白。他背起老人跟着这些奇怪的人来到一个山洞。
    洞里竟然打扫的异常干净，上面雕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
    一些三角形符号加一些简体人战斗之类。醒目的是中间有一个女人形象，她高高坐着观看战斗。余晖心想，这倒虽简单还蛮有趣味。可见这些人也是崇尚艺术的吧。
    这正印证了那句艺术无国界！
    余晖还准备继续打量下周边环境，只见一位胡子拉扎，白发徐徐的老人举着火把，在他面前照起来。
    开口对他道：“你是中国人？”
    余晖看了看这位白发老翁，脸上图着乱七八糟的图案，皮肤黝黑，怎么看也不是华人，他竟然会中国话，余晖惊讶万分。
    他回复道：“是的。”
    老人竟然老泪纵横的抱起余晖失声痛哭起来。
    哭罢，老人叽里呱啦的对周围的那些奇怪的人着什么。然后就见到，他们捧来了烤鱼和红色的果子给自己。
    余晖饥不择食自然是要大吃一顿的。
    可他想起自幼家里就教育他要尊老爱幼。
    他顾不得自己肚子饿，对白发老人让救救同行的老人。
    白发老人用水清洗伤口后，用一种如同绿色泥巴的东西抹在上面，然后用宽阔结实的树叶为同行老人包扎。
    余晖担心的道：“这位老人家怎么还没醒，要不要紧。”
    白发老人诧异的问道：“老人家？他不是你家人？”
    “我们一起乘的飞机失事，他恰好坐我旁边。”
    “你真是个好伙！放心吧，他没事，只是被撞晕加之又流血，睡一觉起来应该会没事。”
    余晖听罢便放心的吃起东西来。
    洞内灯火辉煌，余晖问白发老人缘何来到此处。
    白发老人捋了捋他的白花花的长胡须，对余晖讲起了他的陈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