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识字的傻子？

    第四章识字的笨蛋？
    “对了，最近两天村里又来了些流民。”卡努低声对村长道：“不过都算是熟面孔了。每到冬季临近，他们都会过来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毕竟人们都知道我们这里是油桶怪聚集地。”索鲁缓缓地道。
    卡努略带沮丧地点点头，闭口不言。
    村长的不错，自从大毁灭至今，整个世界现存能运作的炼油厂不超过五个。也就是，现在绝大部分的各种油料来源全部来自被称之为油桶怪的怪物。
    这种不起眼的怪物外貌如它名字一样，形如油桶，但会因地域年龄的分别有所差异，而攻击方式都只有一个，就是利用自带的喷嘴喷射火焰，这点伎俩哪怕是在低级猎人眼里，也是不值一提的。
    可这个看似没用的家伙具有一个及其重要的特性，就是能够把原油吸收到体内并转化为一种燃料，这种新型的燃料不但适应性及其广泛，效能还比通过正常炼出的原油产品高得多。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自然而然地成为人们的不可或缺的硬通货。
    所以很多刚入行的新手猎人都会把这个作为谋生的手段，也确实有不少人因此发财，于是人们聚集地附近的油桶怪被大量捕捉，数量日益减少，但价格却一路飙涨。
    马多村本来所处偏僻，人迹罕至。于是就成为了油桶怪为数不多的乐土。村里人定期出去捕获，近些年逐渐成为村中主要的经济支柱。但随着时间流逝，这个秘密也渐渐地公开化了，外来人员日益增多，村民收入明显大不如前。现在已然成为众人一块心病。
    上次也是几个骷髅帮的家伙闻讯来到这里，本来单去捕获油桶也是无可厚非，但他们不但抢夺他人猎物，还在酒吧闹事，于是被卡努带着众村民给丢了出去，从此两者结下了仇怨。
    两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之中。全然没注意到几个年轻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爷爷，大叔”一个女孩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们回来了。”
    卡努循声望去，一个女孩昂首阔步地走了过来，正是出现吴云身边的那个女孩，还是那一身的奇装异服尤为显眼。身后两个年轻男子紧随其后，一个正是在酒吧出尽风头的雷，现在的他可远没有之前的意气奋发了。一个鼓鼓的大背包压得他步履有点蹒跚，在他身边是一个略为发胖的年轻男孩，一头亚麻色的卷发，鼻尖有点雀斑。他双手抱着一只狗大的野猪，那野猪一直奋力挣扎，那男孩只得收紧双臂。看来一路上没少吃苦头。
    “今天收获不少啊？卡珊。”卡努笑容满面看着对面的三人。
    “是的，运气不错，在丛林深处找到了几棵猴面包树，我们摘了不少回来。”被称为卡珊的女孩帮着雷取下背上的包。她掏出一个橄榄球大的黄色果实递给了卡努。
    “我们回来的时候，还在路上的陷阱发现了这个家伙。”卡珊指了下胖子怀里的东西。
    “可惜了点。”卡努惋惜地摇摇头，“出不了多少肉啊。”
    “没事，不行就丢院子里养养大吧”雷接话道。
    “到不失一个好办法，卡珊，你看呢”卡努征询着女孩的意见。
    “爷爷，没什么问题吧”卡珊看向一边面带微笑的索鲁。毕竟是危险之物。还是不能轻易下决定。
    “这个年纪还，心点没关系”索鲁寻思了下，“雷多对养东西很有一套的，我去和他下，有他照应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们刚才怎么了？”雷不合时宜地道。“我们老远就打招呼，看你们一动不动，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卡努脸上一抽，扭头看了下村长，后者正笑眯眯听着女孩喋喋不休的诉。完全没注意到这家伙的胡八道。他才放下心来。
    “你救回来的那子醒了。”卡努狠狠地瞪了雷一眼，后者完全没感到他的恶意。
    “真的吗？”雷虽然对那个倒霉蛋没什么好感，但是为了之后酒吧里的谈资，他一个箭步就向村长家奔去。
    “站住！”村长注意到雷的举动。立即阻止道。
    “你们去看他不要紧，但是要多留意他的举动，看他是否对村子不利，毕竟是来历不明的外人。心一点没坏处。”
    “村长，他要是好了就让他走呗，为什么这么麻烦？”雷一脸不解地问道。
    索鲁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你们吧，他虽然不会我们的语言，但却认识文字。这样的年轻人现在可不多。”
    这话完，他们三人互相对视了一下，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震惊之色。
    作为大毁灭之后的数代之后的他们，自然知道学习文字的困难之处，首先在那灾难降临之时，直接和间接损毁的文字资料资源数量庞大，末世之后人们的注意力都放在生产食物，服装，武器这些基本生存资料上，自然没有足够精力去保护文化遗产，进一步加速了资料的流失。随着许多播放器的损坏，许多影音资源即使留下来也毫无意义。最终结果就是存在于大众手里的文化产品基本少的可怜。一般人家的孩子，最多就是跟随父辈认识数字和自己名字。根本没有学习文字的可能。
    他们当中许多人都以做猎人为梦想。因为在这个世界拿猎人执照是相当明智的选择，混的不错的算得上雄霸一方。混的惨点的也能衣食无忧。
    但是在他们之上还有一群人，真正处在社会顶端——机械师。原因就在于对很多人来，你不认识文字，你有机会成为一个猎人，但你绝不可能成为一个机械师（后面的经历告诉我们这个话还是有毛病的，在剧透和被挑刺之间我选择了前者）
    所以在这个时代，基本上能识字就是身份的象征，而且年纪一般都颇为年长，马多村别看有近百人，但识字的只有村长索鲁一个，这归功于他的父亲，老人家之前是一个车间的维修工，算是圈里人，所以索鲁才有学习的机会。这一点在日后为他加分不少，即使到人生暮年，他一到马多村，众人就所以选他为村长，固然是因为他的阅历丰富，而这个因素才是真正的关键。
    所以得知自己差不多大的吴云居然认字，几人的惊讶之情也在情理之中。
    也许是有点走神，胖怀里的野猪猛地一蹿，迅速地在地上，接着一个利索的侧身翻调整好身姿，四条短腿迅速摆动。向众人背后跑去，正是村长家的方向。
    野猪的迅捷身手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众人都呆了几秒。
    卡珊最先反应了过来，她跺了跺脚:“你个笨胖子，你怎么连这么个家伙都抓不住。”
    “就是，我就没见过比你更笨的人。”雷接道。那胖子一脸沮丧。
    索鲁看了下几人，“没事，一会去抓就好了，毕竟是只猪，不会有多大危险的。”
    村长话音未，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炮响。村子里一下喧嚣了起来。
    索鲁脸色有点难看，疾步向炮响方向走去。几人连忙跟了上来，众人还没走几步。对面一个跑来一个人。走近一看，正是之前索鲁派在守门口的雷多，这是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他面带焦虑。额头见汗，看来跑的很急。
    “村长，不好了，那子被野猪炮击了。”他一脸沮丧地道。
    “怎么会，那么的猪，一般不会用炮击啊。即使用了炮击，也不能有那个准心啊。”卡珊一脸不信。“怎么可能打到人？！”其余几人也用怀疑的眼光注视着这个大汗淋漓的男人。
    “一开始那子到还算老实，看到我们不让他出去就站在门口，和我们了一大堆叽里咕噜的话，我们两个也听不懂，就只能看着他不让他出来。”
    “不错，你们做的很好。”索鲁点点头。“然后呢？”
    “没过一会。一个野猪就冲了过来，我一下就把它给按住了。”雷多回忆道，“我叫迪卡拿绳子来，简单绑好之后，就放在一边，谁想到。。。”
    “怎么样？”众人一脸好奇。
    “那子把猪拎起来，”雷多一脸懊悔，“我想着反正那么个猪，又绑起来了。就没管他。谁知他仔细看了一圈之后，居然用手指伸进了猪背的炮管里！然后。。。你们能想到。。。”
    “你怎么不拦住他？”索鲁有点不悦。
    “村长啊，哪个正常人会不知道接触野猪炮管的后果啊。。”雷多略带哭音。“你早他是傻子啊，我就没见过比他更笨的人。。”
    “这句话好耳熟。。”卡珊喃喃自语道。
    “对不起，胖子”雷向那胖男孩鞠了个躬。“我错了。。。”