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 相谈与祭祀

    桃花公子的话引起了秋止水强烈的好奇心，不知道这石像的面目究竟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当然有隐情”桃花公子道。
    对于面对立刻便能找到答案的事情，秋止水从来没有心思去猜测什么。他立刻便就来到石像的另一面，当看清楚那石像的真面目之后，秋止水惊立当场，从头到脚几乎都变得冰凉。如不是因为桃花公子反应快，及时伸手扶住他，他极有可能因为双腿颤抖太厉害，直接倒在地上了。
    “怎么.....怎么回事。怎么会是我的模样？”秋止水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从震惊中挣扎出来，他看着石像的真面目，无论是轮廓，还是五官，都是自己的模样。
    他震惊，不解，好奇，等等心思，最后都化作深深的恐惧。
    “不止如此，其余的七面石像也是相同的模样”桃花公子又抛出来一句吓死人的话。
    “嗯....."此时的秋止水只能艰难吐出这个字。
    大荒。
    古村。
    石像。
    究竟自己与这些有着什么联系？他找不到答案。
    桃花公子拍了拍秋止水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或许当年刻下这石像的前辈纯粹是为了吓吓你呢。再或者就是一种单纯的巧合呢？”。
    “你信自己的吗？”秋止水反问。
    桃花公子摇摇头，道：“这石像是一种传递，更是一种守护者，守护着这个古老的村子，不叫大荒黑暗中的东西进来。若不是因为如此，整片大荒，甚至连这唯一的村子也会消亡。”。
    秋止水眉头挑了一挑，不明白桃花公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桃花公子解释道：“你看外面的黑暗中，那里潜藏着莫大的危机。黑夜的时候，千万不可离开村子，不然必死无疑。”。
    黑暗中的世界看不到任何能动的东西，除了树木，便是大山，秋止水看不到危险所在。不过，他知道桃花公子不会骗自己，也没有必要骗自己。
    “我们去看看你的残破图案”秋止水默默道。
    桃花公子点头。
    二人顺着村子的边缘行走，中间路过了三个石像。这三个的背部都被人整个削，很容易便可看出。这绝对是有人故意所为。有人在阻止这讯息的传递，但是不知为何会有漏网之鱼。
    当来到第四个石像的时候，桃花公子终于停了下来。
    这里位处古村的背面，往前是秋止水掉下来的那条河，再往前便是一座巨山。一座冰冷的石像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如亘古永存丰碑一般。
    秋止水抬起头看了看，上面是万丈悬崖。或者也不是悬崖，因为那悬崖的下面有闪电雷层无声的炸响，照亮了一片区域忽明忽暗，显得恐怖其震撼。没有悬崖可以高过雷层。除了眼前这个！
    空中只有雷电。没有任何声音。因为距离太远，那雷声已经传递不到下面。
    “这下知道自己究竟从什么地方掉下来了吧。我敢，这深渊单凭深度来，绝对超过了修真界禁地之一的神渊。你呢？”桃花公子回头看了一眼秋止水。
    秋止水没有回答，他来到那石像前。
    一切都如桃花公子所，这石像背面却是有字迹，内容也是与他的一般。记录了五千年的灾难与对后世的预测。其次再是那幅画，那副残篇地图。、
    修为被封，秋止水神识海无法打开。神识海不是空间石，桃花公子此时帮不上忙。
    不能取出传承纸张，但是从记忆里推断，此处的残篇与自己得到的半张地图绝对没有半点关联。至少，表面上看去没有关联。
    这地图乍一看去像是简单的路线图，仔细看也的确是一条路线图。途中有两个人，出发点是这个古老的村庄没错，然后是曲曲折折的路线，在关最键出戛然而止，另一半图被彻底抹去。
    “果然是残图”秋止水喃喃道。不过此处地图与传承之物没有关联，这是可以确定的。他心中又是失，又是庆幸。
    “有什么发现没？”桃花公子问。
    秋止水摇头，没有理会他。
    二人原路返回，再次来到桃花公子居住的茅草屋。
    两人沉默了很久。秋止水忽然开口，道：“你整片大荒只有这一个村子了吗？”。
    桃花公子点头，道：“在我的了解中，就是这样。”。
    秋止水想了想，问道：“你去过大荒深处吗？”。
    桃花公子点头，又摇头，道：“没有。我每次出去都是白天，且晚上时必须回来，不然外面的危险我面对不了。”。
    秋止水想起对方刚才的话，皱了皱眉。问道：“大荒外面的黑夜中到底藏有什么？”。
    “厉鬼。遇之必死的厉鬼”桃花公子想了很久才缓缓吐出这句话。
    “如果没有石像的守护，遇到了那样的东西必死无疑。只有白天才安全一些。我每次出行也是白天，村子里的人也是如此。”桃花公子。
    秋止水眉头皱的更深，道：“如此来，这里是不是大荒唯一的村谁也不确定。”。
    桃花公子不可置否的点头，道：“但是在已知的范围内，这是唯一的村。”。
    秋止水抬手打断他。
    如果，如果能够走到大荒更深处，或许会有其他村，或许那里还有石像守护。至少，也算是一层希望。只要能够走得更远。
    更远.....！
    但是没有石像的守护，却又会遇到桃花公子口中所谓的厉鬼。石像的存在就好似一条锁链，村子的人被一道无形的锁链封锁了可以活动的范围。
    这一切又是为什么呢？是为了保护，还是一种变相的囚禁？
    想到囚禁这个词，秋止水立即心中一顿。后背一股冷风冒出来。
    “在想什么呢？”桃花公子问。
    “我在想如何能够走得更远。”
    忽然，
    秋止水猛地一拍大腿，道：“有了。”。
    桃花公子被他这忽然袭来的一嗓子吓得不轻，泛着白眼看向秋止水问道：“又怎了？秋大爷！”。
    秋止水有些激动的看向桃花公子，道：“只要我们把这石像带走不就成了。那么到晚上的时候便就不怕黑夜中的厉鬼了。”。
    桃花公子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一幅嫌弃的眼神。
    秋止水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问道：“怎么，不对吗？”。
    “问题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这石像比山还重，拿不走，扛不动，怎么带？”桃花公子无情打击。
    秋止水一时语噻。
    二人就围绕着大荒这个话题聊了整整一夜，直到东方吐白。
    *****
    “巫师大人。巫师大人。”昨天那个男孩的声音传来。
    过没多久，门被推开，跑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
    “巫师大人，快去救救我妹妹。”男孩哭喊道。
    “你妹妹怎么了？不要慌，慢慢。有本巫师在，你妹妹不会有危险的。”桃花公子信誓旦旦的开口。
    “村长，村长大人今晚要把我妹妹祭祀给山神。”男孩声音有些沙哑已经。
    “今夜不是你们村子的成人礼吗？何来山神一？”桃花公子不解，和秋止水对望一眼。
    男孩焦急道：“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原来村子里的成人礼就是要选出gang年满十六的女孩祭祀山神大人。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我为村长和父母求情，但是他们不听，还打我。把我关在了牛圈里。我逮着机会跑出来，这才给巫师大人报信。虽然您来这里时间不长，但是和我兄妹关系最好，还给我们糖吃。我求您，您去救救她吧。”。
    “妈的！一群冥顽不化的山野草民。还祭祀山神，老子就是神。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保青儿平安无事。”桃花公子勃然大怒，亏得对方是普通百姓，不然他非要大开杀戒不可。
    “道友，随我去看看”他喊上秋止水。二人带着男孩向着广场方向走去。
    大荒的天空没有太阳，所谓的天亮，只是那空中的雷电层压得低了一下而已。而夜晚的时候，雷层便就会慢慢升高。
    村子里的人此时已经聚集在了广场上，村民们议论纷纷，围绕着一个显然是刚建造起来的木制高台。上面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女孩红色衣裳，淡扫蛾眉，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好似那秋水一般。有些瘦身影惹人怜爱，她眼中含泪，但却倔强的嘟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当看到第一眼的时候，桃花公子便就沉了下去。沉到了女孩那双仿若秋水的眸子里，无法自拔，不愿醒来。
    他自问绝对不是一个专情的人，这些年与他有过一夜之好的女修数不过来，至少也可组成一个村了。桃花公子这‘桃花’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
    但此时他却甘愿为这眼前倔强的女子改变，无论任何代价。
    一眼若千年。
    千百年后，当桃花公子手持轩辕法杖，孤身闯入地狱魔都大杀仙族高手时，为的，也是眼前这个女子！
    一战血屠百万里，只为卿世佳人！
    这句话，便是那一战后，秋止水对桃花公子的评价。也是后来组成的修真联盟中一段千古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