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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真的有事情脱轨了，以一种阿杰尔完全没有料到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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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阿杰尔的记忆里——至少是基于那些对外公开的信息里——中国苏之所以从足坛毅然转到乒坛，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苏舟虽然身体素质极为优秀，但是在足球上真的没有半点天赋”。事实证明，似乎不是没有天赋，而是天赋没有点在“前锋”这个位置上，而阿杰尔很清晰地记得，在那些被乒坛纪录片导演特地翻出来的、和少年时的踢足球的苏舟有关的视频里，年纪的苏舟曾非常坚定地：除了前锋，我什么也不踢。
    总之就是闷死在前锋这个位置上。
    当然，每一个专业人士——尤其是体育界负责带孩子的教练们都懂得一个道理：要给予有目标的孩子以鼓励、有梦想的孩子以支持，可是也不能任凭尚不成熟的孩子们以意气做事。
    梦想踢前锋的球员多了去了，但是踢着踢着就位置越来越靠后的球员还少吗？不少后卫甚至守门员都是前锋出身呢！
    总之，在足球教练的威压之下，少年时的苏舟也不情不愿地试着踢过其他的位置，然而最终效果呢？却又不尽人意，大体是在中超完全混不出头，去欧洲的绿茵场上倒也非常凑合的一种水平。
    ——以上都是阿杰尔本来的记忆，在和苏舟有关的那部乒乓球纪录片问世时，安德烈在第一时间包下了十万张光盘在推特转发里随机免费赠送，并且拉着他这个哥哥开了网络直播，一边看纪录片一边嗷嗷吹捧。他的弟弟是真的很喜欢他的中国朋友。
    那部纪录片的时长共九十分钟整，和足球有关的部分其实只占据了大概十多分钟，毕竟足球并不是作为乒乓球运动员的苏舟的人生主流。
    但是现在……
    《恐怖数据！逆天新秀苏舟？任意球命中率高达16.7%！》（非常高了）
    《直塞！横塞！长传！圆月弯刀！年轻将还是传球魔术师？》
    《中西合并！帝都安国少年队野蛮横扫！》
    《s+来了！恐怖又高效的任意球！犯规战术不管用了！！》
    《前方炸弹+后方直传，如何阻止s+的轰炸恐怖？！》
    《…》
    《……》
    这是呈现在与二队——也就是与少年预备队有关的报纸上的报道。
    而由于近期的帝都安国二队接连创下了数桩大比分惨案，专门负责中超赛事报道的媒体也不免提了两句。
    似酸非酸乐子人：【苏舟就算了，要是让那个英国老外去一队，帝都安国你们还嫌你们的前场不够拥挤吗？】
    和帝都安国有仇的：【就是两个年纪轻轻的屁孩！中甲与中超的比赛强度和战术执行度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他们或许可以在中甲称霸，但是如果来了中超？他们会知道什么才是世界最佳联赛的恐怖，s+组合将立马熄火！】
    亲帝都安国一派的：【保护好我们的幼苗！一株也不能放走！！他们已经快十七岁了！该给[s苏+安]准备一份正式的职业合同了！！这绝对是一笔1+1＞2的超合算买卖！】
    ——是的，这就是让阿杰尔深感不对的一个点。
    苏舟，已经，快，十七岁了。
    在他的记忆里，快十七岁的苏舟分明是那一年的年终巡回总决赛的特邀解……
    而现在呢？
    嘿，什么乒乓球解啊？人家在绿茵场上穿着球鞋撒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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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舟发自内心地喜欢他的英国朋友，他想，如果不是在他十四岁的那一年遇到了安德烈，他的人生可能会走向另一个方向。
    比如没有安德烈和他一起讨论练习，他的任意球绝对练不成现在这样。
    比如没有安德烈和他一起商量诸多大大的配合，他可能还是队伍
    里若有若无的边缘存在。
    一个人或许无法做到的事情，两个人就有可能创造奇迹。足球果然是多人运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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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业余”的足球比赛里就越容易出现大差距比分，就像当一群十岁左右的孩子一起踢球赛时，有球员脚感一热，来了一登科、独中六元、七星连珠……最终踢出一场15：11的足球赛也不是那么罕见。
    同理，在中甲赛事里出现大分差的概率总是要比中超高的。
    这是一场帝都安国二队vs州广大恒二队的比赛，当伤停补时结束的哨声被吹响时，比分定格在了6：3。
    ——又是帝都安国二队拿下了比赛的胜利。
    安德烈·彭德拉上演帽子戏法，进球花样繁多，点球x1，禁区外重炮x1，任意球x1。
    苏舟凭借着一个任意球和一个自己都稀里糊涂的茫然头球梅开二度。
    另一名队友以一发极为漂亮的凌空抽射也射入一球。
    现在，又一场比赛结束了。
    当苏舟抹去不停下淌的汗水，看向正从前场朝他走来的前锋搭档时——
    哦，对了，现在的他是个负责调度的中场，虽然他的比赛阅历还完全不够，在中场思维上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但是起码他的传球是非常精准的！这已经让他跨出了远超同龄人的一大步！实话，接受自己在运动战中缺少门前嗅觉，这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大汗淋漓的粥正忆着昔日的苦、想着今日的甜，他的英国朋友就已经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庞大的阴影下，遮住了面前的光。
    同样都是十七岁的年纪，大概是人种差别吧，安德烈壮得就像一座山一样，在前场一伫，便显得压迫感十足，重炮任意球与头球都是他的突出强项。
    他的英国朋友朝他伸出手。
    苏舟嘿嘿一笑，痛快地把手交了出去。
    两只脏兮兮又汗津津的手相互交握。
    安德烈再也绷不住装酷的表情，痛痛快快地嚣张大笑了起来，他抱紧攀在自己身上的中国朋友，就开心地在原地转起了圈圈（…）。
    随即，还没等他抱着人转上两圈，他们就被从四面八方跑来的队友团团围住。
    身着同色球衣的队友们开始嘻嘻哈哈。
    苏舟也不停地笑。
    唉呀，足球真是太有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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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这是一个自始至终都没有穿越重生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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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为了足球上的不得志而郁郁寡欢的那份心情——现在的苏舟又怎么可能在球场上发呆呢？
    让大满贯粥重生穿越的前提之一，是那个在比赛进行中却突然无故发呆的足球粥、被时速180公里的足球正面击中了脑袋。
    “嘿——”苏舟咬紧牙关高高起跳！却还是差了一点，足球从他的头上漏了过去。
    苏舟踉跄了几步半倒在地上，急忙抓紧草坪掌握好平衡，一撑地就要转身追球。却发现他身后的可靠后卫已经成功地阻断下这一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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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
    这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生在这个足球强而国乒弱的平行世界的粥。
    哦不，在七年前的那场乒坛改革之后，虽然中国乒乓球的实力依旧不能排到世界顶尖，却差不多已经可以上升到“强手”了。
    该是天时地利人和吗？国家体育总局开足马力钱财到位保障一切所需后勤，陈清凡等一众他亲自提拔上来的教练苦尽甘来掏心掏肺苦口婆心，而最让人惊喜的就是这一代的球员也颇为争气，个个韧性十足，天赋不浅，吃得了苦又受得了累。
    苏舟每天回家都能看到舅舅兴高采烈、仿佛永远也不知道疲惫的脸。
    那是在为了梦想拼搏、也切实摘到了梦想果实的滋
    味。
    “粥粥！”
    餐桌时间，陈清凡兴致勃勃地：“青少年队的教练跟我了几个好苗子，我今天下午把那几个孩子的录像都认真地看了看，不错！真的非常不错！哈哈！真是个大好消息！午休那会，我做梦时都真的笑醒了！”
    苏舟很熟悉陈清凡经常提起的那几个名字，也见过那些球员几面，他细嚼慢咽地扒了几口牛肉，吞下去，才打趣：“这么好啊？比谭泽和牧锐他们还厉害吗？”
    陈清凡摆摆手：“不不不，谭泽和牧锐的水平已经是世界级了，尤其是牧锐！刘捷虽然很难再有突破，不过他作为队长是最让人放心的，我的那几个好苗子当然都算是下一代球员了，有一个叫石青的孩子，他的打球风格太沉稳了！简直不像才十七岁！还有个叫韩潇的，有点莽，不过带着一股野蛮劲儿，非常值得期待……”
    等陈清凡完了，苏舟例行鼓掌。
    鼓完掌后，就来到了苏舟的时间。
    他笑嘿嘿地把一份文件摆到了陈清凡的面前。
    陈清凡面露疑惑。
    苏舟期待地：“舅舅，打开嘛，打开看看嘛。”
    陈清凡瞅了兴致勃勃的外甥两眼，撕开了文件袋的封条，里面……
    陈清凡的眼中霎时间被惊喜充满：“粥粥！！”
    “哈哈哈哈哈！！”
    “是职业球员的正式合约！！”
    “是啊哈哈哈哈哈！！！”
    苏舟笑得停不下来，立马把早都准备好的笔递到了陈清凡的手里：“签字！签字！！舅舅！！快点签字！！我还未成年呢！需要你签字！”
    陈清凡接过笔：“不是姐姐姐夫可以吗？”
    苏舟忙：“可以的，有成人监护能力的血亲就可以。”
    陈清凡在即将下笔前猛然停住：“等等等等，瞧我，高兴得糊涂了，合同看了吗？这就签了？”
    苏舟推了推他：“看了看了，我让铮哥看了好几遍了，你知道铮哥肯定不会坑我的，倒不如就是他在办公室陪我商量的合同，还为我又争取了一些呢，你放心，铮哥把关，肯定没问题，舅舅你快签，你签完的那一秒，你的外甥就是一名中超级别的职业球员啦！！即使是新人也是中超级别的球员啊！！即使要先坐冷板凳看饮水机，起码这一瞬间我也是爽了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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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的对话也发生在另一边。
    安德烈兴奋得要死。
    “是帝都安国的合约！！！你听到了吗阿杰尔？！！是——他妈的——帝都安国——中超球队——给我的——正式——职业——合约！！哈哈哈哈！！！我就区区英格兰是容不下我的！！世界杯那种见鬼的东西以后再——该死的！我可以帮英格兰拿到大力神杯吗？！不管了那是以后的事情！总之！阿杰尔！我！我他妈的！！拿到帝都安国的职业合同了啊哈哈哈哈哈！！！”
    阿杰尔耐心地听着兴奋得歇斯底里的弟弟。
    然后他问出了一个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苏舟也是吗？”
    “——是啊！”
    他听到他的弟弟不假思索地：“苏舟和我一前一后去谈的合同，是贺铮帮我们把的关！非常靠谱！你别担心啦，电子签字给我弄过来就好！”
    阿杰尔道了声恭喜，远程操作，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没有继续追问。
    他挂断了这通名为喜报的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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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断通话之后，阿杰尔沉默了许久。
    即使早有猜测，在“尘埃定”的此刻，他还是感到有些无法相信……或者是“不想相信”。
    不是因为事情脱离了他的预计，他不是无法接受“脱轨”的偏执狂，他之所以倾向于将大方向把握在手里，不是因为他
    对其他人有多么强的控制欲，更多的是因为那是他想要保护的一部分。
    ——万一出现了什么问题，在有较充足准备的前提下，他才可以做出相对最优的应对措施。
    可是苏舟……苏舟真的不来打球了吗？
    ——苏舟不打乒乓球了吗？
    但是……
    怎么会…？
    阿杰尔的呼吸停滞了数秒。
    随之而来的，是翻滚得更加浓烈的拒绝之情。
    然而这份“不想相信”的心情并不是因为苏舟选择了那片也被安德烈深深爱着的绿茵场，而是因为作为“乒乓球运动员”的阿杰尔·彭德拉，还没有和那个不可思议的神奇球员中国苏——身为乒乓球运动员的苏舟交过手。
    阿杰尔很想、很想、很想和苏舟交手。
    以英格兰乒乓球国家队队长的身份、与中国乒乓球国家队队长的苏舟交手。
    ——这样的可能性还会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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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可能性大概——已经不可能会有了。
    诸如自我欺骗自欺欺人一类的心理从来与阿杰尔无缘，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愈发清晰地认识到，这样的可能性不会有了。
    这样的认知判断让阿杰尔在那一段时间里变得沉默了许多，每天都是一副沉思者——或者突然就开始走神的模样。
    为此，英格兰国家队的全体成员都战战兢兢了好一阵子。
    -
    而对于阿杰尔的这种堪称“魂不守舍”的表现——
    这是发生在约恩兄弟之间的一次极为普通的眼神交流。
    哈维：！阿杰尔又怎么了！？
    卢卡斯：……你为什么要“又”。
    哈维：？为什么？卢卡！这是“梗”！你的幽默感呢？再这样下去你会被时代淘汰的！
    卢卡斯静静地看着胞弟的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哦，还俏皮又恶质地对他眨了眨。
    卢卡斯非常干脆地选择了转头大喊：“阿——杰——尔——哈维下次比赛我会被淘汰——”
    ？
    阿杰尔回神，转头，露出了不赞同的失望眼神。
    哈维：“…………”
    ？？？
    哈烦烦震惊地深吸一口气：“不是，阿杰尔，我是下一次的公开赛，无论分组怎么样，单打我拼死也要保住前三！……不对公开赛不设季军，那就半决赛起步好了！我刚才是在和卢卡大宝贝做赛前动员呢！！你相信我啊！！！”
    -
    状态不对了大概一周后——这对阿杰尔·彭德拉来是一个过于久的时间了——阿杰尔想开了。
    或者[正视并且接受]了这一个“改变”。
    他想，这也是“没有车祸”的蝴蝶效应所带来的另一种可能存在的发展吧。
    ——谁又能这种发展就是不好的呢。
    -
    短短的几个月后，阿杰尔就见到了苏舟。
    面对面、近距离地见到了苏舟。
    十七岁的苏舟。
    没有打乒乓球的苏舟。
    仍然在踢足球的苏舟。
    被他的弟弟邀请来到伦敦老宅里的苏舟。
    安德烈兴高采烈地与最好的友人分享他最好的兄长：“苏！这是阿杰尔·彭德拉，我的第三个哥哥，你直接叫他阿杰尔就好了，他很好相处的——阿杰尔？”
    阿杰尔看着面前的这个十七岁又六个月的中国人，是运动量和训练侧重点不同的关系吗？这个苏舟的腿更结实了一些，身材更紧致了一些，个子似乎比他所知道的十七岁的苏舟要稍微高一点，并且，绝对，肤色要深了一些。也是，毕竟是在绿茵场上奔跑的足球运动员，安德烈的肤色其实也比作为乒乓球运动员的他要深一点。
    “阿杰尔先生？”除了肤色
    和腿肌肉外并没有什么明显不同的中国少年眨了眨眼，依旧是那副大方又开朗的模样，笑容灿烂地对他伸出手，“你好，我是苏舟，我经常听安杰起你——”
    “——该死苏我才没有！？”
    “嗨呀别管他，总之安杰经常他有一个国家队队长的哥哥，超了不起的，我想认识你很久啦，今天终于见面了，再来一遍，你好，我是苏舟，觉得发音太别扭的话直接叫我苏就好了，这个夏歇期就打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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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重来一遍，即使苏舟不再是乒乓球运动员的那个苏舟，苏舟还是很讨人喜欢。
    阿杰尔用了短短的一晚上就确认了这一点。
    虽然他看不出他家大哥的态度（二哥亚尔维斯在美国），但是，至少，阿杰尔知道他的父母也很喜欢这个中国男孩。
    晚餐过后，阿杰尔用三言两语把自己的弟弟打发走，亲自送苏舟前往卧室客房。
    漫长得可怕的走廊里。
    “阿杰尔先生？”
    “什么？”
    “……或许有点失礼，请问你有什么想对我的吗？……也可能只是我想的太多了？你是想问和安德烈有关的事情吗…？”
    肤色稍深的中国男孩抓了抓头。
    阿杰尔微微俯视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远方的朋友。
    但是他什么也没有。
    他亲自为苏舟推开了门，面对中国男孩疑惑的眼神，他以一种仿佛一挥即散的口吻轻声。
    “晚安，苏舟，祝你在英国玩得愉快。”
    再见，神奇子中国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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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安德烈·彭德拉与中国苏的世界乒坛……
    早七年迎来了乒协改革的中国乒坛……
    与德意志争相抗衡的英格兰国家队……
    被神话是可以破灭的、被英格兰国家队刺激到的其他国家……
    与曾经同时间的德国乒乓球的强势垄断不同，如今的世界乒坛正呈现出一种空前激烈的竞争景象。
    在那些熟悉的人的身上，阿杰尔也见到了许多的熟悉与不同。
    安吉洛·比安奇和奥古斯特·沃尔夫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尤其是那个意大利人。
    西班牙队的几人变得更具有攻击性了。尤利安·阿茨特也变得极具进击性的样子。
    在彭德拉医疗的干涉下，迭戈·托雷斯的脚伤并不像记忆里的那么顽固与严重。
    哦，对，另一件比较大手笔的事情是，阿杰尔还阻止了那场让巴西国家队一朝陨的惨烈空难。
    阻止的方法也不难，提前几年让彭德拉渐渐涉足航空领域，收购了那家出事故的航空公司，再以让人怨声载道的严厉方式加强对机体的检修就是了。
    所以如今的巴西乒乓球国家队，依旧在国际乒坛里占据了不可觑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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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点不同的是，阿杰尔与奥古斯特有了一段不好不坏的私交。
    普通朋友以上，但是远不到挚友的程度。
    究其原因，是在当年那场由失控的德国球迷发起的“杀死奥古斯特·沃尔夫”的疯狂浪潮中，阿杰尔借由媒体舆论所施以的援手。
    几年后，与个别记者的关系非常不错的奥古斯特得知了这一点。
    虽然与外界想象的不同，奥古斯特其实并不怎么在乎当年的那场魔怔般的疯狂，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主动找上了英格兰国家队的队长，对阿杰尔·彭德拉一声“谢谢”。
    顺带一提，在“谢谢”之后的那一场比赛里，德国队的队长先生把英国队的队长先生打了一个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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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没错，奥古斯特·沃尔夫把阿杰尔·彭德拉打了一个4：0。
    输得极其惨烈的阿杰尔喘着气想，重来一次也并不
    代表自己一定可以攀上世界之巅。
    奥古斯特·沃尔夫可真是一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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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来的世界乒坛会是怎样的呢？
    至今为止，阿杰尔其实依旧没有攀爬到真正意义上的顶峰过，毕竟再来一次也不是可以改变所有的事情，比如让一个数学就是不开窍的人回到他的学生时代，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瞬间变得聪明伶俐，成为一个科科满分的优秀学生。
    那不现实。
    现实是利用已有信息去规避某些东西，利用已知条件去试着取得进步与突破，而不是可以凭空得来，不劳而获。
    尽管以“英格兰乒乓球国家队”的整体水平而言，现今的英格兰国家队已经成为了当之无愧的乒坛霸主，在双打的领域里近乎形成了垄断之态，在单打的领域里也常年与德国不相伯仲。
    ——可是英格兰还是无法在单打的领域里拿到第一。
    因为奥古斯特·沃尔夫与安吉洛·比安奇依旧是那么的强，强到不可思议。
    阿杰尔的巅峰一刻就是他确实打败了一次安吉洛·比安奇、也确实击败了一次奥古斯特·沃尔夫。
    但是有且仅有那一次。
    那就是阿杰尔·彭德拉所能攀爬到的巅峰的终极。
    于他而言的终极是只有超常发挥的短暂一场。
    然而这样的超常发挥却是那两个怪物的……至少绝对不是终极的状态。
    他的确把那两个怪物逼到了巅峰，也的确以一种让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姿态击败了他们。
    但是，只有那一次。
    从那以后，无论阿杰尔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拼命，实力之间的残酷差距也依旧无法用努力、斗志、拼搏、不放弃这样的词语去弥补跨越。
    似乎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却始终都差了那么一点点。
    在那短暂的、昙花一现般的胜利后，世界乒坛的前两名依旧被德国人与意大利人牢牢包揽。
    哦，值得一提的是，那一次的“英格兰的大胜利”的后遗症就是，世界第二先生开始不满足于世界第二了，世界第一的冠冕终于被奥古斯特与安吉洛轮流戴在了头上。
    而其他所有人所要优先争夺的位置还是第三名。
    之后，才可以继续向上攀爬。
    ——这样的发展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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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英格兰国家队的队长创造了奇迹、却又无法把奇迹变为常态，即使他始终维持着稳坐世界极高的竞技水平，久而久之，部分球迷与媒体还是开始称呼他为“流星”。
    ——确实击败了那两个怪物、却又无法再现奇迹的、一闪即逝的流星。
    老实，这其实是一个有些恶意的称呼——哪怕话人本身是带着纯粹的遗憾与怜悯。
    为此，英格兰国家队的所有成员、包括远在中超联赛的安德烈都开始骂骂咧咧。
    但是阿杰尔本人却只是在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时愣了很久。
    很久。
    然后就放过了此事。
    不止一个人来问他“你不生气？！我们可以……”，但是阿杰尔的心情却只是没有人可以理解的平静。没有人知道，曾经的他也被称为“流星”。
    ——于短暂的奥运辉煌后，便就此陨的英格兰星星。
    一颗已经无法再进行宇宙飞行的年轻的流星。
    相比较而言，现在这颗“流星”的寓意已经美好到如同阿瓦隆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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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受自己无论怎样都差了那么一点点后，阿杰尔又想起了苏舟。
    不是绿茵场上的这个苏舟，是那个于一次又一次的挥拍中击打白色球的苏舟。
    他从他的三十岁回到了他的二十岁。
    苏舟和安德烈同龄，比他十岁。
    他
    三十岁时，苏舟二十岁。
    在他的记忆里，二十岁的苏舟取得了什么样的成就呢？年仅二十岁的中国人打破了持续数年的乒坛垄断。
    不像是重来一次的阿杰尔·彭德拉，有且只有一次。
    二十岁的中国苏不止一次地向着那两头怪物发起冲锋。
    并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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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当他想起打乒乓球的神奇子中国苏时，缠绕住心脏的又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可能，还是想与对方交手却不成的遗憾吧。
    踢足球的苏舟也没什么不好，绿茵场上的苏舟很快乐，安德烈也很快乐。
    这很好，非常好。
    只是，对于重来一次的英格兰乒乓球国家队队长来——倒也不是遗憾。
    只是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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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夏歇期从中国回到伦敦度假时，二十岁的安德烈看到自家三哥又双叒叕输给了那两个乒坛里的怪物。
    哦，不止，年轻人后来居上，他家老哥这次都没打入半决赛，在八进四时就被西班牙的那个金发子打败了。
    啧啧啧。
    安德烈毫不客气地问：“要嚎啕大哭吗？阿杰尔，我难得回来一次，胸膛借给你哦？”
    阿杰尔笑骂着捶了下安德烈的头。
    安德烈揉着脑袋哼哼：“遗憾吧？不甘吧？痛苦吧？………等等，你盯着***什么？”
    安德烈警惕地后退了两步，阿杰尔现在的眼神让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然后他就听到他的好三哥：“确实是有点遗憾………安杰，你怎么不来打乒乓球呢，不定你在乒乓球上能更有建树？比我更厉害也不是不可能？或许还会把苏舟也带过来一起打球呢？”
    安德烈：“…………”
    安安公主怒骂人：“你有病吧！”
    阿杰尔懒懒地撑着脸，斜着身体换了一个姿势，午后的暖阳穿透地的门窗，描绘出逆光的剪影，那张看不清晰的面孔像是在笑着，又像是没有。
    “安杰。”
    “啊？”
    “我没有遗憾了。”
    “什么？”
    “字面意思，”阿杰尔的手搭在腿上，“我没有任何遗憾了。”
    -
    -假设阿杰尔重生-
    -完-
    -
    女足太棒了！冬奥开幕了！
    10号23：59前，本章全部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